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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边境战事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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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病情才刚刚稳定,又因何事突然气急?”阎四方看着六王此时的模样,心道定是朝中出了大事,于是问道。

    “这几日朝中不时来报,城中多条河流似是被人投毒,水中生灵尽数死去。如今城内也仅剩城东的那条河水尚可饮用,而靠近城墙的水井因与城中那条河地下相通,多多少少也受到了污染,致使城中不少百姓在饮食井水后出现中毒现象。这毒来的凶猛,凡是中毒者均出现了癫狂之症,如同行尸走肉般逢人便上前撕咬,有人躲闪不急被生生咬死,啃得血肉模糊,更甚者竟被啃食的只剩一堆白骨!城中百姓惊恐至极,纷纷闭门不出,一时间城内恍如炼狱,处处人心惶惶!而今早边关急报,大量胡人集结于城外,扎营驻寨,意欲攻城。城中刚出了这投毒之事,胡人便来侵扰,想来是预谋已久,联想之前沉船事件,这城中定是有权贵与城外互通!”六王看着远处,心中似有感伤,“父王气急,也是因此。”

    “怎么不见太子殿下与十三王?”阎四方见门口只有六王一人,心说皇帝病重、城中毒疫、边境侵扰、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朝臣也没有太子他们。

    “今日之事,只有本王得召。”六王仍旧看着远处,没有回头。

    “恕阎某斗胆,难道此事与太子有关?”阎四方说罢看了看六王,见没有回应,于是不再作声,心道,在与临渊被困赌坊之时,那红玉曾说过,这个赌坊是十三王的产业,十三王与太子一奶同胞,想必赌坊之事太子必然知晓,这十三王与胡人勾结,太子身为兄长却不作制止,反而任其肆意而为。六王念在兄弟之情,没有在圣上面前揭穿,只是将罪责推在了那一方县丞身上,如今圣上病重,瞒着太子他们只偷偷召见了六王,想必对太子与十三王所行之事早已知晓,只是如今内忧外患,不知圣上下一步准备如何为之。

    “殿下,圣上请三位入内,有要事相商!”一太监从内屋出来,轻声道。

    “拜见圣上!”阎四方与临渊进屋后俯身跪地,恭敬地行礼。

    “父王,您可感觉好些?”六王姚泓见自己父王已经可以坐起身子,急忙上前问道。

    床榻上的人并未出声,只是屏退了左右,此时屋内只有老皇帝、六王、太监总管、阎四方与临渊等人。

    “泓儿,你过来,孤给你准备了一样宝贝。”说着皇帝从床榻内侧拿出一个方盒,慢慢放在自己儿子手中,“你以后可得替孤把它给看好了!”虚弱的凝视着,蜡黄的脸上强撑起一片笑容,拍着儿子的肩膀道:“打开看看!”

    六王慢慢将那盒子顶盖打开,里面是一方玉玺,旁边还有折起的一页信纸。

    “拿出来,念念!”皇帝撑着身子,虚弱的倚在床榻之上,静静地的等待自己儿子念那封信件。

    “是!”六王打开信纸,看着上面的字,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颤抖着声音,道:

    “先帝骤崩,归于五行,孤承天之眷命,即位已有三十余载,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守祖宗基业,使百姓安居,今感寿元将尽,特将此玺传与六子姚泓,诸位当戮力同心,共戴新君,悉心辅弼,同扶社稷!”

    六王读完后,皇帝没有出声,在场的人均跪伏在地,丝毫不敢发出声响。

    “泓儿,将这封信收好,等一切安定后再行宣读。”皇帝仍旧闭着双眼,倚在榻上:“那下边还有一封,将它拿出来!”

    六王听后将手中信纸折好,一旁的太监总管急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接过。拿起玉玺,果然下面还有一封折好的信纸,刚要打开,卧榻之上的皇帝便伸出手来,六王只好将信纸放在父亲手中。

    “这个不必念了!”皇帝拿起信纸打开后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又重新折好,递给一旁的太监总管,指着一旁桌上的令牌道:“你拿着那块牌子调几个内卫亲自把这个送去,切记!等到了地方再打开!”

    “老奴谨遵圣上旨意!”那太监总管起身便要离去,只听得纱帐里面传来:“若有反抗者,按军法处置,不必留情!”

    “是!”

    等那太监走后,老皇帝侧身看向仍跪在地上的众人,强撑起一丝笑意,说道:“都起来吧!”

    “父王!”六王满脸泪痕,看向老皇帝的眼睛里满是闪烁的泪光。

    “放心!”老皇帝在六王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坐在床榻上,拉着六王轻轻拍了拍,道:“战乱未平,百姓未安,孤不会死!”

    “阎医师,你两次救孤于这弥留之际,按理说,孤应重赏于你!但百姓罹难,孤心难安!”老皇帝说着顿了顿,看着阎四方道:“如今这城中疫病四起,太医院众医师身先士卒,已纷纷奔赴城中。孤有一事相求,还请阎医师莫要推辞!”

    “圣上言重了,阎四方身为我朝子民,定当与我朝荣辱与共,兴亡共存!”

    “好!好!”老皇帝看着眼前朝气蓬勃的年轻一辈,瞬间老泪纵横。

    “阎四方!”老皇帝正襟危坐,厉声道。

    “草民在。”阎四方拱手跪拜道。

    “阎四方医术精湛,医德高尚,现孤任命你为太医院院使,即刻出发,前往城中疫患之地,领导太医院众医师解救城中患疫百姓,共抗疫病!”

    “臣领旨!”

    阎四方起身接了令,一旁的临渊看着阎四方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阎四方看到临渊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走上前轻声说道:“不必担忧!那城中疫病之症想必与那疯少爷所中之毒有些关联,这些日子,针对此症的解药也快要制好了,你就乖乖待在宫中,等我解了那城中疫症,就回来找你,辞了这差事,我们一同去雾隐山看你师叔!”说罢,阎四方拍了拍临渊肩膀,安慰道:“放心!没事儿的!”

    “好!”临渊眼中闪着泪光,道。

    临渊看着阎四方走出大门,心中不禁一阵担忧,听六王所描绘,这疫症可不一般,就凭阎四方那只会逃跑的三脚猫功夫,一旦碰到发狂的患疫病人,岂不是会很危险!临渊越想越怕,起身便要追出门去,身后传来老皇帝的声音:

    “临渊少侠!孤也有一事想请临渊少侠帮忙!不知少侠可否”老皇帝边说边看着临渊,静静地等着临渊出声回话。

    六王见临渊满眼看向门外,深知他在心忧好友阎四方,于是道:“临渊放心!我已派卜凌峰随身保护阎四方,卜侍卫是皇城内一等一的高手,定不会让阎医师受到半点伤害!”

    临渊听到六王如此承诺,揪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些。想起刚刚老皇帝的话,学着阎四方的样子拱手施礼道:“圣上言重,临渊但听吩咐!”

    “孤听泓儿说过你的故事,天真烂漫,才高行洁,小小年纪武力非凡!尤其是你仅凭一根树枝就将六王府一众侍卫的剑尽数卸下,令人叹为惊止!”老皇帝此时眼中放光,很是兴奋,挥挥手示意临渊靠近些:“来来来!快过来,坐到孤这里,让孤好好看看你!”

    临渊听到召唤,掀起帷幔,慢慢走到老皇帝床榻之前,看着老皇帝一脸慈祥,满头白发,亲切和蔼的样子,临渊紧张的身子瞬间放松了下来。

    “临渊,孤这里有十二个贴身内侍,个个武功高强,那可都是从成千上万的精英士卒里面挑选出来,悉心培育后,一代代传承下来的精锐!”老皇帝说着,让一旁的六王从一处展台上取下一柄剑,递到临渊手中,道:“这把剑乃是天外玄铁所造,待会你可用这把剑,若能将那十二名内侍手中的剑一一挑落,孤重重有赏!”

    “赏什么?”临渊握着手里的剑,天真的看着老皇帝的脸,真切的问道。

    “大胆!哪有还未比试,就先论行赏的?!那内侍个个精锐,岂是你这黄毛小儿说挑败就能挑败的?”一旁的太监出声训斥道。

    “无碍!”老皇帝急忙制止太监的训斥,命令道:“去将孤的兵符拿来!”

    “若你能挑败他们,使他们一一弃剑,孤就命你为骠骑将军,统帅三军!如何?”老皇帝将太监取来的兵符拿在手中,气势十足。

    “可我下山前答应过师父,此生不入朝堂!”临渊天真的看着老皇帝,欣赏着手中的这把剑,说道:“若我赢了,您就把这剑赠与我,可好?!”

    “啊?”老皇帝听到临渊如此答复,稍稍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道:“好!你若赢了,这剑就赠与你!”

    一旁的六王与在场的众人都着实为临渊这小子捏了一把汗,要知道,这剑可是自开国以来,历代君王代代相传的宝物,从不轻易示人,没想到圣上真的愿用这剑作为赌注,纷纷看向临渊,顿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泓儿,扶我起来,我倒要亲自看看这小子是如何挑败我十二名内侍的!”老皇帝此时兴趣激昂,宛如又回到了幼时,看格斗场上一众侍卫比试时才有的激情。

    剑亭旁,偌大的剑场上,十二个虎背熊腰的侍卫,气势浩荡的排排站着。临渊手握宝剑,立在那里,凝视前方。老皇帝盖着毯子坐在椅榻之上注视着临渊,身边站着六王,一众侍卫站在不远处的高台。

    “公子,请!”剑场之上一个领头的内侍恭敬地拱手道。

    “请!”临渊捏着剑柄,刚说出请字,对面那人便起身迎面袭来,速度之快,令临渊也很吃惊。

    那人并未拔剑,只是先出一掌,大约在做试探,毕竟临渊是六王这个未来国君的手下,且那内侍首领在探清临渊武功深浅之前也不敢随意出剑。

    临渊闪身移步躲过那掌,来到内侍首领身后,似作挑衅一般拍了拍那人的后背,轻声道:“不必试我!拔剑便是!”临渊虽不谙世事,但只要与武学有关,那是瞬间变身小诸葛,洞悉一切,明察秋毫。

    那内侍首领心中一惊,这小子身法很是诡异,刚刚自己明明那一掌是奔向他面门,但不知何时他竟已绕到我的身后,若是此时不是拍背提醒,而是直接出剑攻击,恐怕这一招之内,我便已经输了。于是手握剑柄,将剑拔出,指向临渊,跃跃欲试,不再试探。

    “圣上说的是把你们的剑挑落就算我赢,放心!你们没有拔剑之前,我是不会出手伤害你们的,但是待会将剑拔出后,刀剑无眼,若伤了诸位,临渊在此先与诸位赔个不是!”临渊说罢反手握剑,恭敬地向对面一行人行礼道。

    老阎说过,先礼后兵,这次我没做错吧?!临渊心道。

    “临渊公子,请!”那为首的侍卫看着面前口气颇大的少年,强忍着心中怒气,也反手握剑回礼,道。

    “他们在做什么?怎么还拜上了?”围观的人心中满是疑惑,但是也没有一人出声,静静地看向那剑场。

    正在众人疑惑之时,只见临渊借助那内侍刺来的一剑腾空跃起,翻身至那人身后,抵住那人后背,但并未继续攻击,而是急忙收回剑锋,后退疾步闪至一旁,躲过身后几人发来的攻击,随即摒足内息,一个箭步上前,翻转剑身使剑持平狠狠拍在最前方持剑攻击而来的内侍右手手腕之上,当啷一声,那内侍手中之剑便应声而落。

    “好!”围观的众人中一人见此场景精彩至极,忍不住出口称赞。随即便被一旁的太监那阴沉的目光注视,于是急忙闭嘴,退至众人身后。

    那被击落手中之剑的内侍捡起地上的剑之后,便恭敬地退至一旁,将剑收入剑鞘,静静的看着剩余十一人,颇为沮丧的低着脑袋,默不作声。

    这边临渊一边躲挡那十几名内侍的攻击,一边脑子里飞快的回忆着刚刚他们的剑招与步法,突然临渊嘴角一笑,排开身后众人,找准时机一脚踢在最近那人刺来的一剑剑身之上,那内侍被这猝不及防一踢,震的手臂发麻,顺势便握紧剑柄想要将剑收回,可为时已晚,剑身被临渊那一脚踢得翻转过来,剑柄直拧得那内侍的手掌一阵剧痛,那人的剑便顺着临渊脚尖飞出数十丈远,直直的钉在一旁剑亭的金顶之上。

    那名失了剑的内侍捡起剑鞘,捏着自己剧痛的手掌,也随刚才那位被击落剑的内侍并排立在一旁。

    椅榻之上,老皇帝倚着靠背笑意盈盈的看着,在剩余十名内侍不停地进攻之下,临渊仍应对自如。突然,内侍首领一个箭步上前,临渊此时正被几人围困,一个躲闪不及,被一剑划破了胸前的衣襟,露出里面的亵衣来,剩下的侍卫也见机上前,想要趁机将这小子拿下,一雪前耻。

    就在临渊愣神之际,几剑同时从不同方位袭来,临渊急忙躲闪,嘶嘶几声,衣衫又被划破。还好自己躲闪的及时,胳膊和后背只是轻微伤了皮肉,此时已经有血渍渗出。临渊本来对于这些内侍的进攻都是能躲即躲,能闪就闪,然后找准时机,一招将其手中剑挑落即可,并不想伤人。可是看着自己身上姑姑亲手做的衣衫就这样被他们几个这么一顿‘糟蹋’,心中顿时怒火中烧。此时,只觉内息翻涌,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身体四处游走,临渊双目胀红,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无数面目狰狞的妖怪在自己耳边肆意的狂笑,方才惊觉周遭异样,刚刚还是白昼,不知何时已成黑夜,剑亭与十二内侍均已不见,眼前一片漆黑。此时,那些本在脑海中狂笑的妖怪竟也跑了出来,在自己身旁肆意游窜,不断挑衅,临渊握剑之手几欲颤抖,惊恐的看向四周,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周围的内侍见临渊如此,以为他衣衫被划,恼羞成怒,而圣上那边仍正襟危坐,看向剑亭,并无停下之意,于是继续持剑向临渊进攻。

    临渊此时内息翻涌,眼前尽是幻觉,看到内侍进攻还以为是妖物来袭,于是大喝一声,飞身上前,一连数剑之后,那股强大的内息才渐渐褪去。片刻之后,临渊脑海逐渐清明,眼前黑夜瞬间消失,妖物也已尽数消散。剑场还是那个剑场,唯一不同的是刚刚还在围攻自己的内侍,此时正四散的躺在地上无力呻吟,面前那名内侍首领正瞪大双眼一脸惊恐的看向自己,而自己手中的那把剑的剑尖正牢牢钉在那内侍首领的胸前!

    临渊一怔,急忙撤了手中之剑,只听得当啷一声,临渊手中之剑落在地上,那内侍首领随即便瘫软的倒了下去,临渊急忙上前,以身作椅将侍卫首领一把扶起,随即按住那内侍伤口,却仍止不住那汩汩冒出的鲜血,慌忙冲周遭一众看客吼道:“快!太医!请太医!快!”

    临渊这突如其来的爆发,令在场的一众人都大吃一惊,老皇帝看着自己内侍就这么折在临渊手上,一时不知是喜是忧,瞪着大眼看向剑场,颤抖着手指吼道:“顾太医!!快去救人!!”

    太医院大部分年轻力壮的医师均去城内支援疫情,仅剩些年老体迈的老医师和新入门的弟子,其中医术最佳的当以顾羽顾老太医为首。

    一个小娃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医师疾步向剑场走去,到那位内侍首领面前,看了一眼伤势,便从药箱内拿出一个陶瓷小瓶,颤巍巍倒出一粒药丸,塞入内侍口中,又从箱底翻出一包粉末,哆哆嗦嗦的便要打开,就这老者筛糠般的双手,估计这包药粉没等打开便会抖落一地,一旁的小娃急忙接过那包粉末,道:“爷爷,让帆儿来吧!”

    “好!少侠你且松手先把他的衣襟敞开,千帆,你把这粉末涂在那伤口上!”老者不紧不慢的吩咐着。

    “可是老医师,他在不停地流血!”临渊按着伤口止血的手并没有松开,对这老医师的安排心存疑虑。

    “无碍!我这就为他止血!”那老医师,捏着几根银针,朝着那内侍身上的几个穴位便刺了下去,瞬间临渊感觉自己按着的伤口血流真的减少了许多。

    “快些将药粉撒上去,一定要洒进伤口!银针止血不可太久,待会我还要缝合!”老医师颤巍巍的蹲在那里催促着。

    等那小娃将药粉全部洒进伤口,那老医师捏着一根极细的弯针,用浸过酒水的棉布慢慢将伤口表面的污渍擦掉,随即便迅速缝合起来。

    临渊只觉怀中的那人强忍着疼痛,虽嘴上不吭,但是身子却不停地在颤抖,于是握住那内侍的手,含泪颤抖着在耳边轻声道:“兄弟!对不住!我不是有意伤你,你再忍忍!再忍忍!”

    那人似是听到临渊的话,不再颤抖,临渊低头一看,那人竟疼晕了过去,但临渊不知,以为那人被自己害死,于是扯着一旁的老头儿慌忙道:

    “老医师!他怎么了?快救他!快!”

    “哎呀!我这不是正在救他吗?得亏这最后一针缝完了,不然就依你这力道拉扯,他的伤口只会扯的更大!”那老医师一边收着药箱一边吩咐道:“帆儿,扶我起来!”

    老医师在那小娃的搀扶下颤巍巍的站起,慢慢走到老皇帝的身边,道:“圣上无须担忧!他只是失血过多,并没有伤及要害,老臣给他用了最好的金疮药,只要日后慢慢调理,待伤口愈合便可无碍!”

    老皇帝听后,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可是自己精心培育数十年才培育而成的死侍,多少江湖上的高手都死在他们剑下,若不是今日想试一试这临渊是否如泓儿所说,真的武力非凡,是万万不会拿这些死侍与这临渊打赌。老皇帝看了看身旁的六子姚泓,又看了一眼剑场上那满脸泪水、正一心担忧内侍安危的临渊,心道:‘这临渊小子确实是武力超凡,秉性纯良,看来确是值得托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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