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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冤家‘喜’相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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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这架势,深知一场恶战是在所难免,有些反应较快、腿脚麻利的赌徒早已跑出赌坊,消失的无影无踪。周围不知从哪冒出来许多身形壮硕的彪形大汉,将一楼大门窗子处围了个水泄不通,剩下的几个反应迟钝的赌徒,此时也被强制请出了赌坊。

    话说这位壮汉倒也结实耐摔,这么高的楼再加上临渊那用了十成力的一脚,竟还能独自站起身来。

    “他娘的!刚刚踢老子的那个瘪犊子,给老子站出来,老子定要扒了你的皮!!~”那壮汉一边龇牙咧嘴的捂着自己的肚子,强撑着抬头叫嚷道。

    往日里在山上时,除了那几个经常无故找事欺负他的师兄们,自下山以来,还没有人如此凶恶地骂过他,临渊正准备下楼教训那壮汉一番,却被阎四方于身后一把拉住。

    “莫要冲动!”阎四方眼神示意临渊看向两旁,只见一旁的红玉姑娘,此时正娇媚地扯着阎四方的臂膀,乍看之下的二人好似娇妻挽着夫君,如同一对新婚伊始、如胶似漆的爱人!若不是那柄抵在阎四方腰间明晃晃的匕首,临渊还真的会以为这俩人是真的好上了。而一直在门外守着的刚刚那位薄纱少女,此时正举着手臂上的袖箭,眼神凌厉地瞄准临渊!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严峻形势,临渊此时握剑的手攥的更紧了些,意欲寻着机会先解决楼上这俩,再下楼好好教训那满嘴喷粪的家伙!

    一旁的红玉见面前这小子欲拔剑救人,娇嗔着笑道:“这位爷!我劝您还是不要乱动的好!阿茵的袖箭与我这匕首上都沾了见血封喉的剧毒,这万一一个不小心伤着谁了?那可就不妙了!”

    “恕红玉冒昧,请爷弃剑!”红玉说罢,紧盯临渊手中之剑,眼神甚是狠辣,抵在阎四方腰间的匕首也更加用力了些。

    “哎~哎!!红玉姑娘,冷静!冷静!”阎四方感受到那抵在腰间的匕首,此时已然刺破衣衫,那冰凉的刀尖正戳在自己腰间皮肉之上,于是慌忙劝道:“临渊贤弟,要不你先把剑放下?”

    临渊生气地将剑铛的一声扔在地上,看着阎四方,没好气的骂道:“你这疯子功夫不是很厉害么?怎么就如此轻易的让一文弱姑娘给制住了?”

    “我是游医,又不是游侠!”阎四方看着临渊,颇有些心虚,低声道:“刚刚也是没有防备才被这女子钻了空子,况且我的功夫也就仅可做傍身之用,吓唬吓唬人还行,若真的打起来,我逃跑的功夫倒还算不错!”说到最后,阎四方挑着眉,似乎还颇有些得意,看着临渊笑吟吟的说道。

    “既然逃跑功夫不错,那你刚刚为何不逃?”临渊白了阎四方一眼,愤愤道。

    “还不是因为你?那姑娘从一开始就一直举着袖箭瞄着你,我若跑了,你怎么办?”阎四方用嘴努了努一旁那位正举着袖箭蓄势待发的薄纱少女,脸上仍是万年不变的笑吟吟的样子,接着说到:“况且那日金家屋顶你不也没逃么?那这次我也不逃,你与我共进退,我也陪你共进退!”说罢,阎四方眯着眼笑吟吟问道:“你说这次若能顺利脱身,咱俩经历这两次生死,算不算得上是至交了?”

    想到临渊刚刚踹大汉那一脚,也是为自己出头,那种无论何时都有人撑腰、被人保护的幸福感又一次从心底生出,阎四方笑吟吟的看着临渊,颇有些相见恨晚,而在临渊看来那笑似乎是有种恶寒,惹得身上一阵鸡皮疙瘩。

    临渊看着阎四方那一脸笑吟吟的样子,顿时心中一阵火气无处发泄,心中暗骂:“疯子!”愤愤地交叉双臂,背过身去不再看他,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两旁的赌坊打手见楼上二人已经弃战,纷纷涌了上来,将二人双手捆住,押到楼下。

    “尔等狗彘鼠虫之辈,也不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的产业竟敢在此处撒野?”那壮汉见二人已被制住,此时也不再装了,扔下手中板斧,捂着肚子,疼的双眉直拧。刚刚从那么高的地方被人一脚踹下,说不疼那是假的,只是看那二人不是善茬,强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硬撑场面罢了。

    “他娘的,还从没人敢这么踹老子!”那壮汉骂骂咧咧的就要上前还这一脚,临渊见这壮汉直逼自己而来,于是排开两旁之人,紧挪几步闪身至三米开外,那残桌烂椅的废墟之中,刚刚站在自己身后的赌坊一打手躲闪不及,被那壮汉一脚踹飞,重重的落在楼梯之上,瞬间昏死了过去。

    那壮汉见这一脚并没有踹到临渊,此时已然气急,面目狰狞的便又朝临渊奔去。只见那壮汉拖着笨重的身躯,步之所及之处,激起一阵烟尘。

    临渊见这壮汉又朝自己袭来,于是借助周围的桌椅残肢,不断地飞身腾挪,每每都是与那壮汉近在咫尺,却偏又不让其触碰。屋内周遭不知何时围了一圈身形健硕的赌坊打手,此时已然临近晌午,四周温度不断上升,再加上这么多人散发的热量,这屋内就如同蒸笼一般,不断有热气从四面八方袭来,直闷得人喘不上气,那壮汉经这一番折腾,此时已然汗如雨下,明了这小子是在戏耍自己,已然愤怒至极!用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气急败坏地朝一旁手下嘶吼道:“都他娘的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抓住他!”

    此时围观的人群中瞬时间冲出十几名手拿各式兵器的彪形大汉,个个面露凶光,面对临渊围成一圈,犹如一个小型狩猎场。

    此时临渊双手被缚,刚刚在与那壮汉周旋之时就在不断地想法挣开这束住双手的绳结,可无论怎么用力挣扎,这绳子犹如活物一般,越挣越紧。

    “这位爷,虽说您这位兄弟身法确实不错,但是这特制的缠筋锁刀劈不开,火烧不断,也不是说谁想挣开就能挣开的!他也只不过是白费气力罢了!”红玉挽着阎四方的手臂,在耳边喃喃的说道,那女子身上的体温与醉人的馨香激得阎四方身上一颤。

    “哎!本来你兄弟俩也没什么事,最多也就认个罚,再被二爷教训一顿,赶出赌坊罢了!但现在我们二爷不仅被他所伤,还在这众多手下面前被这小子如此戏弄,丢了颜面!待会儿你俩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都难说咯~!”红玉用匕首抵着面前之人,挽着臂膀,在一旁看戏,语气中既有些戏谑,又为这弟兄二人今日可能便要就此殒命而感到可惜。

    “唉~!都说这姑娘的嘴,骗人的鬼!红玉姑娘,您说这匕首上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是唬人的吧?”阎四方一脸笑意,故意岔开话题调侃道。

    红玉听后心里一惊,但仍面不改色的娇笑道:“要不爷您亲自试试?”说罢手中的匕首抵得更用力了些。

    “你看啊!这律法中有规定‘凡民间私自制毒、用毒致人伤、残甚至死亡者,按律当诛!且买卖参与者同罪!’你说这赌坊竟敢用这见血封喉的至毒之物,若被官府查出,这里面的人会不会被连坐啊?”阎四方一脸笑意,红玉却听得浑身发冷。

    红玉思索片刻后便又恢复了常态,娇笑道:“你可知这赌坊是谁的产业?”

    “哦?愿闻其详!”阎四方将身子靠近了一些,俊秀的面庞眼看就要贴上那绝美的脸蛋儿,俨然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惹得红玉连连白眼,不禁将挽着阎四方臂膀的手松了开,只淡淡得站在身后用匕首抵住前人。

    “这里可是当今太子的胞弟十三爷的产业,你说这律法可还管得?”红玉冷冷说道。

    阎四方见面前女子此时脸颊通红,一脸娇羞之态,心道:‘原来刚刚那妩媚多情的风骚样子是装出来的呀!’于是故意将身子靠近,有意撩拨道: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有何管不得?”无奈阎四方刚要上前,只觉腰间一凉,那柄匕首此时又重新抵回了原来的地方,只得老老实实的呆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同罪?笑话!看你兄弟俩也是初出茅庐,竟是这般天真!”红玉哂笑一声,道。

    这边正与一众壮汉周旋的临渊,此时余光看到挽住阎四方手臂的红玉,已然松开手臂站在一旁,于是侧身闪过一壮汉偷袭,借机从人群中突围,来到阎四方身旁,排开两旁打手,一脚踢落抵在阎四方身后的匕首,而后踹在身后那美人脸上,一下子那美人的脸便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临渊趁机想要解开阎四方手上的绳结,无奈这绳结也是软硬不吃,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看着临渊着急的样子,阎四方笑吟吟道:“别费劲儿了,这缠筋锁是牛筋所制,材料特殊再加上他们用特殊手法打结,一般人挣不断也解不开!”

    “你还有心情笑?”临渊无奈的白了一眼,道:“那你说怎么办?我打了他们的人,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总不能在这等死吧?要不先逃出这赌坊再说?”

    此时红玉捂着自己肿胀的脸蛋儿,气得浑身颤抖,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便直直向临渊冲来,此时临渊背对着红玉正忙着解那绳结,阎四方见红玉袭来,便拉起临渊闪身挪步,向大门奔去。

    此时大门已然被赌坊一众打手牢牢挡住,看这阵仗只怕是大罗金仙来了也落不下好来。

    正在二人进退不得,欲拼死一搏之时,二楼栏杆断裂之处‘嗖’的一声飞出一枚暗器,直奔这门口的二人。还未等阎四方反应过来,临渊趋步上前,一把抓住了那枚暗器,此时那枚暗器离阎四方的眉心只有毫厘之差,临渊长呼一口气,说道:“还好这袖箭的发射力道不算太强,不然老阎你的眉心得从此多个花钿!”

    阎四方此时已无心与临渊打趣,回过神后仔细一看,原来刚刚的那枚暗器竟是支袖箭!箭身密密麻麻长满了倒刺,已然深深嵌入临渊手掌皮肉之中,阎四方顿时一惊,此时殷红的血从临渊手心慢慢滴落。

    “阿茵!做得好!”一旁红玉看到刚刚踢自己脸蛋儿的那人流血的双手,心中不觉一阵畅快,龇牙咧嘴地捂着那肿胀的脸蛋儿,忍不住夸赞起二楼那正战战兢兢举着袖箭的薄纱少女来。

    一旁那缓过劲儿来的十几名壮汉见临渊受伤,纷纷拾起兵器,准备一拥而上,周围的赌坊打手与小厮也是手握木杖跃跃欲试。

    “你怎么样?”阎四方焦急地问。

    “没事。”临渊淡淡的答。

    临渊虽说没事,但阎四方却心里一时慌了神,这赌坊女子所说箭上有毒是真是假一时也无从判定,于是手嘴并用地从衣衫上扯下两缕布条,紧紧缠住临渊手腕儿,又从怀里捏出一枚金针迅速封锁临渊手腕儿最近的穴道,若这袖箭之上真真有毒,此法也可尽可能的延缓毒素蔓延,争取解毒时间。

    阎四方正屏住呼吸慢慢将临渊手中袖箭的倒刺一个个拔出之时,余光瞥到周围的一众壮汉,正在悄悄举步逼近,情急之下,掏出袖袋中的令牌,厉声喝道:“六王府令牌在此!我看你们谁敢?”

    “六王的人又怎么了?我们主子与太子一奶同胞,说起来我们还是太子的人呢!一个无权无势的六王,算个鸟啊?!别说你是六王的手下,就是他正主来了,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那壮汉说罢,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临渊此时只觉身子有些发软,眼前一阵眩晕,阎四方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耳语道,“你还能撑住么?”

    “嗯。”临渊此时已无法发声,只能凭仅存的一点意识,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哦?是吗?”此时赌坊大门砰的一下被一脚踹开,门外瞬间涌进一批侍卫,个个身着锦衣、手持利刃、训练有素、面无表情,迅速将门口一众赌坊护卫排开,接着一位手挥折扇的翩翩公子踏着暖阳走了进来,瞬间燥热的屋内飘来一阵清凉,那公子快速环视周围,随即目光便锁定在了一旁的临渊与阎四方身上。

    “二位,别来无恙啊!”那人满面祥和,笑意盈盈,阎四方看清来人是六王,不禁长长松了一口气。

    “不管你是何人?这是我们赌坊内部之事,请莫要插手!”那壮汉看着眼前之人并不熟识,阵仗却如此之大,不禁有些胆怯,顿时气场弱了不少。

    “大胆刁民!六殿下在此,岂容尔等造次?”一旁一粉雕玉琢的妖娆男子,翘着兰花指捏着手帕,厉声道。

    周遭一众也是空有健硕身形的愚腐之人,一听是六王亲临,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俯身跪下,个个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

    “殿下,这二人在我赌坊内诈赌,还伤了我不少手下,您既贵为王爷,定是公私分明,想必自是不会包庇这二人!”那被称为赌坊二爷的壮汉双手抱拳,看似恭敬地向面前之人行礼,接着上前,轻声要挟道:“太子与十三爷稍后也会来小人这里,还望殿下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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