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沉迷原因
系统刷新，林漠重新回到了新手登陆区，环境似乎与她刚登陆时完全不同，这里人数不多，没有浅灰色作战服，数量最多的是黑色，其次是黄色、橙色，她身上的红色目前是绝无仅有独一份的存在。
她身上仍然是红色作训服，系统弹出提示，“您的战区已经被分配到专业用户a区，以后每次出征都将从此开始，欢迎你！银河帝国最忠诚的战士！”
林漠飞扑到问讯台前，“我如何进入测试模式？”
系统npc是位笑容甜美的双马尾少女，她摇了摇头，“我猜您是迫不及待想要加入雅典娜、空行道长、驭风六代目或者是列昂尼德的阵营？”
“不，我要选择……卫玉衡阵营。”
旁边有人“噗嗤”一声轻笑，林漠不想理会，死死盯着npc等答案。
npc的笑容愈发甜美，“女士，银河帝国所有阵营都归属于军神卫玉衡……您需要进入总积分榜前十名，才会接到军神颁发帝国的星云玫瑰勋章。”
林漠追问了几句，才知道卫玉衡是类似于关底boss的存在，他是游戏的图腾，会在某些特殊战场的关键时点出现，再不然就是机甲对战训练击败四十个阵营的总教官后，才会出现的关底boss。
——林漠在测试环境看到卫玉衡，仅是系统对s级专业新用户的特殊福利。
她颓然俯在柜台上，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了干净。
“小美人儿，不如来加入我们奥斯汀·福雷斯特骑士阵营吧。”
有个蒲扇大的手掌抚上了林漠的脊背，似乎还别有用意地揉了一把。
“砰”地一声巨响，铁塔般的壮汉被砸在了柜台上，其人头破血流，柜台四分五裂，npc小姐姐惊声尖叫，瞬间乱成一团。
林漠垮着肩膀，低着头往角落里面走，根本看不出她就是方才那个闪身错步锁死壮汉胳膊将他按在柜台上的罪魁祸首。
没人敢阻拦她。
游戏之外可能还有看走眼的时候，游戏内看看那身绝无仅有的红色作训服，还不知死活挑衅的，不妨离开游戏，去浴室开个零度水冲澡降降温。
“女士，你很过分。”
有人拦在林漠面前。
男性，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身材不错，黑色作训服虽然普通，可是脚上一双金光闪闪的靴子，双手裹在黑金相间的作战手套，头部也戴了同款头盔，不辨面目，全身上下写满了“我有钱”三个字。
林漠面无表情，她满脑子想的只是如何以最快速度找到卫玉衡，验证自己的一些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对方傲慢地向她发送了一个决斗信息，“我以奥斯汀·福雷斯特骑士阵营的名义向你发出挑战，决斗吧。”
林漠根本不理会决斗信息，直接冲上去抓住对方直接一个膝撞再反身接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偌大一条汉子被砸在地上，烟尘四起。
林漠将对方的胳膊锁死在自己胁下，膝盖压着对方咽喉，“别惹我，好吗？”
“啊……”有钱男惊声尖叫，甚至无法组织一句似模像样的话。
从林漠摔了前头那个壮汉开始，就有人过来围观，这一下轻松放倒了有钱男，人群围得更多。有人惊诧赞叹、有人嘲笑指责的，还有人发语音消息联系奥斯汀·福雷斯特骑士阵营伙伴——最后这位被旁边的人一记手刀砍倒。
“打不过新生小姐姐，还要群殴，太过分啦。”
出手相助的是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子，高马尾，漂亮的右脸上一记刀疤，她吐槽着，顺便问一句林漠，“要不要加入我们雅典娜阵营啊？女性优选，全都是漂亮姐姐哦。”
林漠茫然摇了摇头，她与卫玉衡在虚拟战场牺牲的场面，一遍又一遍在她脑海中刷新，心情沉痛如参加葬礼，实在不想玩阵营游戏。
立即有人嘲笑，“漂亮小姐姐看面相就知道是蓝星华夏后裔，肯定是要加入我们空行道长阵营的，你们这群刺玫瑰不用抢。”
现场瞬间沸腾，周围人七嘴八舌说话，不是嘲讽别家不自量力，就是在与林漠套近乎，要不是看到她对接近的人都直接下手揍，早就有人上前来和她握握手拉近距离了。
“嗨嗨，忙着呢？”
嘈杂的环境里，有人的声音愉快又轻松，隔着人群将一瓶冰镇青柠汁抛向了林漠。
现场内圈的人都下意识后仰，如果是个□□什么的……虽然炸不死，但是躺医疗舱休整要浪费个人积分，也完全没有必要。
林漠腾出手来接住，最后问了有钱男一遍，“你还要决斗吗？”
有钱男其实已经小声求饶了好几遍，可惜周围争吵太剧烈了林漠这么近都没听到，在他攒起气大声喊之前，突然被解围，几乎要感激涕零，连忙大喊：“不不不不要决斗了！”
他斥巨资购买的套装对他体力、速度、力量等等都有大幅度加强，以为可以和林漠在机甲决战场一较胜负。
可是这位新手小姐姐完全没按常理出牌，直接动手打人，这是野蛮人！
野蛮人小姐姐站起来，望着人群外，表情突然变得奇怪。有钱男忍不住想爬起来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野蛮人小姐姐毫不在意地跨过他，向对面走过去。
人群自动分开，都看到了站在人群外的银发少年，与新手小姐姐一样的红色作训服，不同的是胸着别有两颗小小的金色星云玫瑰勋章。
颁发时系统会设计一个真正的授勋仪式，并且向整个游戏广播。所以不少人都认出了银发少年正是好几个榜单的第一名，那个代号c3的神秘人。
游戏画面有自动视频存档，现场所有人都决定要把这个场面下载到本地，存一辈子。
林漠看到c3，心情平顺了许多，她走到c3跟前，拧开青柠汁喝了一口，“你怎么会来？”
“你沉迷游戏，都听不到系统的下线提示了，我来喊你回去。”c3望着她平静地解释。
林漠前世没享受过沉迷游戏的待遇，在三百年后苏醒，这也是第一次登录游戏，她完全不知道全息游戏的下线提示会是什么样。
她耸耸肩，一口气将青柠汁灌掉大半瓶，示意c3到一边聊，随口感叹，“游戏里为什么会有饮料这种东西？”
“你不觉得酸吗？”c3眸光闪动，小声问。
林漠看了看配料表，“低糖……酸甜味的吧？我没感觉……在游戏里应该有味觉吗？”
旁边有人跟着似乎想插嘴，被c3一记眼刀劈中，灰溜溜地退下。
c3停住脚步，望定了林漠，“全息嘛，五感都有的，只不有些人融合不完整就会失去味觉嗅觉这些。”
林漠不明白他的眼神，只是点了点头，“找个地方聊聊？”
c3似乎拉出了一块虚拟操作面板，伸手不知道点了些什么，突然面前出现了一扇门，他终于向林漠粲然一笑，“最安全也最安静的地方，请吧。”
拧开门进去，里面是一个新世界。
她正站在悬崖边，远处是一望无垠的大海，脚下惊涛拍崖，背后是绿草如茵，直接铺到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上，山顶积雪皑皑，一抹金光正从山峰与天空的交界线处投射过来，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c3合上了门，把一切窥探猜疑惊羡都关在门外。
他招呼林漠在崖边坐下来，“你想说什么？”
林漠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挨着他身边坐下来，小声说，“我看到卫玉衡了。”
c3把玩着手中的饮料，低眸轻声问：“哦，他就是你沉迷游戏的理由吗？”
林漠拿半空的饮料瓶敲敲自己的脑袋，“我想再见到他，我要……打败他。”
她瞬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把一切焦急想见的念头，归类为面对强敌的征服欲。
c3抬眸望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对她的言论表示惊诧，还是震惊她这个人不自量力。
“打败他……成为银河帝国新一代军神吗？”
林漠为了掩饰自己的心动过速，讪笑着又拧开饮料喝了一口，“这是你帮我吹牛，我可没这么说。”
“你就不能摸着自己的良心解释一下吗？”
林漠不敢看c3，她试图描述自己的经历来解围，“我测试时导师是卫玉衡，我们……”
c3侧首凝视着她，表情没有任何波澜，等她长篇大论讲完智神星之战的心得后，猛然扭过了头，“不就是跟他一起死了么，我要是你不会那么蠢。”
“啊？你会怎么做？”
c3突然不说话了，半晌才突然望向林漠，“是你需要解释好么，新手小姐姐？”
林漠深吸一口气，面前这个新世界，c3已经是她遇到的，最能讲心里话的人了。
“我怀疑卫玉衡是我的小队长，但我没有任何证据……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就是……”
林漠想了很久才整理好语言，“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三百年后，所有故人全都湮没了，突然发现一个人可能会是自己的老战友……”
c3疑问：“只是老战友这么简单？”
林漠声音涩然，理直气不壮，“当然，我们那个年代只有战友，没别的。”
她想到了旧事，脑中越来越乱，昏昏沉沉也不知是想睡还是战后脱力。
c3伸臂过来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林漠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这一幕似乎又特别熟悉，让她都有点怀疑这是梦里回忆旧事还是虚拟游戏里感受偏差导致的错觉。
少年身体温暖又坚实，林漠感觉自己嗅到了熟悉的橙花香气，终于全身松弛，陷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