第9章 以武服人
一番酒肉之后,我们四人也已经彻底熟悉,席间便无话不说。
时值下午,张青好客,还是拉着我们不肯散去。
可是再不散席,眼看太阳都要落山,回去还有不少雪路,实在不方便。我们便要起身告辞了,那这张青不但年轻,还是一个爱结交朋友的热血青年,说什么也不肯我们告辞,连忙吩咐佣人,收拾客房。
“来人来人,快快去收拾客房,今天我要与八十万禁军林教头和众位哥哥,一醉方休!”喝到兴起,张青已经开始对着院子里的下人,大喊我的名字了。
我开始一听,有些心惊,并不知道这些仆人的底细,我和呼延灼还有通缉令在册,这里毕竟是县城,万一谁漏了风声,非常麻烦。
我稍微一顿,忙和张青说道,“张青兄弟小心为妙,不可张扬才是啊。”
“不怕,我这几个仆人,都是跟我一路走南闯北好多年,不必忌讳。林教头,呼延将军,来我们再痛饮三杯。”
张青到底是比我们几人年轻,此刻已经有些忘乎所以。
这一个下午,都用来听张青讲述南方的风景和时局,还有他一路北上的见闻,呼延灼因为从小在北方边关长大,听得是如痴如醉,连连附和。
聊到兴起,他带我们几人看酿酒作坊,果然还是南方常见的大米陈酿米酒工艺。我看着一应俱全的酿酒器具,还有蒸笼和一些散落角落的高粱,并和张青说道:“我有一计,可以酿出不一样风味的美酒,今日给张青兄弟分享下,不知道可有兴趣?”
“甚好甚好,林教头原来也是好酒之人啊!”张青感兴趣的说道。
“张青兄弟可知道一二九八七工艺?”“哦,不知,愿闻其详。”张青拱手说道;但是我要给周侗老师留一个专利版权,故悄悄的使了一个眼神,给周侗。
他先是一愣,然后又笑起来,默不作声。
“一二九八七,乃是我恩公周侗前辈的独门技法。采用高粱,现存的酒曲,分五个步骤酿造美酒,一个周期,两次投粮,九次蒸煮,八次发酵,七次取酒;最终再把分别七次的蒸馏过滤美酒,按照不同的风味勾兑,所得到最终酒水,就是酱香白酒。这种酒,存放越久,香味更佳。明日张青兄弟可以让人一式,半年之后,定能有所收获。”
我按照以前听说的工艺说明,有样学样的大致把工艺,和细节都和张青一一分解,张青和周侗两人,都听得聚精会神。
“但是学成之后,有一事相求,这个技法都是周侗传授给我,本来是想我传授到宫中,给皇帝老儿享用。像如今,贪官污吏,陷害忠良,皇帝老儿也是昏庸。我今生也不会再去朝堂助纣为虐。望张青兄弟,酿成之后,每斤美酒的利润,需分二层给周侗前辈,不知意下如何?”
周侗一听,也是觉得惊讶,忙说道:“哎,林教头,此等经营之事,不可勉强张青少侠。”
“这有何妨。只要此酒收到食客欢迎,所得利润,我愿与周侗前辈一人一半!”
这张青果然爽快,一点不像小说里的阴险毒辣,吃人肉馒头的魔王。夜里已晚,众人回到房间,又是一桌酒菜。
只是,原本热闹的院子内,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不知从哪里传过来,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我略有不安,举着酒杯,透着烛火,看下窗外的院内。
呼延灼也已经喝的迷迷糊糊,一边看向我说:“林教头,何故停杯,莫让这酒冷了,来,再干一碗!”
我还是觉得气氛和下午稍有不同,便问张青:“张青兄弟,院中家丁,往常都是几时休息?”
“除了几个爱好舞枪弄棍的,每日晚上陪我切磋一二,其余都是天黑便休息了。”
张青回答。“那几个舞枪弄棍的,今日可在酒庄?”
“都在都在,我去唤来,比划几个,给林教头助兴。”说完,张青便要开门,去偏房内喊几个庄丁过来。
只是房门刚刚打开,突然看到院外大门被猛得砸开,几个刺眼的火把,和数十个手持刀枪的官兵,鱼贯而入,冲到院子中间不好,有官兵!今天院子里有人去报官了!。“大胆贼人,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以免刀枪无眼!”
冲在最前头的,一个将领身高七丈,手持一口关公大刀,武将打扮,穿盔带甲虎视眈眈看着我们,不停的怒吼道,“尔等朝廷反贼,可知死罪!”他后面站着两个侍卫,也时盔甲和弓箭,都已经对着我们房门。
官府这么快就有兵马来包围了张青的酒庄,看来早就有人去报官了。
下午张青得意忘形的直呼我和呼延灼的姓名时,我就有隐隐的担忧。毕竟距离上次的开封府劫狱,过去两个月,通缉文书肯定也已经下发到周边的县衙。
只是不知道通缉令上,我和几个兄弟,值多少钱呢?在江湖,赏金的高低,也是另一个维度的排名。
此刻张青稍有些不安,我和呼延灼倒是已经清醒,稍显冷峻,毕竟普通的县城衙役,还不是我们的对手。
周侗因为不想暴露自己会武功的事情,也是充分信任我和呼延灼,便站在了张青的后面。
呼延灼是个暴脾气,之前都是在边疆叫阵杀敌,哪里还能被这次普通小兵给吓住,便大喝一声:“哪里来的狗贼,在此叫嚣。吃我一刀!”
说罢,便从院子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朴刀,刀尖拖地,飞步杀向带头的将领。只见那个将领迎着呼延灼,丝毫不惧,等到近身,举起手中大刀格挡,霎时间两把钢刀火花四溅。
将领的力气丝毫不弱于呼延灼,两人硬碰硬的挥刀便打,都没有一点退让。呼延灼是朴刀,手扁短小,在几个回合的挥砍之后,没有占到便宜,抽刀便从下挥去,一刀从右滑到左,杀气逼人,快要到将领的双腿时,将领一跃而起,脚踩呼延灼的刀剑,从上高举大刀劈向呼延灼。
我正在看得忧心之时,呼延灼也感觉的头顶杀气,借着砍刀的力气,旋转抽身,闪退两米。
半炷香的时间,两个人斗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我轻声问身边的张青,“这等猛将,是县衙的捕头?”
“此人叫关胜,乃是关羽的后人,听说早前在关西府那边,镇守城池,抵抗西域吐蕃,后来被吐蕃一个将领暗箭射伤,退到老家养伤。是去年刚刚到我们县衙探亲的,不想今日遇到,真是麻烦啊。”
关胜,水浒世界里的超一流武将,大刀关胜,竟然这么快就被我遇到了。
只是今天遇到,有点唐突,一是数月以来,呼延灼每日饮酒,许久不曾锻炼厮杀,二是呼延灼是使用双鞭,不善刀枪,今天根本没有带兵器出门。
再打下去,恐怕呼延灼要败阵了。
果然,还在我沉思时,只见关胜一个虚晃,呼延灼用力过猛,提刀向前,被关胜一个侧身打落手中朴刀,一把普通的朴刀,被关胜的青龙偃月刀一劈为二。
呼延灼被震得虎口发麻,关胜一个抽刀向前,刀尖已经刺向呼延灼。
“唉呀不好,呼延将军小心!”张青不禁喊道。
喊有什么用,关胜的武力本来就是呼延灼之上,今天又没有兵器,呼延灼能抵挡五十回合,我已经很惊讶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我抬手飞肘,把手中的一个酒碗,借力飞向关胜的刀尖,而就在同时,另一个碗,也从我的左边飞出,直奔关胜的手腕处,是周侗,他也暗自出手了。
咣当两声,两个带有千钧之力的碗,一个砸向刀尖,一个打到关胜的手腕,他不由得抽刀格挡,呼延灼保住一命。
但还是被同行的两个小将,上前用钢索,连忙捆住。
“小人,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我关胜最恨此等手段,速速上前与我一战!”关胜把大刀立在青石上,向我叫嚣道。
我原先对着关胜,并没有十足的必胜把握,但是自从我修炼周侗的枪棒,再加上我之前的武功功底,每日刻苦锻炼,也想在此时与关胜一个实战,来看看我到底实力如何。想到此,我便轻身一跃,从兵器架上踢起一根火红银枪,飞到半空稳稳接住,停在关胜3米开外的地方。
枪尖向下,对着关胜说道:“将军可是关羽后人,江湖中传闻,忠肝义胆的大刀关胜?”
“正是在下,你就是他们一直传说的禁军枪棒教头,殿前侍卫司林冲?”关胜问道。
“是的,我就是林冲。久闻关胜大将军武艺高强,今天与你一战,有一言在前,不知道关将军可否答应?”
“来战便是,你们京城的武将,怎么如此啰嗦,你且说来。”
“今天我若侥幸赢了关将军,你且放我和呼延灼离去,我自不伤你身后几十同僚;今日我若输了, 我和呼延灼甘愿受降,与这酒庄张青和那个老倌无关,不要为难他人。”我说罢,朝关胜看去。
想必他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还是讲武德的。“好,素问林教头忠义,果然大义,你若受降,只捕你二人,其余人等,一概无罪。”
说罢,关胜摆出架势,我便挑枪便战。
只觉得周边寒风拂面,耳中尽是短兵相接的撞击声。
关胜的刀法精湛,且力大无穷,我一时找不到破绽,只能招架格挡,被他左右劈来,我闪躲间,枪尖刺向他的肩膀铠甲,铠甲厚实,我也并未用尽全力,只是借力高高跃起,空着翻身到他脑后。本想凭着巧劲和脚步,躲到关胜的身后,再对他刺枪,不想关胜虽然力大无穷但也灵敏过人,随即也一招回首望月,大刀到身后,直奔我胸前而来。
我连连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又用枪尖挑挡。
与关胜的打斗中,三十回合不分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