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学疯狗叫两声听听
听到他们说对面的人是疯子，杨若金反而来了兴趣嘲笑道“小疯子啊，学疯狗叫两声听听。”
赵瀮懒得跟这群人纠缠，转身便准备走，哪知身后的人气急败坏上来便要抓住他“小疯子，你是耳朵聋了吗？本大爷让你狗叫两声听听。”
赵瀮一个躲闪，他扑了个空，撞到了边上的栏杆上，顿时更加恼怒了，对着站在一旁的人怒吼“你们还站着干什么？”
一群人围上来，想要将赵瀮钳制起来，杨若金更是冲上来便对着他拳打脚踢。
不一会儿，赵瀮脸上便挂了彩。挣扎期间，有人扯下了他腰间一并事物。
赵瀮大惊怒吼道“还给我。”
香囊被传到了杨若金手里，赵瀮恶狠狠盯着他“还给我。”
他得意洋洋嗤笑道“一个破香囊，就不给你，哈哈……”抬手便丢进了荷花池里。
赵瀮眼睁睁看着香囊在水面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渐渐沉没。
回过头看到肇事的人，气血上涌，挣开身边的人，冲上去便是一拳，小世子的鼻血立马就流了出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赵瀮将他扑倒压在地上，后脑勺撞到坚硬的地面。
头晕目眩中只见身上的人双眼充血，像一只暴怒的猛兽一拳一拳往他脸上招呼，挣不脱，挡不住，像不要命一样……
恐惧中，他开始求饶，身边其他人也开始帮忙拉扯，终于将人从身上拽了下来……
意识模糊中开始后悔，这个人真是个疯子，早知道就不招惹了……
最终事情还是闹到了父皇那里，依旧是不问前因后果，没有关心自己身上的伤痕，便被罚在御花园跪着反省。
赵瀮跪在花园里，身上的伤口又肿胀火热，但是想到父皇刚刚对自己的指责“暴虐恣睢”“逞性妄为”，这些外伤似乎也不算什么。
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大雨，冰冷的雨水浇在伤口上，他感觉自己在冰火两重天中煎熬。
不知道跪了多久，身心麻木不堪，雨水冲刷在脸上，视线一片模糊，只见一团绿色身影向自己靠近。
努力睁大眼睛看着来人越走越近，是母妃。然而期待的眼神还没亮起来，只见她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便从他面前的廊下飘然离去……
清醒过来的赵瀮嗤笑自己真是太低贱，竟然还对她有所期待……竟然还会为了她心血来潮给自己做的一个香囊而将自己陷入如此境地。
雨大了又小，小了又大不见停。来往的人偷偷打量他，有的同情，有的讥笑。
赵瀮内心一片悲凉，暗自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狼狈不堪如丧家之犬……最后一次优柔寡断……
心里越难过，背反而挺的越直，意识模糊中听到有人叫自己。
“阿瀮……”
抬起头，见一团火红朝自己飞奔而来，看到她的那一刻感觉像被抽尽了全身力气向旁边倒去，最终被一个柔软的胳膊搂住……
再次醒来，睁眼便瞧见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她乖巧的躺在那里，露出脖子上那颗红色的痣，平日被头发遮住，若隐若现，现在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格外显眼。
想伸手去摸一摸，想到雨中那个冷漠的眼神，终究还是收回了手。
都是虚假的，赵瀮啊，你什么时候才会学会不对他人抱有期待。
后来听嬷嬷说辛久久那日一进宫就去找父皇求情去了，不仅求情还大着胆子骂父皇偏心，不分青红皂白肆意罚人。
而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她气不过又跑去定安侯府骂杨若金是猪头，并抢下他身上的一块玉石砸了个粉碎。
凶狠的放话“你敢骂他疯子我就敢骂你猪头；你敢扔他香囊，我就敢砸你玉佩。”把他吓得又哭了一场，吵着要去西北再也不回来。
赵瀮听说这些的时候心底深处有些东西开始动摇，也许，她待自己是真心的。
身上的伤痕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红痕未消，赵瀮今日便没有再涂药，就这样来了学堂。
只是刚与辛久久见面，便被她看了出来，不由分说的便让他去涂药。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看不出来啊，我闻出来的，你今日身上几乎没有药味。我鼻子可灵了。”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和含笑的眼睛，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辛久久睁大眼睛故作心碎道“这个问题未免太伤人，我们朝夕相处，帮你还需要理由？”
“需要！”
见他坚定的眼神，意识到他不是在说笑，辛久久开始皱着眉思考起来。
“若真要什么理由的话，因为你长的好看？”
抬头便见眼前的人一脸难以置信，她只好重新再思考。
“唔……可能因为我们很像？”
这时身后突然冒出奶声奶气的笑声“久久姐姐可真不知羞，你就是变相夸自己好看呗！”
辛久久刚转身，赵汐便跑开了离她远远的，做着鬼脸。
“哼！你久久姐姐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你和秦翔一样好看。但是和二皇兄比，真是不知羞！”
忍无可忍，辛久久爬起来追着赵汐疯闹着跑了出去。
很像吗？赵瀮看着二人打闹的场景发呆，他明白她口中的很像肯定不是指样貌，只是他实在想不出来二人有什么地方是很像的。
布满灰尘的废弃房间里，赵瀮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像废墟里长出了明艳的花朵，只是这花带毒。
桌上香炉里一直燃香飘着青烟，旁边铺着一本札记。
赵瀮蹲在墙角，冷漠的盯着眼前的老鼠。它正吐着白沫，在地上翻滚挣扎，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他用手中的棍子拨弄了两下老鼠的尸体，确认它已经死透了。便起身来到桌边，提笔在手札上记录时间，半炷香，毒药还是见效太慢，还得改进。
走在宫墙旁的长道上，一片树叶打着旋落到他肩上，他抬头看向宫墙上从外面探进来的树枝。
时光荏苒，又入秋了啊，自己还要在这冰冷的宫墙内待多久呢？
太子十二岁便出宫建府，而自己现已快年满十五，却没有任何人关注，仿佛被所有人都遗忘。
轻拂掉肩头的树叶，毫不留恋的继续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