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她叫收手
红狐吼完这一声,现场顿时都有些寂静。
就在青玉皖觉得它有几分可怜,为自己身为人类而感到抱歉时,她听到一声同情而怜悯的叹息。
不过这感性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元玺就变脸了,道:“自然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们吃野兔不也是一样?别五十步笑百步了,说到底还不是自己太弱。”
青玉皖一时觉得元玺这话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仔细想想,其实两者有着本质的不同,一个是为了生存而杀戮,一个则是为了满足私欲而杀戮。
总的来说在这件事上,人类是错大的那一方。
红狐冷哼一声,笃定道:“你们会遭报应的,不出五年,江城就会陷入恐慌之中。”
“哦。”
并没有人信红狐说的话,更吹落还岔开话题道:“师尊,我与星如雨在月京调查许久,并没有其它妖了,等她伤好点了我们便可以启程回穹极门。”
元玺想到什么,忙道:“越快越好,师尊你失灵的的情况还需要尽快回去找东丰长老看看。”
红狐被彻底忽视,气得挠爪子。
商议完,青玉皖让元玺看守红狐,自己则与更吹落一同去看星如雨的伤势。
二人走后房间里只剩下一人一狐,他们相视一眼,纷纷嫌弃地别开眼神。
元玺从自己的乾坤袋中取出一本书,很爱学习地看了起来,红狐就在桌上趴了会儿,很无聊,脑子里乱糟糟地想事情,想了一会儿打好一个主意,悄悄斜睨了元玺一眼,看了一眼又一眼。
“再看就把你眼睛剜了。”元玺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他眼睛都没抬,是怎么发现的?
红狐心里讪讪,又想到自己在幻境中看到这人的真面目,默默地挪远了点。
但想到自己对他有所求,又咬着牙挪了回来,伸出自己的爪子戳了戳元玺的手臂,道:“喂,我有一个交易,你想不想做?”
“不做,闭嘴。”吵他看书了。
红狐才不听他话,自己说自己的:“你先听我说,就是我有一个独创幻术,可以蛊惑人心,你若想让你师尊爱上你,这个幻术可以控制她。”
元玺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翻了一页书。
红狐见他一副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急了,忙道:“我知道你师尊的幻术造诣很深,但我这个幻术迷惑效果甚微,只能在短时刻让人思绪放慢,心跳加速,所以很难察觉。既然你想让你师尊爱上你,那么肯定得让她对你有心动的感觉,而这个幻术就可以达到假心动的目的。”
元玺心弦微动,看了过来。
红狐抓住机会,眼眸闪过一丝红光。
随即不可控制地,元玺愣了下,心脏也跳得比平时更快。
这种感觉,有点像他跟师尊走得很近时他的心情。
红狐收了技能,洋洋得意道:“如何?”
心动吗?
元玺回想刚才的感受,饶有兴致地道:“你想我帮你做什么?”
“放了……”
“不行。”元玺很理智,毫不留情地打断她。
红狐继而又道:“那你去帮我杀了国君。”
这次元玺没有立马答话,似乎在权衡利弊。
红狐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睁得圆圆的,尾巴微微的摆动。
等了好一会儿,元玺才道:“我不会去杀国君。”
“什么啊?”红狐很是失望,“你又不是没杀过人。”
元玺笑了笑,回道:“但我可以放你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去。”
这句重燃了红狐的希望,捣蒜般点头:“可以可以!”
“那幻术……”元玺意味深长地将尾音拉长,红狐也很上道,“等我杀了国君就教你!”
元玺为难道:“这恐怕不行,我怕你诓我。”
“那若我先教你了,你不放我走怎么办?”它又不傻。
元玺笑:“既然相互间不信任,那这笔交易我们是谈不下去了。”
“别!”红狐咬牙道,“我教你,你先替我解开缚妖锁。”
元玺看着它,笑嘻嘻的,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好啊,不过你最好不要搞小动作,我怕不小心把你弄死。”
他不是在放大话,是有实力的,有前世的经验阅历在,如果不是怕青玉皖看出来什么,他早在第一次见到蓝珊时就把她弄死了。
这话说得红狐龇牙咧嘴,十分看不惯这小子,但怕他反悔,又不能多说什么,只能老实巴交地倾囊相授。
这个幻术虽然不曾闻名于世,但原理很简单,不过元玺也不是那种一看就会的人,一时半会也不能琢磨透,便先默记在心中,打算日后有时间了再多加练习。
红狐雀跃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元玺:“不行。”
“我会回来的。”
元玺摇头。
红狐耸拉下耳朵,道:“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红狐反应过来,一下子睁大眸子,对他的厚颜无耻感到不可思议,“你骗人!你不讲道理!”
元玺勾起唇角,重新将缚妖锁套在红狐身上,道:“我早说了,没有人想跟妖讲道理。”
“啊啊啊啊!!!!”红狐简直要气疯球了。
另一边,星如雨的伤并没有伤得很深,休养一两天便可以走路了,于是青玉皖与更吹落商议他们在后日一早离开月京。
敲定好时间后,国君还象征性地挽留了下,遭到拒绝后也不再多加客气,毕竟御史台房屋最近也挺紧缺的,不过感谢是真心感谢,救他两次于水火之中。
青玉皖现在对这个国君好感全无,虽说面对一国百姓,他做到了一个明君该有的样子,可面对忠于自己的臣子妃子,他实在是太失败了。
她道:“此次浩劫,相信陛下也学到了很多,望日后能做到面面俱到,含月可以走得更远。”
难得国君没有和蔼着一张脸回话了,最近接二连三的事让他也倍感难受,他也不是顽固不化的人,也反思了自己行为,一切心中自有衡量。
时间一晃而过,眨眼就到了离开的日子。
元玺拆了青玉皖的一张缚妖网,搓成一根绳子系在红狐脖子上,直接牵着红狐。
红狐这两天因为元玺的说话不算话心情十分不好,此时抗拒着,用爪子使劲刨地不肯离开。
国君因为畏惧这只红狐,青玉皖他们走时也没来送,不过很意外地,尚书竟然跟来了。
尚书其实比国君更加畏惧,不过不是因为红狐,而是元玺。
虽然元玺把青玉皖从万花楼抱出来后对大家说的是红狐跑到万花楼行恶,打翻火烛才烧了万花楼,五皇子倒霉刚好碰上葬身火海。
但这些尚书是不信的。当时他宴上吃杂了拉肚子,在厕所里才走运躲过元玺,可他出来后,在暗处亲眼所见,是元玺杀了五皇子他们,然后一把火烧了万花楼。
对上元玺眼神,他那眸中似有似无的笑意让尚书心里心里发悚,忍不住打退堂鼓,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还不知在何处心里面又更加心急如焚,最后两个小人打架,终究还是女儿更重要一些。
“仙尊请带上我一道,我想亲自去接我的女儿回家。”尚书为此甚至准备好了行礼,带了些人马,也早已向国君表明。
现在这个时候是月京最缺人的时期,若是以前的国君,肯定是不同意的,如果还要执意离开,说不定就要开始在背后整你,但现在他看开了许多,便准了。
青玉皖看着眼前这个头发斑白,为接任性的女儿回家愿意远走的老父亲,原本因为在万花楼产生的怨恨刹那间烟消云散。
虽然回去不会再走那条路,但也可以带上到时指个方向。
大家对带上尚书都没有反对,只有红狐嗤之以鼻地哼唧一声,嘲讽道:“你女儿都成那样了,接回来干嘛?你给她判刑吗?”
元玺牵着红狐,拽了把绳子,“你这只假千金在这阴阳怪气什么?”
“嗤,别拉绳子,勒死我了!他女儿本来就该死,是个疯子,杀了自己丈夫和女儿,不就该进牢子吗?”
“什么意思?”元玺又拽了下绳子,“说清楚一点。”
红狐的脖子顿时被勒紧了,它爪子一通乱挠,“你松开!松开我就告诉你!”
元玺稍微松了松。
红狐呛了几下,才道:“那女人以前生了一个女儿,此后就患上臆想症,看到自己丈夫抱着女儿就说丈夫跟其她女人不清不楚。我被你们打伤后被他丈夫救过,她误会我和她丈夫有什么,总找我茬,后来想杀我,她丈夫为了救我,反被她推下井中。”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恶寒,“杀了自己丈夫后,她幻想症就更严重了,把十岁的女儿当做是我吊死。”
尚书不可置信道:“我的女儿不可能变成这样。”
元玺也道:“你可使劲编吧,我和师尊可接触过,那位大嫂正常的很。”
红狐翻了一个白眼,道:“爱信不信,我又没有吃饱了撑的骗你们。”
“我看你就是吃太饱了。”
元玺作势要去揍红狐,青玉皖阻止他道:“是真是假到了那里问村里人自然明白,不要动手。”
他收了手,耸肩道:“行吧,我听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