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背诵，谁不会？
朝会，
以皇权胜利开始，皇权胜利结束。
皇帝没有给门阀氏族任何喘息的机会。
当天就颁布圣旨：
武圣人程阿瞒，代天子巡狩陇西。
左武卫一万人兵马即刻出发，驻防函谷关。
值得推敲的是，旨意下达之后，
左右骁卫失踪，只留下两座空荡荡的营地。
至于去哪了，那就不言而喻了。
据知情人士爆料，
左右骁卫三万人，也被分成三路。
由叶冲、侯长思，侯平亮各带一路，秘密出发。
对陇西形成了合围之势。
只要程阿瞒一声令下，立刻血洗五大姓。
京兆府的官道上。
带着枷锁的刑徒队伍，一队跟着一队。
看人数就能大概猜到，这场大清洗，声势浩大。
他们，
要么和甄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要么就是作恶多端的大地主，小豪门。
年轻的前额刺字，并染上墨色颜料，发配边疆；
岁数大的男女，一部分流放到函谷关，充当民夫。
一部分流放到北境修长城，建造各种军事工事。
那些年轻俊俏的女人，全都划归给了教坊司。
中年妇女，则被贬为奴隶，全部卖给了奴隶市场。
那些高高在上的门阀子女，一夜之间就沦为了阶下囚。
原本属于他们的荣耀、尊严、财富、地位，也荡然无存。
鸿胪寺。
魏子夫彻夜难眠。
她千算万算，没算到大秦皇帝直接掀桌子。
打破了老秦八百年来，皇权和门阀士族共治的政治格局。
百家争鸣，阴阳家异军突起。
可无论他们怎么修炼，阴阳理学都无法得到天道认可。
方士们在怎么苦修，也无法突破六品。
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半步入圣的甄胤礽，却被三品方士程怀默秒的渣都没剩。
更匪夷所思的是，天道意志落在了赵世民和程怀默的身上，
等同于大秦就是阴阳理学正统，所有阴阳家都要遵从赵世民的号令。
不行！
如此下去，程怀默必将成为我魏国最大的劲敌！
我必须尽快把程怀默带回魏国，永远留在魏国。
魏子夫深吸了一口气，立刻找来门下客卿，“准备拜帖和礼物，本宫要去混世魔王府。”
“……”客卿表情一凝，“殿下，程怀默不在王爷府。”
“不在王爷府能在哪？”魏子夫眉头紧锁，“他不会又去了……”
“殿下，您猜对了，程怀默去了潇湘馆。”
“……”魏子夫：这个无耻下贱的杂碎！
…………
潇湘馆。
大秦青楼魁首。
它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獬豸停在门口，惊得路人纷纷避让躲闪。
程怀墨踩着马镫，稳稳落地。
“六福，这家伙最近躁的厉害。”
对着身边的狗腿子一招手，“带他出去玩玩。”
“少爷。”
程六福接过缰绳，“您就瞧好吧，保证回来的时候要多欢实有多欢实。”
莺莺燕燕们挥动着手绢，热情的招呼程怀默。
京城头号大金主，必须要伺候周到。
外面都在传，混世魔王父子钱多、大器、功夫好。
谁都想上去试试，爷俩儿的高超技法。
一边享受着，一边把钱挣了，何乐而不为呢？
程怀默没有选择雅间。
而是选了最大、最豪华、最贵的卡座。
他听说，店里的头牌今天出来献唱。
坐在首卡包内。
周围的姑娘们，捶腿、捏肩、剥葡萄……
“小王爷，饶命。”
“奴家，不行了……”
在他怀里的两个姑娘，声音软糯的求饶。
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小王爷简直就是一台抽水机。
光手上的功夫，就已经让人招架不住。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头牌花魁霓裳姑娘登场。
循声看去，程怀默彻底惊为天人。
霓裳姑娘曲线玲珑，身材凹凸有致。
步态飘然，一举一动一笑一颦，都勾人夺魄。
“诸位公子。”
“霓裳有礼了。”
微微欠身，顾盼生辉，声音宛若天籁。
仅仅一句话，就让卡座内的男性牲口们大声叫好。
随后的几句话，更是点燃了所有男人的热情。
恨不得冲上舞台，把她抢进闺房，尽情的逍遥快活。
“各位公子，都知道小女子一直以来的诉求。”
“今日，如果有让小女子的倾心的诗词，就可成为我的入幕之宾。”
霓裳姑娘成名三年，一直都是完璧之身。
归结起原因，就是大秦人吃了没文化的亏。
很少有人能写出惊世骇俗的诗词。
为了能拿到她的一血，大秦帝国的公子哥们，也是煞费苦心。
有人不惜重金，去魏国、楚国购买诗词，可都无法让她倾心。
“霓裳姑娘，小生不才，愿作词一首。”
一名锦衣公子起身，自信满满。
这人程怀默认识。
京兆府尹周政惠的儿子，周子烨。
大秦咸阳诗社的成员，咸阳书院的知名才子。
深受书院教授和国子监学士们的赏识。
但这小子有个缺点，就是好色。
前几年，因为当街调戏良家妇女，
被程怀默和侯长思扒光了衣服，弹了七九八十一下小丁丁。
“原来是周公子。”霓裳自然知道对方的身份背景，面带笑意的让他赋诗。
周子烨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的开口道，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好！好！好！
一首词《醉垂鞭》道尽了霓裳姑娘的美好。
程怀默是最了解周子烨的。
此人虽然有才，但他绝对写不出来这么骚情的词。
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在楚国文人手里买的。
现场过来背诵罢了。
只是，周围那些卖力拍手叫好的人，很明显有“托儿”的嫌疑。
估摸着，都是诗社或者书院的人，过来帮他捧哏。
“周公子不愧为京兆第一才子。”
“这首词，奴家很喜欢。”
“还有哪位公子，想要和周公子一较高下的吗？”
霓裳姑娘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岂能看不穿周子烨的刻意布局？
微笑着立刻环视四周，带着鼓励的眼神，看向卡座中的一众公子。
虽然有人跃跃欲试，可想到周子烨的家世背景，最终只能忍痛割爱。
现在，朝廷正在清理豪门望族，得罪了周家搞不好会连累满门。
只要脑子没被驴踢过，谁也不会给周子烨添堵。
就在霓裳姑娘六神无主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程某不才，想要试试。”
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程怀默的身上。
“原来是小王爷。”周子烨眼神阴冷，满是仇恨，“听说小王爷获得了儒道传承，也正好让在座的诸位见识见识，你到底像不像传闻中那么厉害。”
“周子烨，那你可听好了。”
程怀默抿了一口酒，自信心爆棚：背诵，谁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