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 章 隐患2
话音刚落,鱼季便引着我们步入城内。城内街道宽敞整洁,两旁的商铺琳琅满目,一片繁荣景象。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我却能感受到一丝不安的气息。
鱼家的府邸坐落在城中心,气派非凡。门前两尊石狮威武雄壮,仿佛在守护着这座府邸的安宁。我们穿过前院,来到正厅。厅内布置得典雅而庄重,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透露出主人的文雅品味。
屋内气氛庄重而又不失和谐,鱼氏的老者微笑着请高顺上坐。高顺却摆了摆手,婉拒了这份好意,他身姿挺拔地走到一侧的座位,轻轻坐下。我紧随其后,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高顺的身旁,目光平静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位老者。
鱼闲坐在主座之上,面带微笑,开始逐一介绍其他的老者。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打磨。
“这位,是我们雁门文家的家主,文综老先生。”鱼闲指着坐在左侧首位的老者说道。文综老者须发皆白,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但双眼依然炯炯有神。他听到介绍,微微点头,向高顺投来一道深邃的目光,随后站起身来,向高顺深深作揖。
高顺端坐在一侧,神情凝重又不失礼貌,他的目光在每一位老者脸上掠过,仿佛在评估着他们的分量。当他见到文综作揖,也是抱拳回礼,以示尊重。
紧接着,鱼闲指向后一位老者,介绍道:“这位是我们雁门农家的家主,农锦老先生。”农锦老者身材魁梧,面容坚毅,显然是个久经风霜的人物。他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高顺面前,双手抱拳,深深一揖,声音洪亮地说道:“高将军,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
高顺同样是抱拳。“幸会,幸会。”
轮到解家家主解垣时,他缓缓站起身,步伐沉稳地向高顺走来。解垣身材中等,面容和蔼,眼中却透着一股锐利。他走到高顺面前,双手合十,微微鞠躬,“高将军,老朽解垣,代表解家向您问好。”
高顺微微一笑,站起身来,双手扶住解垣的双臂,“解老先生,您太客气了。在下高顺,能得见诸位家主,实乃幸事。”
着鱼闲的介绍,三位老者逐一走到高顺面前,他们或温文尔雅,或威武不凡,但无一例外都对高顺表现出极高的敬意。高顺端坐不动,他的目光在每一位老者身上流转,每一次点头、每一次回礼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场合。
随后,鱼闲微笑着转向我,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缓缓开口:“不知道高太守身边这位俊俏的少年郎是何人?似乎与将军颇为亲近。”
我闻言,起身向在场的老者们拱手作揖,声音清朗而有力:“晚辈太原王氏王皓。今日有幸得见诸位前辈,实属晚辈之幸。”
鱼闲一脸惊讶。“哦?可是王允之子?”
“正是家父。”
“哈哈哈!难怪如此出众,原来是王允家的公子。”
王允少年成名,当年在并州也是家喻户晓。后来应诏在京都洛阳为官,太原王氏也在那时开始声名鹊起。那时的王允,年轻气盛,风华正茂,他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
看来鱼闲还没有听到风声,童氏还没联系到阴馆的世家。我紧忙作揖。“前辈谬赞了。”
随着众人重新落座,鱼氏家中的侍女也开始忙碌起来,她们穿梭在屋内,为众人斟茶倒水,动作轻盈而优雅。桂花茶香袅袅,弥漫在空气中,让人不禁陶醉其中。高顺端坐在座位上,目光深邃而平静,他静静地品着茶,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则趁机观察着在座的每一位老者,他们的脸上都刻着岁月的痕迹,但双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知道,这些人都是些老狐狸,他们的支持和合作将对我们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侍女走到我面前,轻轻地为我斟上一杯茶,我微笑着向她点头致谢。桂花的香气在舌尖绽放。
我并不打算与世家为敌,我深知,世家如同一座座坚固的城堡,根基深厚,难以撼动。况且得到世家的支持反而可以快速控制一城,一郡之地,反之与世家为敌会寸步难行,所以我选择先礼后兵,毕竟如今我的目的是搞到粮草辎重。
日后若想解决世家,也要用温水煮蛙,慢慢分化。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他们配合的前提下。
鱼闲坐在主座主动开口问道。“高太守如今初掌雁门,是否缺少粮草辎重?我们几家也算有些家底,自然是愿意拿出来资助高太守。”
高顺放下手中茶水。“南匈奴反叛,朝廷下诏命我在雁门募兵,今日登门拜访便是与诸位商讨粮草辎重一事。”
高顺的话音一落,厅堂内的气氛便瞬间凝重起来。鱼闲的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他轻抚着长须,缓缓道:“高太守,如今南匈奴反叛,局势确实紧张。我们几家虽有些积蓄,但若是大量资助,恐怕也会对我们自身的经营造成不小的影响。”
高顺继续说道:“朝廷拨款正在路上,但远水解不了近渴。我意借助诸位之力,先行筹备粮草,以应眼前之急。待到朝廷拨款抵达,再行结算。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我忍不住在心中吐槽,这高顺可真是啥都敢说。他这个太守都是我用之前烧制的白窑外加一万贯钱换来的,凭借刘宏的尿性,你还指望他给你拨款募兵?不过眼下倒也说得过去。
鱼闲开口发问。“那高将军需要多少粮草辎重?”
高顺轻咳。
我赶忙将话接过。“钱十万,粮百万,战马五千,盐铁百车。”
四位家主闻言,手中的茶杯也震惊的掉在桌上。他们纷纷转头看向高顺,仿佛是要确定自己听到的是否真实。
高顺则是闭目喝着茶水,不理会众人看向他的目光。
四个世家的家主开始交头接耳,到最后是解垣开口问道:“高太守,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高顺还是喝着茶水不予理会。
“哎~,高太守不是说了吗,到时候朝廷的拨款下来,自然会给各位家主一个交代,况且近几年来咱们几个世家都是与南匈奴做交易,这要是落下口实,那可是通敌的罪过。”
解垣嘴角抽搐。“我等与匈奴交易时,匈奴南部还没有反叛!朝廷也是允许相互贸易的!”
我拿起茶水轻抿一口。“这个谁又说的清楚?毕竟盐铁可一直掌握在朝廷手中。况且也不是让你们四家全出了,你们可以去应县寻曲氏,辛氏两族。我听说他们不但与南匈奴有着贸易往来,更是与鲜卑部落也互通有无。”
我见四位家主相互对视,继续说道:“如今雁门缺兵少粮,这些自然是需要大笔钱财,高太守也是奉了朝廷的命令搞些钱粮,至于用什么方式,就要看对方什么态度了。主位家主,你们说,若是有那个世家通敌叛国的罪名成立……。”
说到这里我也停了下来,四个家主头上也冒起了虚汗。
“你们手上有曲、辛两家资敌的证据吧?毕竟我们是朋友,到时候自然有你们的功劳!”
毕竟是世家的家主,四人很快就做好了取舍。
鱼闲开口说道:“我们自然与世侄是朋友,这曲、辛两家资敌一事我们早已看不下去,正要去寻刺史大人,没成想匈奴反叛,刺史大人不幸落难,此事便耽搁下来。如今高太守大义,我等自然会好好配合。”
我放下手中茶盏。“诸位家主一看就是心怀家国之人,那你看这钱粮方面。”
“我们马上派人准备,这两日便送到雁门关上!”
“哈哈哈,高太守,我就说阴馆的四个世家是我们的朋友吧!”我侧过脸对高顺说道。
高顺闻言点头。“看来这曲、辛两家确实通敌了!”
鱼闲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是自然!我们手中自然是有他们通敌的证据!这两日我们便准备好万民书,一起送到雁门关。”
高顺起身。“军中事务繁忙,就不在府上叨扰了,等我巡视完城防便返回雁门关!”
“高太守不如用过膳食再走也不迟。”见高顺起身,四个家主也起身相送,根本就没有留人的意思。
高顺挥手。“不必了!军中事务繁忙,不能在此地多留,待平定完匈奴以后,高顺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