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下界
石破天沉思片刻，问道“妖兽等阶又是如何划分的？”
“就拿那只妖豹来说，它境界是二阶后期，对应的武道境界是成丹境。”
“妖兽有九阶之分，一阶最低。每阶分前期，中期，后期三个等级，每个等级之间实力差距如同天堑。其中又以中期和后期的差距最大，二阶中期是聚灵境，后期却是等同成丹境。”
“妖豹竟是成丹境，难怪会那么厉害。”石破天认真记下，旋即剑眉一挑，道“像我这种跨一大境杀敌的人，算不算天才？”
小黑颔首，却不屑道“境界越低越容易越阶挑战，不过，等境界稍高些，便不可能如此了。更何况无极道经本就不是一般的上界功法可比。”
石破天道“你不是说，等出阵之后，就将不能带我回家的原因告诉我吗？还有你之前说的，往里哪走回家距离都一样远，是什么意思？”
“我说出阵后告诉你答案，便是要确定此事。”小黑叹息一声，道“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里并不是上界，我虽不知此地是下界何处，但必是下界无疑。”
“什么下界？我们还能回去吗？”
石破天一脸疑惑，并不清楚上界下界之分。
“当然。”小黑先是肯定，随后从豹衣中抽出利爪，指向苍穹，道“你且抬头看看。”
石破天抬头，看到天上闪耀的满天繁星，和悬挂的一轮圆月，随意道“你不会告诉我，天上这些繁星就是上界吧？”
小黑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道：“不算是，上方所见的星辰算是中界，其上还有那才算上界，你的家族便在那里。”
“我靠！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石破天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黑无比认真，道“这便是事实！”
“嘶嘶…”石破天倒抽一口凉气，望向无尽遥远的星辰。
如此之远？这要如何回去？
我还想着不暴露身份，悄悄走出这里，赶紧回家看看呢。
石破天油然而生出一种渺小卑微之感，不由得自嘲一笑，将头埋低，不敢去看，不敢去触摸，更不敢去测量。
这大概便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吧。
小黑见他这个样子，宽慰一笑，道“这点困难就把你难住了？你对得起你父母对你的期望吗？你可知，你的名字为何叫石破天。”
“为何？”石破天头也不抬，声音低沉。
小黑声音中带有追忆之色，缓缓讲述“你母亲曾说，你的名字是你父亲亲口起的，你母亲为此，还专门和他争吵了一番。你母亲认为这个名字太过招摇，就算对你期望颇高，也不能将你这么明显的暴露出来，这不摆明让敌人针对吗。可你猜，你父亲当时是如何说的？”
石破天沉吟片刻，将心中所想说出“我猜，父亲定是期望我有破天之志，能冲破一切的艰难险阻。”
小黑道“你父亲曾笑谈说，乱风呼啸，蝇营狗苟，浊世之人谁能辨？阴阳倾覆，天地斗转，我儿自当破天笑！”
“或许你父亲当时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就让你母亲带你离开，要知道，那时才是你诞生的第二天，但一切还是没能幸免，可见敌人有多强。”
小黑以石战的口吻说出这番话，石破天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
想到为送自己离开，独自断后的母亲，以及父亲言语中的期许，他心中不由燃起熊熊烈焰，沉默的呐喊：“父亲，母亲，我绝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不管是怎样的困境，我都会迎难而上，至死方休。终有一日，我定要让敌人听到我的名字而感到恐惧。”
小黑将此事告知石破天，便是要他坚定信念，避免日后知晓而有畏惧之心。
看到石破天目中的坚定，小黑微微颔首，露出欣慰之色。
“小黑，谢谢你。”
石破天轻语一句，起身走入洞府，盘膝而坐，吸收天地灵力。
一缕缕灵气流经练体境时开辟的二十四条经络，最后汇聚在丹田气海中，直至无法吸收。修炼完成后，他发现天色渐明，便走出洞府。
顺着昨天所走的方向，继续向前。
前行不久，透过丛林，看到正前方一座小山下，有两只浑身漆黑体大猩猩，在洞口处捶足顿胸。
“砰…砰”声不断响起。
石破天从此妖身上感受到致命威胁，其至少是三阶中期，不敢招惹，小心避开后继续向前。
之后的半月，石破天经历了多次凶险大战。
这些妖兽灵智未开，凶性十足，嗅觉灵敏，一旦进入它们领地，便会被它们察觉，然后直接对他出手攻击。
每每将他追击的狼狈不已，等妖兽力量耗尽，想要逃走时，才是他反击的时间，这段时间以来，他身上的伤势渐多。
相应的，他对战斗时机的把控亦有增加，只是他隐隐感觉，妖兽似乎越来越强了，尤其是最后这次，被一头三阶中期的双头狮子追杀。
幸亏飞燕腿速度不慢，将狮子引到别的妖兽领地，两兽相争之下，他才得以逃走。
之后的路，石破天更加小心，速度变慢了不少，但胜在安全。
“轰轰轰”
便在此刻，前方山谷中有打斗声传来。
石破天沿着丛林，悄悄向声源处走去，靠近后，他躲在一块巨石后，探头看向下方。
下方茂密的丛林中，一名白衣男子正和一条绿色蟒蛇在地面厮杀，一人一蟒身上都有不少伤口，似已战斗许久。
察觉双方交手时的战斗波动，石破天自知不是他们对手，就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极致，静静观看起来。
“小黑，这三阶中期对应武道什么境界呀。”石破天传音道。
传音是修炼界中极为常见的沟通方式，靠灵气的轻微震动，将声音传入对方耳中，一般来说灵气能攻多远，就能传音多远。
“聚灵、成丹之后，便是蕴灵，虚神，合一，人王。”小黑传音道。
“也就是说，三阶中期对应的是蕴灵境，那为何能与人类虚神境一重强者，战斗到不分伯仲的地步？”石破天诧异询问。
“妖兽本就比人族厉害许多，你能越阶挑战，妖兽为何不行？”
似乎没毛病。
旋即，石破天自然而然想到自己修炼的功法，这一对比，才明白无极道经是多么强大。他口中不自觉喃喃出声“无极道经无愧上界绝世功法之名。”
“那是。”小黑傲然，尾巴翘的比头颅还高，疯狂甩动，模样隐隐有着几分嘚瑟之意。
那飞快摆动的尾巴，晃得石破天眼晕，他颇为无语，传音道“你咋这么得意？莫非此功法是你创造的？”
“不妨告诉你，就是本妖。”小黑尾巴翘到极限，回应道。
答案出乎石破天意料。
既然小黑这么说，那么此事必然为真。
“你厉害。”
石破天憋了好久，憋出三个字，深吸口气，朝下方战斗之地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