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我就装个逼，你们哭啥？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
“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最后一句说完，整个潇湘馆鸦雀无声。
才子佳人们，全都沉浸在这首词中，无法自拔。
就连霓裳姑娘也没想到，传闻中只懂得高超技法的纨绔小王爷，能做出如此牛逼的词牌。
再仔细的回味这首词，霓裳姑娘竟然心神发颤。
上半部分，细腻刻画了离别的场景和情绪；
下半部分，着重描绘离别后的凄楚和悲凉。
整首诗中，场面栩栩如生，真情实感表达的缠绵悱恻，凄婉动人。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将成为流传千古的经典佳作。
不知为什么，霓裳姑娘一阵心酸，眼泪在眼圈打转，竟然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
其余的姑娘们，也是酸甜苦辣等情绪一同涌上来，掩面痛哭。
有些才子，起初还觉得不以为意，面露不屑。
可没由来的，想起了初恋，想起了白月光……
这，写的不就是我吗？
一时间，在场的大部分才子们，也用袖子挡着脸，偷偷的擦拭眼角的泪水。
程怀默则是极为淡定的抿了一口酒。
论杀伤力，柳永的诗词都是核弹级别的。
作为少妇杀手界的扛把子。
柳三变逛青楼不花钱，大宋朝十大花魁争相包养。
去世的时候，大宋花魁集体披麻戴孝，十万少妇送花圈；
汴梁城大小青楼妓馆，乃至胡同里的小泡房，全都停逼三天。
你就说你服不服就完了。
但是，程怀默万万没想到，一首寒蝉凄切背诵完，男男女女们，竟然哭了。
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小王爷，果然有大才。”
“一首词下来，不光把这么多姑娘弄哭了，还成了头牌花魁的入幕之宾。”
在对面的卡座，一位面白如玉的“公子”，银牙咬的吱嘎作响，阴阳怪气的开口。
“谢谢夸奖。”
“不谦虚的说，程某三百六十行，行行是状元。”
程怀默轻笑，他已经认出来了，这是女扮男装的魏子夫。
魏子夫的话，让哭泣的众人，急忙擦拭眼泪，快速的调整好心态。
“小王爷这首词，深得奴家喜欢。”
舞台上，霓裳姑娘欠身作揖，“若小王爷不弃，请移步到奴家闺房一叙。”
“巧了。”程怀默意味深沉的点点头，“我也正有意和霓裳姑娘深入交流一下。 ”
“且慢！”
周子烨很不服气的阻拦，“小王爷，你已经参加了魏国三公主择婿，在此期间流连青楼，就不怕影响两国交好吗？”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周子烨说的很对，如果择婿期间程怀默行为不检，出现什么生活作风问题，影响会极其恶劣。
“择婿和我逛青楼消遣有什么关系？”
“大秦律法、魏国律法，哪条法律规定男人不能逛青楼了？”
程怀默眼生不屑，目光落在魏子夫身上，“你说，我该不该来青楼，展示下自己的才华和技术？”
“你……你去哪，和我有什么关系？”魏子夫气的直跺脚。
“周子烨，你听见了吗？”程怀默眯起眼，锋芒外泄，“各国驸马也都可以逛青楼，何况我和三公主的事情，还没下最后定论。在此期间，就算是我娶了正房，也只怪她三公主没那个做大妇福气。”
“……”魏子夫额头上青烟乱窜，咬牙切齿的就想杀人：这狗犊子，就是故意的，绝对故意的。
“奴家在阁楼等候小王爷，请小王爷务必赏光。”
霓裳姑娘给了周子烨最后一个暴击。
优雅的转过身，莲步清逸，向着楼上走去。
周子烨气的狠狠一跺脚，带着狗腿子灰溜溜的离开潇湘馆。
程怀默瞥了一眼周子烨，迈步走向顶楼。
魏子夫见状，紧随其后。
“你跟着我做什么？”程怀默眉头一皱。
“我去看看花魁的闺房不行吗？”
“好。”程怀默抿抿嘴，“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房门打开，里面装修的十分典雅，处处都透着一股书香气。
见到程怀默身后之人，霓裳明显一怔。
可当看到他耳朵上的耳洞，霓裳这才放下戒心。
“这幅仕女图不错。”
“已经有了祝伯虎六成本事。”
程怀默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一幅画卷上。
“小王爷说笑了。”
“祝伯虎可是楚国四大才子之首，奴家怎敢与他相提并论？”
霓裳嘴角扬起迷人的笑容，严寒期待的看着程怀默，“别人都说，字画如人，透过这幅画，小王爷能猜到霓裳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骚狐狸，真不知廉耻。
算盘珠子，都崩到我脸上了。
你不就是想利用……
魏子夫秀眉微蹙，扫了一眼程怀默：傻子，大傻子，她想利用你，你看不出来吗？
程怀默没理会魏子夫，
而是在琢磨霓裳姑娘提出的问题。
这个问题问的十分考究。
直接决定了程怀默能不能在此留宿。
当然了，答案具体是什么，谁也不知道。
她想让你睡，你就算胡说八道，这个答案也是对的。
她不想让你睡，哪怕你说的天花乱坠，答案也是错的。
因为最终解释权，在霓裳的手里。
“我和魏公子，待会儿还有要事相商。”
瞥了一眼身边的电灯泡，程怀默强忍住内心的躁动。
“……”霓裳有些失望。
但看看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魏子夫，突然有了争强好胜之心。
如果这个女人不出现，小王爷一定可以在这里留宿。
“小王爷。”霓裳声音妩媚，眼神勾魂，“您就是奴家的有缘人，可愿意和奴家共度云雨？”
卧槽！
程怀默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现在的花魁都这么大胆的吗？
说实话，
媚到骨子里的花魁，请求共度良宵。
程怀默不知道别人扛不扛得住，反正他是扛不住。
只可惜，身边有个碍眼的魏子夫，就很烦。
换成别人，程怀默早就指使手下的狗腿子，把人给扔出去了。
魏国三公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送到嘴边的肉，其实吃起来一点儿都不香。”
“一首词，虽然能打动你，却无法让你以身相许。”
程怀默神色淡然，“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你想利用我摆脱周子烨的纠缠。”
“小王爷，我，我……”被人拆穿把戏，霓裳立刻变得慌乱起来。
魏子夫会心的笑了：这混蛋纨绔，一点儿都不傻，还以为他看不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