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章 隐患
离开童氏庄园，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将我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高顺紧皱眉头，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少主，你觉得童氏会真心实意地帮助我们联系其他世家吗？他们会不会暗中耍什么花样？”高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疑虑。
我停下脚步，回首望向那座隐藏在竹林深处的庄园，心中却已有了计较。“童氏或许有他们的小算盘，但只要我们掌握足够的筹码，他们就不敢轻易背叛。让童氏去跟他们先打声招呼，我们先礼后兵。记住，我们不仅要展现我们的决心，更要让他们明白，与我们合作才是他们最明智的选择。”
高顺继续说道：“如他所言，世家历来高傲，若是他们抱团抵制我们又该如何？”
“他们手中的财富与势力，足以让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呼风唤雨。”我沉声道，心中却早已有了对策，“但别忘了，朝廷发布的政令，那些世家大族自然会有所忌惮。”
高顺闻言，目光一凝，似乎被我的话语所触动。他点了点头，赞同道：“少主所言极是，世家虽然势力庞大，但终究不敢公然违抗朝廷的政令。只是，我们如何确保他们真心实意地配合我们？”
“世家虽然会抱团，但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其内部大致会有三种声音。第一种选择妥协，愿意配合朝廷。第二种，朝堂之中有大人物为其撑腰，他们会选择与我们作对，第三种，则是会选择观望。”
高顺点头示意。
“所以我明确价码，就是让这群氏族明白，我就是缺钱，我不介意拿几家开刀。”
“少主，我明白您的意思。”高顺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些世家虽然表面上团结，但实则各自为战，利益为先。只要我们展示出足够的实力，他们自然会有人选择妥协。”
我微微点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错，我们要让他们知道，与我们作对，只会是自取灭亡。而那些选择观望的，也要让他们明白，站在我们这一边，才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明日我们再去其他世家转转。”
返回雁门大营已是傍晚，夕阳如血，洒在营地上，为这片铁血之地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士兵们忙碌着收拾训练器械，炊烟袅袅升起，与远处的烽火台相互辉映，构成了一幅壮丽的边塞画卷。
我走在营地的小径上，脚下的泥土散发着熟悉的气息。两旁的帐篷整齐排列，士兵们或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笑风生，或独自坐在帐篷前，默默凝望着远方的天际。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坚毅和勇敢，那是长期在边疆磨砺出的独特气质。
营帐内，灯火通明。张辽身披铠甲，英气逼人，见我与高顺归来，他大步上前，拱手行礼。
“将军！”他声音洪亮，透露出军人的刚毅与忠诚，“营中新兵，兵器甲胄皆缺，训练进展缓慢，末将甚感忧虑。”
我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张将军，我明白你的担忧。兵器甲胄之事，我已派人筹措，定会有所收获。至于眼下，我们可先着重训练新军的体能。”
说着，我转身指向营帐外。“明日，你带他们出营跑步，每日五十里，务必让他们锻炼出强健的体魄。待兵器甲胄到位后，我们再加强战阵的训练。”
“这……。”张辽看向高顺，见高顺点头。
“诺！”
见张辽有些许不解，我又开口给张辽解释。“体能是战斗力的基础，没有强健的体魄如何与匈奴作战！”
高顺在一旁点头予以肯定。
我来到沙盘前。“张辽，你过来给我指一下各世家的分布，再说说你了解的基本情况。”
张辽来到沙盘前，伸手指道：“雁门关东北应县附近，主要是曲氏与辛氏两族，这两族常年与南匈奴打交道，做的都是战马粮草的生意。”
我点头示意张辽继续。
张辽随即又指向雁门关正北。“朔县阴馆附近，文、农、鱼、解四个氏族，也是常年与匈奴混在一起，家族生意也是以盐粮马匹为主。代县附近主要是童、田、衡三家，私下做着盐铁粮的生意。”
张辽的话语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雁门郡复杂关系的大门。我站在沙盘前，目光随着他的手指移动，脑海中逐渐勾勒出这片土地上的氏族分布图。曲氏与辛氏，如同两只狡猾的狐狸，常年游走在南匈奴腹地，以战马粮草为纽带，编织着一张无形的利益网。
阴馆四个氏族——文、农、鱼、解，他们的名字在沙盘上虽然只是微小的标记，但在我心中却代表着强大的实力和复杂的关系。他们的生意遍布盐粮马匹，与匈奴的关系更是盘根错节，难以割舍。
自南匈奴归顺以来，这些世家便与南匈奴建立了亲密的关系。这些世家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盐铁，听到此处我心中自然也有了打算。
盐铁一直掌握在朝廷手中，私下贩卖给匈奴早已触犯了大汉的律法，南匈奴依附大汉之时，各世家贩卖盐铁，朝廷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如今南匈奴反叛，这些与南匈奴有过生意往来的世家，都有资敌的嫌疑。
我不禁露出一种玩味的微笑。“高顺，明日你随我去一趟阴馆，到时候我们好好拜访一下这些氏族！”
次日清晨，高顺抽调出精锐骑兵，随我一同赶往阴馆。
阴馆是边防重城，但是城墙算不上多高，城中的守将姓鱼，看来是鱼氏安插在军中的族人。
高顺来到城下亮明身份，鱼姓守将赶忙出城相迎。“末将鱼季，不知太守大人前来，有失远迎。”
高顺随即伸手制止。“例行巡视，进城吧！”
进城之后，我与高顺随即登上城墙，鱼季在身后陪行。只看鱼季的身形，卖相上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手底下有没有些真本事。
高顺手扶城墙。“阴馆如今有多少守军？”
鱼季答道：“启禀太守，阴馆有守军两千。”
高顺闻言，眼睛微眯的扫过鱼季，随后高顺转身，目光如炬，扫视着城内的每一个角落。一阵风吹过，高顺衣角猎猎作响。
“鱼季，这两千守军，平日里的训练如何？”高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他对军务的严谨与关切。
鱼季闻言，急忙上前一步，拱手答道：“太守大人，末将不敢有丝毫懈怠。每日都按照规矩，严格训练士卒。”
高顺点了点头，但眼中的光芒并未因此而有丝毫减弱。
正在这时，城中走来一群身穿锦服的长者，看来鱼季早已派人回族中通报。
鱼季站在城上，见到这群长者的到来，脸上立刻露出恭敬的笑容。“高太守，家中已经备好酒菜，还望高太守赏光，与我等共饮几杯。”他的声音不高不低，却恰好能传入高顺的耳中。
高顺回头望去，只见那群老人已走到近前，他们的脸上都挂着和煦的笑容。
我点头示意高顺答应下来。
“哈哈！好！那就先去贵府一叙。”
鱼季引领我们来到城下，城下的长者快步上前，作揖说道：“老夫鱼闲，恭贺高太守荣升。”
高顺看着眼前的老者，冷笑道：“此事还要多谢鱼老爷子，要不是鱼老爷子施舍的一千石粮食，我这雁门关内的守军哪还有力气作战。”
鱼氏长者自然是听出高顺的不满，当时鱼氏为了打发高顺，给高顺的一千石军粮大多数都是发霉的粮食，鱼氏长者面露尴尬，可嘴上却装作不知情。“我鱼氏怎么说也是雁门的望族，怎能忍心边关将士饿着肚子作战，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