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重要的事
温言正准备出门召个人给自己换换菜,一个自称阿才的男人便来了。
他说他是文伯的徒弟。
温言看着对方麻利的动作点点头,心想,文伯离开时仿佛下一刻便要撒手人寰,居然还能腾出心绪让他徒弟过来?
像是看出来他的想法,阿才招呼人撤完盘子便低着头解释:“方才师傅走得失魂落魄,奴才怕出什么事怠慢了夫人,这才想着过来瞧瞧。”
“这菜奴才让厨子重做,夫人要先用些点心吗?”他问的很流畅,像是已经问了数十位夫人。
温言莫名跟远在几十里外的季暄较上劲,一口拒绝:“不要!”
“……”一片寂静。
这?怎么和师傅教的不一样啊!?
夫人没按自己背的答案回答,那后面怎么办啊?
阿才神色如常,眼神却透露出一股茫然,显得清澈又愚蠢。
温言绷着脸避免自己笑出声来。
“你找个人去二哥府上,将兰心叫回来。”
“是。”这下脑子里这根筋像是重新连上了,阿才照着所学的流程行了个大礼,心跳如雷地下去了。
温言随手摸了本兵书,作为将军夫人准备也陶冶陶冶自己。
结果不到半盏茶时间,温言便顺着这兵书想起读它的季暄。
一日不见,思念如潮,几近将他淹没。
他在房间转了两圈,改了主意,冲着门口刚来那小呆子:“诶?”
“奴才在。”
“阿才是吧?本宫的那些菜不必做了,若有做好的你们分了便是,尽快给本宫上一碗桂花酒酿即可。”
“是。”
目送着温言进门,阿才兴奋转身奔向厨房,方才那好些菜都是他平时吃不到的。
幸福来得太突然。
用完甜汤不久,兰心便朝着这屋奔来:“殿下——”
她站定,从怀里摸着什么:“二皇子给您的信。”
递完信也不走,就那么欲说还休地站着,温言瞥了一眼,故作不知。
等他看完信,兰心依旧巴巴地望着他,这渴望的视线扰得他头疼。
“怎么了?”
“殿下!您让阿才叫奴婢回来有何事啊?……奴婢看着、二殿下那边也需要照料呢。”
不得不说,在温言身边这三年,兰心这丫头真让他给养熟了,这种顶嘴的话都敢说。
“你呀——”他伸手推了推这丫头的头,“这几天是没机会了,你最近就负责看着文伯,他刚才受了点刺激,你注意着别让他……受什么伤。”
本来想说寻短见,但念在闻人柳一把年纪,还是在小辈这儿给他留点面子。
正聊着,阿才又抱了一摞册子进来,有被温辰送春宫图的经验,温言这回不可避免地想岔了。
他正想着留下晚上看,结果阿才躬身打断了他的不纯洁:“夫人,这是府上账册,文伯命小的给您送来。”
按理说温言如今的身份是府上女主人,什么账册田地卖身契之类的需全交给他管,可自从嫁进侯府,温言不是拉着季暄闹腾便是窝在榻上休息,偶尔还进皇宫转悠。
除了用膳,其余时间文伯难得见到他一面,只得留下自行打理,如今文伯估计连活着都觉得累赘,还会看这些?
温言嘴里那句“放下吧”及时停住,他随手翻开一页,密密麻麻的小字堆叠,看得他眼花缭乱。
哗啦一声,他松开手,书页顺势合上,他在其封皮上点了点,“你是文伯的徒弟?他什么都教吗?”
“是。”忽略上一次显露出的凝滞,阿才还是比较全能,“师傅什么都教,只是奴才蠢笨,学的本事不到家。”
到不到家无所谓,依照闻人柳那负责的个性,看不下去时自会出手。
“那这账册便暂且由你代为管理吧。”眼看对方想张口辩驳,温言挥挥手,阿才的话便全部噎在喉咙里,原模原样地出门去了。
侯府的账册有什么好管的?加起来都没他嫁妆的十分之一多,坐吃山空便能吃好几辈子,养个军队都不在话下。
何况那些田地粮油的商贾之事,他不愿动脑子去学,怕是懂得还没那小呆子多,何必班门弄斧。
目前要紧的是,他二哥在信中说,那徐国公的女儿想嫁给季暄做姨娘?
“兰心,你去找人为我备水准备沐浴,再亲手将宁太妃的贺礼取来,切勿假手他人。”
看着温言面色严肃,毫无玩笑之意,兰心重重点头。
望着小丫头出了门,温言抬手烧了第二张关于东夷的信纸,留下第一张塞进信封,随手摆在桌案。
等着兰心郑重将这锦盒带回,温言打开后确认这玉璧完好无损,他这颗心才终于安然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