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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大人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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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姜微微睁开眼,抬头看见厢房木梁顶正对自己的眼前,忽的坐起身,见元彻规规矩矩地躺在自己身侧,背对着自己,猛地想起了什么,浑身打量一番,衣服还在。

    她松了口气,原想该是她家大人看她睡在桌上不惯,便把她挪到床上,还把唯一的被子给了他,自己却缩在床边,她心头一暖,也不折腾要睡到桌上去,两人离远远的。

    她把自己的被子分给元彻一些,给他掖了掖被子,看人睡熟了,这才又躺下,正要闭上眼睛,又觉得嘴上粘乎乎的,想着去床下洗洗脸,刚要从元彻身边跨过去。

    元彻烦躁地挪了挪身子,云姜生怕弄醒了沉睡的老虎似的,这才作罢,过不久又再睡了过去。

    她没看见,宋元彻微微上扬的嘴角,和唇上沾上的红色唇脂。

    元彻这才发现,做贼不被人发现这么难,刚见她突然呼吸急促起来,还在沉浸其中,谁知道她忽然睁开了眼,吓得他赶紧翻身睡过去,待她清醒过来,元彻早已装睡过去。

    他寻思着,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白日里也吻过她,怎么一到晚上就跟做了贼似的,还怕人发现,偷偷地赶紧睡过去。

    云姜单纯,一会儿就能糊弄过去。

    眼见她没发现,他竟有些窃喜,不一会儿又有些失落,他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她好,喜欢她,到底图什么,对人好不都得做在明处的。

    这是齐尚宇说的,对待女人,所有的好都得放到明处。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不怕没有机会。

    想着想着,便也睡了过去,梦里与云姜翻云覆雨,交颈互啄,恰似鸳鸯戏水,又似海中颠簸的独木舟,跌宕起伏。

    春香帐暖,雾里红尘。

    不知不觉竟到了清早,元彻被身边人压醒了,他竟也不知,云姜睡觉不老实,这一晚上没睡到别处,怎么睁眼就睡到了自己臂弯里,她侧身依偎着他,抱着他的手臂,睡得香甜。

    元彻心中一暖,拢了拢手臂,把她去圈紧了些。

    轻抚她的头发,不知是昨晚做了一夜春/梦,还是晨起不自持,下身情发一团,又有美人睡在身侧,他竟再也忍不住,翻身压在云姜身上,对着她的脸又亲又啃,也顾不得她会不会发觉了。

    云姜被他此番动作惊醒,睁眼看见他的脸,还有身上不整的衣衫,以及他胸前不规矩的手,瞬间吓得汗毛四起:“大人!你做!唔!你做什么!”

    “云姜我会对你好的!云姜你乖一点好不好……”元彻在她耳边诱哄着,含住她的耳垂,轻轻一扯。

    “啊……”云姜忍不住一叫,自己也被惊吓到,浑身都血脉都酥麻起来,她深吸一口气,捂住他的唇:“大人,请你自重!”

    “我明儿再自重!”他的声音嘶哑着,说罢又把她的手牢牢扣在自己手心,一手解开始不规矩地在她身后游走。

    云姜脑子一嗡,热浪从耳颈漫到脸上,浑身都是滚烫的。

    她看见元彻那双幽深的眼,发红的脸,慌张之下竟也开始胡言乱语了:“大人你答应过不会强迫我的!”

    “云姜,我只要这一次!”他这么说着,都快憋得流出汗水。

    云姜摇摇头,挣脱他的手,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一把捉了回来,他的手臂很粗壮,蜷在她的腰上跟巨蟒一样,她左右拍打无用,又被他一手扭过脸,与他相吻。

    紧贴的唇毫无间隙,她的唇齿更被人撬开,闷闷出不来气,忽然被他的气息闯入,她是欲哭无泪,只能攥着他的领口,用力往外推。

    可是越是这样,腰际上的手臂就越发收紧,直至她出不了气,忍不住低哼一声,他这才松了些劲儿,在她可以转身的间歇又把人转了个身,让她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腿间。

    云姜感受到屁股下一阵热潮,霎时瞪大了眼睛,想起小蝶说过,大人晨起梦遗的事,心中更是警铃大作,她呼吸开始加重,元彻怕她逃,又怕她喊,咬住她的唇不放,还使了劲儿把人往腿间按。

    云姜感觉硬邦邦的东西在身下挪移,不禁脸红过耳,拼了浑身的力气这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那人红着眼又要把她拽回来。

    云姜一害怕就脱口而出:“若大人再逼我我就一头碰死!”

    元彻看她满脸通红,眼里含泪,脑子瞬间冷却下来,想起阿娘曾对自己说过,“此女断不能用强,若用了强,当心在眼前一头碰死!”

    对上她满眼受伤的样子,他瞬间清醒过来,“好,好,我不过来,你别做傻事云姜!”

    他深吸了口气,怨怪自己着急,忍了一晚上怎么就没忍住晨起这一朝,白惹她不痛快,现在更是把她当鬼一样防着,半天不肯从角落里出来。

    他哄了又哄,“云姜,我一时糊涂,你别怨我,我保证,只要你不同意,我以后绝不碰你!”

    云姜缩在角落,双手掩住被他扒了一半的上衣,不敢与他对视。

    元彻没了法子,看她伤心忍不住心疼,下身又是一阵潮热,恨不得自己扔进湖里清醒清醒。

    云姜见他狼狈,心中一软,手背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去给你拿件换洗衣裳。”

    她起身出去,碍着他衣裳脏乱,不敢出去跟着,可半晌都没见人回来,他竟有些着急了,害怕云姜一去不复返,再也不理他。

    在厢房里埋着头,来回的窜,越窜越心急,竟也什么也不顾了,上街被人指摘就指摘吧,总比人从他手里丢了好。

    他刚一出门,就见云姜拿了一套蓝色的道袍回来,与他迎面撞见了,看她像兔子一样,蹦得远远的,虽心头不快,却也不敢冒昧,又后退两步,看人是真真的站在眼前了,这才松了口气。

    “你回来了?”他讪笑着,惊异自己为什么三番两次害怕一个女人消失。

    云姜“嗯”了一声,却不看他,刚才去拿衣裳,原本气急了,想着不回来也罢,可回想起小蝶曾对她说起,元彻惯有梦遗的毛病,若男人身边没有女人,长时间这样憋着,恐怕会出毛病,若哪天憋不住也说得过去,毕竟男人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她想起小蝶说这番话的情形,想必也是一时冲动,回头拿了衣服给他,又见他恢复了往常的端肃模样,又再次印证了她的想法。

    元彻一步三回头,走到屏风后才着手换衣服,衣服是件道袍,起初还嫌恶,怎么是件道袍,后又怕门口站着的人儿久等了,又或是怕她突然想不开跑了,这才忍住不悦,嗖嗖地穿好,又闯了出去。

    看她端端守在门口,这才又放下了心。

    云姜见他穿着妥当了,才说:“我叫家丁在观外等着了,大人若没什么事要交代,便先乘马车回去。”说罢也不等元彻反应,径自到了观外。

    元彻刚想说什么,看她闷闷先走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也闷闷地跟在她身后。

    车夫拿了踏凳,元彻回头看了一眼云姜,这才掀了竹帘子进去,却不见云姜进来,他伸着脖子张望着,撩开马车布帘也没见到,着急要出去找,一掀开帘子就见云姜跟马夫坐一块。

    “你,你怎么不进来?”他如鲠在喉。

    “云姜胸口闷,想在外头坐着透透气。”她说着,元彻也听懂了,却也不像从前那般叱骂她,只是低低地问一声:“清晨风凉,外头坐久了怕头昏,还是到里头坐着稳妥些。”

    他说着,两人又僵持了一会儿,云姜默不作声,元彻也直直在那儿杵着,马夫眼看着着干急,就对云姜说:“丛林里蛇虫鼠蚁多,还有些专吸人血的蚊虫,姑娘身娇肉贵,别被这些畜生惊扰了,还是跟着大人坐到车里面去,这样我也不用操心你随时摔下去。”

    云姜一听,不敢跟马夫添麻烦,便随了他的意,坐到车里面,元彻松了口气,让她进来。

    云姜却不肯坐在他的旁边,而是离车正中的宋元彻远远的,几乎坐到了马车边上。

    元彻看了本要发作,想起今晨的事又咽了回去,到底是他不对在先,惹了丫头害怕,生气,他心里怪自己,又不肯低头认错。

    后一想来,他一堂堂当朝首辅,犯得着跟一个丫头低头道歉吗?即便他有错在先,不也好好哄着,难不成让他一个首辅做小伏低,跟她下跪谢罪不成?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说:“车门口抖,当心摔下去。”

    云姜沉声“嗯”了一声,马车里又恢复了静谧。

    宋元彻不自觉握紧膝盖,上下磨蹭,不正眼看她,又若有似无地瞟上几眼。

    车轱辘压着碎石子地,突然腾空而起,云姜一个没坐稳,摔了出去,“啊!”她惊叫起来。

    元彻见状,“云姜!”忽的从座位上腾地跃起来,一手握住车顶的上梁,一手抱住即将摔出马车的云姜。

    “对不住了大人!刚过石子路口,把马给惊住了,您和姑娘好生抓紧,过了这阵儿就平坦了!”

    两人紧抱着坐在车里,四目相对,竟不知说什么。

    云姜被他双手圈在怀里,又要挣扎着坐起来,元彻慌了神,收紧手臂,“云姜今早是我不对!可我!可我毕竟是正常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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