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莫依
下方丛林中，一人一蟒近身交战，身上皆有十多道伤口，血水长流，两者却不管不顾。
蟒蛇全身泛着绿光，长约三丈，比人腰还粗的身体，游动间竟带着阵阵的风啸之声，蟒尾甩出一连串的残影，砸向身前男子。
白衣男子身上早已斑红一片，长发凌乱，呼吸急促，见到蟒尾甩来，不慌不乱，挥起手中长剑，打出一道三丈水光与蟒尾正面相撞。
“轰”的一声，蟒蛇与男子皆被气浪冲击的后退数丈。
男子站定后，立刻朝蟒蛇方向点出一道三丈水光。
却见，蟒蛇避也不避，迎着水光冲向男子，就在水光将要击在蟒蛇身上时，蟒蛇尾巴猛然甩起，“嘭”与水光相撞。
地面塌陷，两者僵持不下。
便在这时，蟒蛇蛇信子吐出，如长枪般刺破水光，扁平的头颅猛的探出，瞬间就来到男子身前，张口吐出一团绿色毒气，随后朝男子咬去。
男子朝地面一踏，身形轻盈向后急退，惊险避开蟒蛇撕咬，周身覆盖一层水光灵气，抵挡四周飘散而来的毒气。
“嗤嗤”毒气腐蚀灵气的声音响起。
男子反应虽快，却也不可避免的沾染到一丝，之后的攻击变得越来越弱，甚至连反应都变得迟钝起来。
败局已定。
不出意外的话，此人应该很快就会逃走。
石破天暗暗猜测。
男子且战且退，手中出现一枚金光闪闪的灵丹，将之吞服后，不退反进，继续与蟒蛇拼杀起来。
见此情景，石破天呆滞一瞬，低语道“此人要么是战斗疯子，要么就是想从蟒蛇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石破天自然而然想到蟒蛇的老巢，目光便在下方战斗之地的附近搜索起来。
他在两者交战的二十丈外，找到一处洞穴，思虑片刻，决定下去看看。
他沿着灌木丛林悄悄向下方行去。无声间来到洞前一侧最边缘的杂草边，透过草丛缝隙，偷偷朝洞穴中看去。
洞穴昏暗狭长。
未见其它妖兽，最深处的一座白骨堆上，长着三株灵药。
其中，一株长有四片白色叶子的灵药，引起石破天注意。
“这是四阶阴虚草？”
石破天随小黑学过灵药的知识，故而，一眼将它认出。
“这里怎么会有四阶灵药？”他诧异道。
之前，他经历过一场场大战，从未见过四阶灵药，甚至三阶都很少见到。
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株，他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他并未着急行动，侧脸看二十丈外，正在激战的一人一蟒。
发现蟒蛇在战斗中，时不时回头看向洞口方向，显然在担心着什么。
“还挺护食！”
石破天眸光闪动，找准时机，在蟒蛇又一次回头看过后，他踮起脚尖朝洞穴冲去。
“哒哒哒。”脚步声弱不可闻。
有惊无险。
他进入洞穴，立刻来到最深处，将三株灵药摘取，看向四周，见没有其它宝物后，转身离开。
一路顺利，重新来到洞前的草丛中隐藏起来，至此，他长出口气。
蓦地。
一阵极度压抑的嘶鸣声响起。
石破天转头，看到蟒蛇怔怔望着洞穴方向，已经发现灵药不见。
“这么快？”
石破天撇了撇嘴，立刻向后退去。
蟒蛇身躯颤抖，周身绿色灵气乱窜，三角眼阴冷扫向周围。
它还未巡视多久，一道水光便狠狠轰在它的背部，血水四溅，差点将它斩成两截。
它向前滑出数丈，站定后，猛然回身冲向男子。
蟒蛇不要命的打法，让男子有些愕然，只挥剑挡了数击，便被蟒尾扫中，“嘭”的一声，向后倒飞出去。
蟒蛇乘胜追击，似要将怒火完全发泄到男子身上。
这一幕，让见势不妙早已逃远的石破天看到，他顿住身形，蹙眉低语道“如果此人真是为洞中灵药而来，却不知已被我拿去。如此硬拼下去，岂不是有陨落的风险？更何况，此人还是我所遇到的第一个人。”
于情于理，石破天觉得应该提醒一下男子，便扬声道“这位兄台，洞中灵药已被我收取，兄台还是快些逃命吧。”
说完，他立刻收敛气息，重新躲到草丛中。
男子抬眼看向声源处，没见到人，开口道“公子所言为真？”
“嗯。”石破天应答一声。
得到肯定答复，男子身形暴退，就想离开。可蟒蛇紧追不舍，癫狂的攻击让他始终脱不开身。
“嘭嘭嘭”蟒尾疯狂砸落，男子周围地面出现数个丈许深坑。一些草木或被砸入地底，或被轰成粉末…
男子在大坑中左右腾挪，狼狈躲闪，又一次避过一击后，察觉蛇信子如长枪般刺来，男子奋力朝跃出深坑，翻滚一圈，还未起身时，就察觉蛇信子已出现在身后咫尺。
“哎。”男子轻叹一声，认命般闭上眼睛，撑起水光护盾，准备硬扛这一击。
“你快走。”
却在此刻，一道浑厚的声音，男子身体一轻，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推飞到远处。
出现之人正是石破天，他觉得此事与自己有些关系，便一直藏身附近，如果男子离开，他也会悄然离去。
他将男子推开后，右手抬起，劈出一道二丈刀芒，与刺来蛇信子撞在一起。
“砰”的一声，两者僵持片刻，刀芒爆碎，蛇信子继续直刺而来。
避无可避。
“靠，我和你拼了。”
石破天怪叫一声，咬牙挥动双拳，双拳携带十二象之力与蛇信子重重撞在一起。
“嘭，咔擦…”
石破天的一双铁拳，在相撞的瞬间便已血肉模糊，双臂更是响起一串的爆豆声，身体如炮弹倒飞出去。
砰的一声，他重重摔在地上，溅起大片的尘土。
短暂交手，蟒蛇便从石破天身上嗅到了阴虚草的气息，顿时间，它三角眼中涌现浓烈到极点的杀意。它将一旁男子无视，“唰”的一声，急速冲向石破天。
石破天口中吐血不止，刚刚起身，就察觉蟒蛇冲到距离自己不过五丈位置，顾不得察看自身伤势，转身就逃。
蟒蛇紧追不舍，甚至比石破天还要快上一些，奔行十数丈，就将石破天追上，蟒尾如棍影，蛇信如长枪，击向石破天。
石破天想也不想向一侧跃去。
轰的一声，他刚才所立位置，一条蟒尾重重落下。地面出现一个三丈深坑。
石破天跃出一步，还未落地时，蛇信子便如长枪般刺来。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石破天右手凝聚出一把灵气长刀，旋转身体，再次劈出一道两丈刀芒。
“嘭。”蛇信子与刀芒狠狠撞在一起，僵持片刻，就将刀芒击穿，继续刺来。
石破天脚尖刚刚落地，蛇信子便已来到身前半丈位置，他此刻根本避无可避！
就在这万分紧急之时，一道水光袭来，与蛇信子相撞。
“轰。”这一击将蛇信子阻挡，相撞之力，再次将石破天掀飞，“唰。”
白衣男子数步来到石破天身边，探手抓住他的胳膊，使他平稳落地。
“兄台为何不走？”他落地后，强忍体内翻涌的气血，看向身侧男子，一脸诧异道。
男子长相俊秀，微笑道“公子救我一次，我自要还回来，洞中阴虚草可是被公子收取？”
男子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没错，是我收取。”
“公子能不能将阴虚草先行给我呀？这样小…在下便有信心击败这条蟒蛇了。”
男子补充一句：“公子放心，待解决了这条蟒蛇之后，在下定会支付同等价值的宝物补偿给公子。”
说罢，伸出一只白皙手掌。
哪有这样交易的？此人不会是骗子吧？
不过，看他眼神真挚，似乎不像那样的人。
见蟒蛇再次冲来。
石破天再不敢犹豫，抬手将阴虚草放到他手中，面色一肃道“相逢便是缘，兄台莫要再提购买一说，快快吞服，制服此獠的大任就落到兄台身上了。”
一连两次交手，让石破天明白蟒蛇有多么难缠。相比于灵药，他觉得自己小命更重要一些，若此人真的可以轻松击败蟒蛇，那就不算浪费。
反之，哪怕男子跑路，自己也无愧于心。
“多谢公子信任。”
男子接过后，掌心水光震动，灵药便化为粉末。他袖口遮面，动作十分优雅，将灵药吸入口中。
我靠，都火烧眉毛了，你咋还这么磨叽。
我服了。
观此人的手，未免太纤细白嫩了些。
还有他身上传来的味道怎么那么好闻？
石破天觉得此人颇为奇怪，将灵药递给他后，果断朝蟒蛇相反的方向冲去。
“还请公子退远些，避免受到……。”
男子放下袖口，还未说完，就发现身前的石破天早已远去，愕然片刻，看到蟒蛇已达近前，便抬剑与蟒蛇交战在一起。
石破天夺路狂奔中，察觉后方传来的波动是之前两倍。暗道，此人还算诚信，如此攻势下，蟒蛇绝对支撑不了多久。
石破天来到三十丈外，转过身来，准备欣赏一下他们之间的战斗。
刚刚回身，便看到一道倒飞而来的白衣身影，倒飞中留下朵朵殷红血花，“轰”的一声，重重砸在自己脚下。
石破天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俯身询问道“兄台，你不是说可以轻松解决这条蟒蛇吗？怎么被反向解决了？”
看出男子连起身都做不到，便牵起他手腕，闭目感知起来。
男子体内骨骼断裂四成，经脉断裂六成，男子此刻可能连灵气都无法运转。
伤势太重了。
“噗噗噗，在下辜负…公子厚望了…”男子口中血如泉涌，目露希奕，面色潮红，有些不好意思，道“公子能否再信我一次？”
“请说。”
“阻拦此妖片刻，等下我自有办法将它制服。”男子有些难为情，却还是说了出来。
石破天眉头蹙起，暗道：如果我此时将他丢下，那么他必死无疑。刚才他并未食言，只是没有打过而已。
还曾帮自己抵挡过一击……
石破天叹息一声“希望兄台所言为真。”
目光看向冲来的蟒蛇，注意到蟒蛇的气息，是之前的两倍，显然是动用了气血之力。
难怪男子吃过灵药后，依旧败得那么迅速。
石破天一把将男子拉到背上，香气沁鼻，却顾不得感受，立刻夺路奔逃。
“谢谢。”
男子侧脸靠在石破天肩头，环抱石破天的白皙玉手中，出现一张符箓，开始催动。
石破天无暇回应，回头看到二十丈外的蟒蛇一路横冲直撞，一副失了智的样子。
便专挑一些巨树、大石之地奔行。
还好一开始与蟒蛇之间的距离较远，否则此刻怕是
两人一蟒在这千丈的峡谷中急速奔行，所过之处草木飞溅，乱石横空。
蟒蛇死死盯着两人，一路冲撞，即便头颅已被撞扁，也毫不放弃。
奔行中的石破天似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胸膛处，那只怀抱自己的手掌。
一股灼热之感传来。
这莫非就是男子的底牌？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石破天不禁汗流浃背起来，连忙运转灵气形成灵气护盾，将自己笼罩。
灼热之感顿时减轻许多。
石破天扭头看向男子，见他脸色苍白，全身汗液如雨，发丝已经贴在了脸上，却紧抿嘴唇，没有开口之意。
石破天摇了摇头，不禁有些好笑，没有多言，主动释放灵气将他包裹。
艰难度过数个呼吸后。
他耳边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公子…我们不必再逃。”
随着话音落下，男子将手中符箓便前方奋力抛出。
石破天越过前方符箓，定住身形，回头看向符箓，只见，符箓火光弥漫快速膨胀，一息之间就变成一只浑身遍布火焰的三丈巨狼。
威势凛然。
火狼一经出现，便将蟒蛇吓得向后逃去。只是，它刚刚逃出十丈，便被火狼追上。
火狼抬起两只前爪，拍向蟒蛇。
蟒蛇甩尾回击。
“嘭。”蟒尾与火爪相撞，蟒蛇被拍入底下。
火狼欺身而上，两只利爪接连拍下，几乎是将蟒蛇按在地上锤。
此刻的蟒蛇是那么的弱不禁风。
见此一幕，石破天长吁口气，扶男子坐下，目光紧紧注视战斗之地。
火狼抬爪不断拍击，一连十数次就将巨蟒灭杀。
看到蟒蛇身死，白衣男子心神彻底放松下来，再也坚持不住，眼睛一闭，向一侧栽去。
石破天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探查后，明白他只是昏迷，并无性命之忧。
石破天看向火狼，问道“小黑，这火狼还能存在多久？”
“二十息。”
石破天微微点头，静静等待。
百丈外，火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二十息后，火狼剧烈收缩，重新变成符箓，掉落在地。
周围的天地灵气缓缓涌向符箓，似乎正在被其吸收。
石破天道“这符箓难道还能再次使用？”
“当然，符箓一般可以使用三次，使用过后，需要重新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达到饱和，才能继续使用。”
“这是什么品级的符箓？”
“这张符箓乃是四阶玄品。既然谈及符箓，我便为你讲讲符箓等级的划分。”
石破天做出倾听之状。
小黑接着道“符箓，灵丹，阵法，宝器……都有一到九阶之分，与妖兽等阶的划分相差不大，由低到高分为四个品级，为黄，玄，地，天。天级意味在这个等阶已经达到圆满。”
石破天伸手将肩头的小黑捧在手心，殷切道“既然符箓这么厉害，你看，你什么时候能教我炼制符箓呀？”
“等你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便立刻教你。”小黑见他这么好学，满意道。
“一言为定。”
石破天难掩兴奋之色，暗暗发誓，以后定要练它千八百张，到那时，谁还会是自己对手？
等待片刻。
见周围没什么异动。
石破天将男子背起，走向着符箓坠落之地。目光朝男子面容上瞥了一眼，就这一眼，他便看呆过去。
男子秀眉弯弯，五官俊美，皮肤细腻宛若白玉，睫毛欣长……
“嘭。”
石破天重重撞在一棵大树上，后退几步，才回过神来。
耳边传来小黑无情的嘲笑声“哈哈哈，怎么样他好看吗？”
石破天一脸尴尬，窘迫的挠了挠头，道“此子漂亮的都不像是个男人，真是见鬼了，这这……”他赶紧看向四周，发现已经走出很远，便往回走去。
不多时，他来到符箓坠落之地，将符箓拾起。
转身来到烧焦的蟒蛇尸体前。
见蟒蛇几乎已成肉饼，身上多处烧焦，妖丹也被轰爆。
石破天啧了咂嘴，心中再次感叹火狼符的强大，刚欲转身离开，却见小黑从他肩头跳下。
小黑来到蟒蛇身前，伸出利爪一划，从蟒尾七寸处取出毒胆，扔向石破天，道“这是蛇的毒胆，并未破损。你将之收好，日后说不定会有大用。”
毒胆漆黑如墨，椭圆状，巴掌大小，通体冒着绿气，在半空与灵气接触时发出“哧哧”的声音。
石破天手掌覆盖一层灵气护盾，接过后，立刻将之收到脖间佩戴的玉佩中。
玉佩里面有一片独立广阔的空间，除了能储存物品外，灵魂也能进入其中，不过，却无法收纳完整的生命体。
石破天环目四顾，来到一处小山前，施展御刀诀第一式，劈出丈许刀芒，数击便开辟出一个五丈大小的洞穴。
进入洞穴，石破天将男子放于地面，开始为他清理起了伤势。
相处的时间虽短，却也看出男子绝非小人，故而才会帮他疗伤。
……
一天后，男子苏醒。
看到陌生的洞府，男子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旋即，似想到了什么，忽的坐起，上下检查自身，发现伤口已被清理，白衣血渍尽除。
他脸色微变，连忙细细感知自己身体状况，不久后，他长长吐出口气。
便在此刻，洞外传来几声轰鸣。
男子扶着墙壁缓缓走出洞口，看到不远处头发散乱的石破天刚好斩杀了一头二阶妖獾，除此之外，地面还有三头妖兽尸体，血液潺潺流动，显然也是刚死亡不久。
当他注意到石破天的境界后，他眸子瞪大，脸上露出浓烈的震惊之色。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石破天手脚麻利，将妖獾的妖丹和妖心取出，运转灵气将自己身上的血渍清除。
习惯性看了眼洞口，看到男子在洞前伫立，便道“兄台，请问，往哪个方向走，可以尽快离开这里？”
闻言，男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旋即看向四周，辨认一番后，抬手指着一个方向，道“那里，往那个方向前行两个月，就能离开天陨山脉，到达离此最近的青玄城。”
“哦。”
石破天轻轻颔首，随即想到了什么，快步来到男子身前，道“物归原主。”
他将之前拾取的火狼符递了过去。
男子摇头并未去接，略显生涩的朝石破天拱手一礼，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这张符箓已被公子所得，那便是公子之物，我怎可厚颜收回。”
两人互相推诿一阵。
石破天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将符箓收起。
男子手中光芒闪烁，出现一个丹瓶，和一枚玉符，递向石破天，道“这是四阶玄品的蛟龙溶血丹，想来不会比阴虚草的价格低。不过，此丹对于公子来说，药效太过强大，公子切记要慎用。”
“这枚玉简是四阶传音符，公子以后若是来到中盛城，可以凭此玉简传音于我，到时，我必好生款待公子。”
石破天没有客气，很自然的接过，朝他竖了竖大拇指，道“兄台言出必践，当为吾辈学习之楷模。”
这次赚大了，成品灵丹可不是同阶灵药可比。
想到，男子与蟒蛇战斗的凶险程度，石破天疑惑道“兄台既有符箓护身，那为何不直接使用…非要受此重伤才…”
此言对男子来说简直就是暴击，瞬间让男子想到之前夸下的海口。
没想到转眼就被打脸。
男子脸色微红，将头深埋，低声道“我当时是想着历练来着，本以为吞服灵药后能够轻松战胜妖蟒，没曾想……。”
石破天见他如此窘迫，便接过话来：“没曾想那只妖兽如此不讲武德，竟偷偷动用气血之力偷袭兄台，兄台一时大意，不幸被其击败，在我看来，兄台虽败犹荣。”
听到石破天宽慰的话，男子心情好受许多，道“我名莫依，还未请教公子尊名。”
“我名石破天。”
石破天拱了拱手，知道他伤势渐愈，已经不需要自己守护，道“莫兄，我这便告辞了，山水有相逢，我们后会有期。”
莫依眸中闪烁莫名光彩，笑道“石公子，后会有期。”
石破天转身，朝莫依所指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