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添乱
长安居内,后院石桌旁,二皇子正与其母宁贵妃于棋盘上厮杀。
有探子带来消息:王探花退婚以及季暄第三次求娶。
只听得女声幽幽道:“退婚了?呵~那探花也忒不识好歹,镇北侯那边呢?什么情况?”
“小的只听见镇北侯说要去给陛下添堵,进去了不过一罗预,然后便被吼着出来了,只是出来时遇见了公主殿下,两人聊了几句——”
“聊了几句?”二皇子终于从棋局里抬头,“温言可不是能随便何人都聊的,他们聊的什么?”
听完此人的转述,温林啧啧地感慨道:“我当这镇北侯有多利字当头铁石心肠呢,搞了半天还挺怜香惜玉?”他摇摇头,“实在是……妙啊……”
二皇子的话语间,对方已经落下了最后一颗白子,这是他们一惯消磨时间的方式,输家答应赢家一个要求。
她挥挥手示意周围人退下,漫不经心道:“我也没什么要求,不然你去给‘那位’……找点不痛快?”
温林直接被逗笑了,她话里的意思,‘那位’指的必然是皇帝,他去给皇帝找点不痛快?这绝对是亲娘。
他咂咂嘴应了,道了一声愿赌服输,又埋头苦思方才那局棋。
这个不痛快怎么个找法,这位贵妃还没猜到,不过另一件事倒是传的广泛。
距赌约那天,前后不过两日,宫里一时流言四起,说是这镇北侯被传唤进宫,前后不过一盏茶时间,出来面色煞白,活像被什么东西给魇住了!
这宫女说的绘声绘色,仿佛她亲眼瞧见了那东西一样。
不信的人居多,原因无他——镇北侯可是那久经沙场的将军!刀下亡魂不计其数,身上的杀伐气可使百鬼避退,怎么会让个不知名不入流的东西缠上了?
要魇住也得是有来头的鬼头头才行啊!
更有亲历者作证,说镇北侯那天出面色确是不好,带着点秋风落叶的萧瑟。 这立马又被推翻了,那镇北侯脸上能带有萧瑟?光那炯炯的双目就萧瑟不起来!
这样的说法很快消散了。
这边汪文隔三差五就到处约酒,声称以酒会友,他那尚书老爹倒也是忍住了没揍他。好巧不巧今日便约到了季暄。
汪文从不是一个能藏的住话的人,他一直坚信:能传出流言的,一定不是空穴来风!
可能是季暄受到的打击太大,愣是一点也没想起来这茬,奔着这酒就来了。
直到他一杯酒下肚,汪文已经不长眼色地问出口,他才敢细细地回想一天前发生过的事。
彼时,他受诏入宫,本以为皇帝找了什么新鲜方法来折腾他,结果他进殿后屁股都没挨上凳子,就被告知说今天是公主找他,有要事相商。
要事要事要事,每次芝麻大点的事,一旦扯上皇族,就变成了要事。
他和公主能有什么要事?婚事吗?他自嘲地想:“因为自己的锲而不舍的求娶,公主就能放弃和心上人的婚约,转而和我定亲吗?”
他顺着宫人的指示,看见了屏风后影影绰绰的倩影,他被告知公主命他行至身侧。
待他穿过屏风时,发现屋内婢女都陆陆续续退下了,他慢半拍地反应过来这不合规矩——别说婢女不在,就是婢女都在,公主也不能私下见外男。
他刚准备开口告辞,就被对方打断了,温言抓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