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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赌坊惹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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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薄纱少女看到这不谙世事的少年模样,不禁掩面轻轻笑了起来,这一笑霎时间勾人心魂,临渊的嘴角也不不经意的随之扬了起来。

    待阎四方拉着临渊进屋,门口那位薄纱少女恭敬地施礼,将房门轻轻掩上后便离去了。

    阎四方见临渊仍在盯着门口发呆,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道:“别看了!人走远了!”

    临渊此时才回过神来,随手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心虚道:“谁~谁看了?我才没看人姑娘!你别瞎说!”

    “我说你看姑娘了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阎四方戏谑的掩面笑道。

    “姓阎的!你!~~”

    “我怎么了?没看就没看呗!急什么?看你这脸红的!”说着,阎四方拿起桌上的茶杯,强忍着笑,自顾自的斟了一杯。

    阎四方还要调侃,“嘘!”临渊示意噤声,看向一旁的帷幔,手指轻点茶水,接着手臂一挥,茶水凝成水滴四散开来,只见那水滴犹如利刃一般顺势飞向帷幔,帷幔‘嘶拉’一声断开,缓缓落下,帷幔后一位身着红衣的绝代佳人玉臂侧撑,酥胸半露,媚眼如丝,侧卧于春凳之上。

    这时不仅临渊,就连心如止水的阎四方,看到如此美貌佳人之时,也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气。就在临渊还在愣神之际,阎四方率先回过神来,面对那位红衣佳人,笑吟吟地拱手道:“不知这位姑娘,为何会在我兄弟二人房中?”

    那位红衣佳人并未回话,突然袖口一甩,有一虚影直直的朝二人飞来,阎四方欲拿手中折扇相挡,临渊闪身移步来到了阎四方面前稳稳地接住了那飞来的虚影,阎四方一看,原来是一枚色盅,接着又几个虚影从红衣佳人袖中飞出,临渊将阎四方护在身后,又将那几个虚影稳稳接在色盅之内,阎四方上前一看,竟是几枚色子,此时余力未消,仍在色盅内飞快的旋转。

    “好身手!”那位红衣佳人趁机来到二人对面,坐在椅子上,提起桌上的茶壶正在往茶杯里倒茶,每一个动作都带起衣衫上的铃铛叮铃铃的脆响,捏着茶杯慢慢饮下,引得头上的朱钗也随之颤动,一颦一笑,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二位想怎么玩?”那红衣佳人半倚着身子,手中把玩着茶杯。

    “玩?玩~什么?”临渊看着眼前的佳人,不禁有些浮想联翩,顿时脸又红了起来。

    阎四方心道这小子未经人事,又少年心性,看到这等绝色,此时心中估计是有些冲动的,于是用手肘碰了碰临渊,笑吟吟地对面前佳人彬彬有礼的说道:“在下阎四方,舍弟临渊,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赌坊规矩,还烦请姑娘给我们兄弟二人详细介绍一番?!”

    红衣女子心道原来是两个‘送财童子’,一改方才的清冷模样,不禁笑盈盈嗔到:“爷您客气了!奴家红玉,这就为二位公子详解。”恭敬地行了礼后,便兴冲冲的介绍了起来:单双,骰子,四门方宝,牌九,番摊,翻觔斗,六博,奕棋,投壶,马吊,打褐,大小猪窝,族鬼,胡画,数仓,赌快,藏弦,樗蒲,双蹙融,选仙,加减,插关火,大小象戏,奕棋,彩选,打马,长行,叶子,博簺,弹棋,除红,响屟,斗鸡,斗鸭,斗鹅,斗鹌鹑,走马,走犬,斗促织,捻钱,摊钱,关扑~~

    看着眼前温婉的女子突然叨叨叨的说个不停,这前后的反差将面前二人吓了一跳,阎四方不禁有些想笑,但又无法忍住,只得倒了一杯茶水,以茶水为掩,偷偷的笑个不停。

    一旁的临渊听得不禁有些头大,心道:‘这红衣佳人虽长得养眼,但说起话来没完没了,好生烦人!’,于是道:“好!停!就来第一个!单双吧!”说罢看向阎四方“单双!行么?”

    “你说行就行咯!”阎四方忍俊不禁,挑了挑眉看向临渊。

    “那好,二位看好,这里面是三枚色子,每个色子有六个面,每个面上都有点数,对应着一到六的数字,将色子投到色盅里,摇晃色盅,适时放到桌面上,我们猜这里面的色子最上面的点数之和是单还是双,猜中者胜出,胜出者执色,第一局客人执色。二位,奴家说的可明了?”

    临渊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阎四方笑吟吟道:“请开始吧!”

    “慢!”那红衣佳人道:“这开始之前得有彩头。”说罢,从头上取下一枚金簪,放在桌上,道:“我以这金簪为彩。”然后看向对面二人。

    阎四方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学着那佳人的模样道:“那我以这金锭为彩。”随后又紧接着说道:“不过事先说好,若我们赢了,只要等价碎银,不要金饰!”

    “好!请贵客掷色!”

    阎四方接过色盅,将色子投入色盅内便放在桌上,“好了!”

    “好了?”红玉看着面前的人几乎就是把骰子放到了色盅内,摇都没有摇,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确定不再摇两下?”

    “不摇了,猜吧!”

    红玉在赌坊呆了这么久,还从没见人赌色子摇都不带摇的,估摸着这人是新手,大概是不会摇色,但又看到阎四方那笑吟吟、成竹在胸的样子,不禁心里有些嘀咕,久久没有出声。

    “看来红玉姑娘是想让我们先猜?”接着转身看向临渊,道:“临渊,那这第一局你来猜,这里面是单还是双?”

    临渊被问的一头雾水,连连摇头,阎四方笑道:“无碍,随便猜一个!单还是双选一个就行!”

    “那就~双吧!”临渊道,说罢看向桌上的色盅,似乎真要从色盅外看出里面色子的点数来。

    红玉松了口气,看来这二位就是个什么也不会的菜头,看来今天这局好拿捏得很。

    “既然二位押双,那奴家就押单。”说罢打开色盅,一看竟愣在原处,自己明明记得他扔进去后的点数算好应是二三四才对,怎么会?

    临渊见迟迟没有结果,便迫不及待的上前一看,随即激动的喊道:“三、四、五,十二!是双!老阎!我猜对了!”说罢兴奋的蹦了起来。

    红玉心道,看来这位有些运气在身上的,于是整理了心态,笑吟吟道:“二位,这金钗现在是二位的了!”

    “再来再来!”临渊似乎激起了兴致,急切催促道。

    “好!好!”阎四方一边应着一边拿起色盅,将色子投入色盅,作势就又要往桌上放。

    “慢着!这位爷!刚刚是见您二位初来乍到,不懂这色盅规矩,并未摇色,红玉也未作提醒,是红玉的不是,但现在您也上手试过了,咱们还是按这儿的规矩来吧!这次我的彩头是我身上这件金线所织薄纱,少说也值千两,您二位~~?”

    “好吧!既然红玉姑娘都开口了,那阎某就押这把折扇,此扇扇柄乃是天外陨铁所制,扇面为雪山天蚕丝以特殊工艺织造,与红玉姑娘的金丝薄纱相比如何?”阎四方一副玩世不恭的戏谑样子,惹得红玉娇羞连连。

    “那自然是无法比及!若此扇真如您所说,您这扇子可价值连城!”红玉只当对面是在夸大,心里自是不信。

    阎四方见对面并不信自己所说,于是拿起一旁的烛台,点燃蜡烛,打开折扇,将扇面置于蜡烛之上炙烤,许久,扇面仍洁白如初,毫无损坏,红玉正诧异之时,阎四方合起折扇,将烛台横起,顺势劈了下去,烛台应声折为两半,再看那扇柄仍完好如初,毫无丝毫损伤痕迹。

    红玉见此,深知能拥有如此珍宝,这面前之人身份并不简单,于是恭敬道:“红玉无知,刚刚冒犯了这位爷,还望爷见谅!”

    “无妨!我也只是为解姑娘疑虑罢了!”

    说罢,阎四方认真的摇起了色盅,只听得那色子在色盅内呜呜作响,突然,将色盅按在桌上,道:“这次请红玉姑娘先押!”

    红玉屏足内息去听那盅内色子,但是只听到呜呜声响,无法判定色子点数,急的额头冷汗直流,心道:‘既然自己无法猜出,那么就把这个问题再抛回去,看他们怎么猜!’于是道:“二位既是贵客,这局还是请这位小兄弟来押吧!”

    阎四方打开折扇,笑吟吟地扇着扇子,说道:“临渊,红玉姑娘好意,那这局还是你来押吧!”

    “那我还押双!”临渊之前在山上从未接触过这些,此时已然兴奋不已。

    “好!劳烦红玉姑娘!”阎四方扇着扇子笑吟吟地看着对面。

    红玉小心地揭开那色盅,此时色子恰巧在色盅打开那一刻刚刚平稳,临渊急切地探个脑袋过来看向色盅内,待看清色子点数时,兴奋道:“又是三四五,十二点,我又猜对了!”

    如此几番下来,红玉头上的朱钗已然尽数卸下,就连身上的铃铛也输了个一干二净,几层薄纱现今只剩最后贴身这件,若下把再输,只怕是要与面前这二人赤诚相见了。

    红玉心道这次是碰到硬茬了:每次对面都是摇完色后让自己开盅,期间除了自己,对面都不曾碰过这色盅,并且明明自己在开盅时已经偷偷做过手脚,但每次结果却出奇的与那位毛头小子说的一致!对面那人竟能在不碰到色盅的情况下控住色子的点数,这赌术只怕唯有自家主子出面方能与之抗衡。

    红玉一边认输,笑盈盈的脱着身上最后的那件薄纱,一边偷偷将手伸到桌下,拉了拉响铃,这响铃连接赌坊老板房间,一般赌桌上碰到难缠之徒之后不得已的手段,红玉自知不是这二人对手,只得用此法去搬救兵。

    “红玉姑娘不必如此!”阎四方走上前用扇柄抵住了红玉正在脱衣的手,拿起桌上金簪尽数插回了红玉发髻,将几层薄纱又重新披在红玉身上,指了指桌上金锭,拱手道:“我兄弟二人只是想借贵赌坊以此金锭换些散碎银钱,并无恶意。舍弟年幼,天性爱玩,也是第一次接触赌坊,情不自禁地与姑娘多玩了几局。我兄弟二人此前若有冒犯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红玉看着这眼前二人,知此二人身怀绝技,定不是寻常百姓,心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要再次摇铃传递消息取消行动,起身带他们去换银钱,此时门口传来一众急乱的脚步声。红玉心说不好,刚要起身开门解释,此时大门被一壮汉一脚踹开。

    “我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在此撒野?”壮汉手持板斧,满脸横肉。

    红玉见眼前来人不是自家主子,而是平时脾气最为暴躁的二爷,猜想许是主子有事外出,恰逢二爷主事,而后一脸担忧的看向面前二人,心道:‘二爷脾气最为暴躁,这弟兄二人若想出这个赌坊大门可得吃点苦头了!’

    “二爷!这二位是来~”红玉还未说完,那壮汉看向最靠近自己的一人,只见那人面容清秀,身形有些枯瘦,俨然一副羸弱书生模样,不禁嘲讽道:“你这小白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你二爷爷地盘撒野?你也不打听打听你二爷爷可是好惹的?来人!把这不开眼的绑了!”这壮汉抡着板斧扛在肩上,一旁的小厮拿着绳子便要上前,直愣愣的冲着离得最近的阎四方,便要上手开绑。

    临渊见这来人甚是蛮横无礼,于是忍不住站起身来掠过面前桌椅,飞身闪过一众小厮,朝着那壮汉便一脚踹了上去,这一脚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只见那壮汉压倒后面几个随从又撞断了身后栏杆,然后慌乱间拽着身旁的两个随从一并从二楼摔了下去。

    临渊此时气急,冲着楼下那莽汉随即骂道:“没想到这么大的赌坊却这么小气!赌,本就是有输有赢的,怎么?在你们这儿只许输不许赢啊?赢你俩钱你就绑人?还有没有天理了?”

    一楼的一众赌徒正玩得兴起,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从二楼摔下,摔下的几个人硬生生将几张偌大的桌子砸了个稀巴烂,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被压在身下,有的已然昏死过去,有的正唉哟唉哟疼的叫个不停。

    这一摔将下面一众赌徒吓得不轻,本是嘈杂的一楼,现在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看清摔下来的是赌坊二爷之后,又齐刷刷地看向二楼那位气鼓鼓的毛头小子,眼神里尽是惊恐,纷纷在替这小子性命担忧,心道:这小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今天只怕很难活着走出这赌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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