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以德报怨
我按党委安排，联点在上水村，这个村是全乡人口最少的村，去年底统计只有三百三十七人，但土地面积还是较大的，东西是一条带子型，足有七华里，最近的地方离水坝乡只有四华里，上个长坡下个长坡就块到水坝街了。上水村岭南组长罗生是个有点黑水的人，为人正直，组里大小事情基本能拍板定夺；唯有组会计罗马与村民罗教二家矛盾不断。会计罗马只有三十二岁，生了两个男孩；个子高大，能说会道，待人热情客气，我推自行车上坡时，总叫我到他家喝水，他妻子枣花待人很客气，人也长得很漂亮，瓜子脸，高挑身材，衣服穿载得体，人比较讲究，家中非常干净俊洁。一当盛夏天，他（她）们夫妻叫我到他家坐一坐，歇一歇，喝杯井水，我是乐意的。村民罗教四十三岁，是个笨嘴的愣头青，性格古怪，我看见他主动打招呼，还爱理不理的；他妻子韩芳是个没有读书的中年女性，为人泼辣刁难，是个蛮不讲理的悍妇。她家与枣花为地基怨气很久，不过她家每次与枣花发生吵嘴打架，她闹得厉害，结果吃亏都是她家，组里的村民没有一个讲她家有理的。组长罗生与会计罗马工作配合挺好的，在水坝一度被点赞为一对好搭档！所以后面在罗教、韩芳夫妻中误导为官官相护！连罗马、枣花夫妻请我到他家喝水也被罗教、韩芳攻击为《讨好干部，利用年轻美貌勾引党委》……！我心中嘀咕：《张红、吴燕作为大城市的少女，我都能保持距离，把握好分寸！我仅仅是推自行车要上坡时天热，人家碰到我请我喝井水，半月以前的确肚子饿时吃了枣花做的圆蛋面，我付了五元钱，被罗马丢了，说我小看农村人。反过来，在韩芳嘴里是到人家里喝井水也不行，真是莫名其妙，不可理喻》！
为宅基地，罗马、罗教两家矛盾不断，经常斗嘴到动手，上水村干部已经调解很烦了，韩芳是嘴烂、胸怀狭小，横着走路的人，当地村民对她印象很差，周边女邻居没有不和她吵架的；而且每次生事是她家，吃亏也是她家，罗教、韩芳心态不平衡，夫妻也经常打架斗嘴。我想一个参战老兵，一个国家干部，一个基层领导层的人员不能怕自己受委屈而停滞不前！于是我召集上水村全体干部，乡国土员（当时县国土局新建不久乡里还没有设国土所），组长罗生到争吵多年的地段进行现场勘察，现场拍扳，现场做双方工作，现场落实。由上水村党支书和国土员现场划线，当场划长十四米，宽十二米，足够罗马砌三间六屋；我再次找国土员印证，并叫国土员留足罗教家相隔路段和空间。国土员提醒我说：“王党委！罗教、韩芳是茅坑里石头又臭又硬，您还未来水坝乡工作，我就来过好多次，罗教仗着表哥在湘水区当区长的后台，傲慢无礼！”
我答道：“他亲哥表哥当官也好，当区长省长也罢！做人总要讲德，做事总要讲规矩，不守规矩怎能成方圆！我们水坝乡副师级以上干部就有俩人，对他们的亲戚，我们必须秉公办事！今天是乡、村、组三级干部现场办公，专业国土员在场，罗马、罗教俩家在场，长期耗下去没有意义，就这样定了！有什么事？我王清林负责”！……
第三天正是水坝街上赶集，这里是五天赶一次集，这天天空晴朗，赶集的人特别多，罗教挑一担被村支书和国土员用锄头划线挖下的杂树和小枣树刺，韩芳从街头到街尾诬陷我，在街上耍赖道：“王部长破坏封山育林。破坏发展多多经营（多种经营）；王清林专门在罗马家吃饭，罗马要子枣花很漂亮……！”有一个老人取笑韩芳说：“你不是也很漂亮，很能干吗？”韩芳又说：“我哪有人喜欢……”。清早，乡长找到我提醒说：“王部长这事你要尽快息事宁人！要掌握罗教家的资源，把你们前天的协议是否调整一下！”我斩钉截铁地说：“乡长！您我和高书记一道从外乡调来，是来处理水坝乡遗留问题的！是对水坝乡存在问题来拨乱反正！罗教事件已经拖了好多年了，越拖影响越坏。我们这样决定落实若错了，马上就调整。又没错，因某些外来因素干扰的话，我们必须落实……”。乡长拗不过我说“王部长你要慎重呀……”！罗马、罗教争地基算是尘埃落定了。
人们常说：“恶有恶报，善有善报；时候不到，暂时不报，一到时候，一切都报”！罗教虽然是言语不多的愣头青，同韩芳结婚十多年来也很不和谐，加上罗教在特区也打工一年，思想是前卫的，神使鬼使神差地同本组一个微胖的刘桂妹好上了，论长相和口才刘桂妹不是韩芳的对手，可刘桂妹由于丈夫长期在外面做烧饼，夫妻关系出现裂缝，但她不安份，虽人胖五官丑，玩男人还是有一套，刘桂妹竞然同罗教勾搭上了，罗教遇到刘桂妹连魂魄都在刘桂妹身上，开始他们遮遮掩掩，后面终究纸包不住火，用干柴遇烈火形容是很恰当的。罗芳哪容忍得了，她在外面到处拍着大腿大骂：“我哪点不如丑胖婆……”。由于韩芳本质是争强好胜，眼里不能容沙子，嘴巴臭心窄，报复性心强造就她去跟踪罗教和刘桂妹，确实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深秋一个晚上在组里干水渠里发现了罗教和刘桂妹鬼混，气得韩芳死去活来，拿着石头就砸：拿着棍子就打：打得刘桂妹遍身是伤，还扑上刘桂妹身上拳打脚踢，死死地卡住脖子，罗教使劲拉也拉不开，还遭到妻子的毒打，刘桂妹只是躲闪，毕竞自己做错了事，若是真的对打韩芳根本不是刘胖婆对手。罗教看着凶巴巴的妻子，再看看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女友，就帮刘桂妹打了罗芳一阵，算是对刘桂妹一个交待。罗教面对相好被打得血肉模糊，就赶快送刘桂妹回家了……。
韩芳捉奸现场挨了丈夫打，她扬言是《帮野女人打自己老婆，天理难容》！她认为她打野女人是应该的，就是把她打死也活该！《是不违法的，不该勾引她老公》。她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受委屈的人，同罗教生了二个女孩后，罗教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还受罗马、枣花家二个男孩的欺负，夜深人静，老公还在野女人家，乘女儿睡觉，找了家中杀虫未用完农药甲胺磷就喝下去……。天刚亮，二个女儿叫娘才知道韩芳已经全身冰凉，二个女儿撕心裂肺哭喊，再叫不应娘！孩子永远是无辜的，确是可怜。在场人也存在复杂心情，目睹惨场，都流下眼泪！上水村支书报告这起事件，我同派出所李所长和二个民警第一时间到了现场，首先安排村民营长带两个民兵保护好罗教，把他暂住村支书家，以防万一。其次是做罗教两个女儿工作，预防和制止她们外婆家来人的冲动行为！其三是做好韩芳娘家来人的接待和安抚工作。其四由上水村代理罗教办理韩芳后事。
九点半时分，韩芳娘家六十一人骂骂咧咧、浩浩荡荡冲向上水村岭南组，有个五短身材的韩家五代内侄韩勇扬言：“要打死色公子罗教！韩家姑姑不能白死！要把岭南组搞个底朝天！”看到韩家气势汹汹来问罪，我和村干部迎上去说：“尊敬的韩家各位长辈，各位兄弟姐妹：我是水坝乡分管政法的王清林，对韩芳不幸逝世表示哀悼！对您们来见韩芳最后一面麦示理解！并对您们同我们共同一道来协调韩芳事件表示敬意！同时也对韩芳事件表示歉意！”韩娘家大多数人对我客气言辞还表示满意，有人还窃（窃私语说：“这个干部还有点水平：做事还有人性化！”只有五短身材的韩勇小跑过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说：“王八蛋！你不要哆嗦！你们把罗教那个骚公子杀人犯交出来就可以了！”我回答：“兄弟遇事要冷静！你骂我不计较。只要你们心态平了，我当出气筒值得了”……！这样僵持到十二点，我中暑了，有心烦意乱的感觉，又没有精神，来得匆忙，又没带十滴水之类的，枣花住在罗教隔壁，看到我很疲惫的样子，哭着说：“王部长！您要保护好自己身体！我把您扯痧，罗马把您捏痧”，我小跑过去，催促俩夫妻快点，韩家六十一个人在虎视眈眈昵！枣花把我扯了七把痧后，她说没扯直不好看，我说脖子上出了七条彩红病就好了。利用罗马把我捏痧这点时间，枣花煮了一碗香扑扑的面加上三个荷包蛋催我快吃，由于匆忙我真的是没有吃早餐：肚子确实很饿了，谢绝罗马夫妇的好意；扯完痧后我还是快步小跑到罗教家，派出所三个警察，全体村干部和组长罗生在同六十一人周旋。这时中午二点多钟，韩勇知道我是管政法的，在现场我也是职务最高的，他本着上吊投大树的理念，又以自己是单身汉无后顾之忧的原则，再次气汹汹地冲向我，用手指在我的鼻子上说：“姓王的！不把罗教交出来，就要了你的命！砸破你狗头！”把口水喷到我脸上。我也了解韩勇在对河典兰县就是个到处惹事生非、打架斗殴、偷东摸西的无赖！考虑到大局，避免事态扩大，我强着忍着。考虑到天热又是中午二点多了，我叫村干部买些烧饼、挑一担井水来解燃眉之急！面对这么多人，离水坝街上还有这么远，温度又高，而且还要把握《个别村民闯祸、政府买单》这种不合理现象。可韩勇烧饼不吃，发给他的烧饼放地上踩烂，还打了村民兵营长一个耳光，还耻高气昂地说：“你们这些杂种是这样待我们，我韩勇什儿事没见过！什儿人没见过！就打你水坝人的蠢气！你们水坝鸟干部现在必须把杀人犯罗教色架子交出来！再不交我们就烧屋！”还有十来个人跟着韩勇起哄说：“交出杀人犯罗教！打死色架子罗教！”眼看现场要失控了，我快步冲到韩勇面前截钉截铁地警告：“韩勇你如果再在这里造谣惑众，生車多非，我们将在特定环境依法制裁你！”韩勇双拳向我扑来，接连一个扫蹚腿，我迅速拿出捕俘拳迎战，我一闪，用闪电般的速度双拳打在他的胸上，又用铁爪锁住他的双手，用右脚压住他跪下的双脚，只听他“哎哟，哎哟地哭叫”。我大声说：“大家都看到，韩勇本来就是犯有前科的犯罪分子，利用他远房姑姑自杀之事来报复社会。我们江山县的水坝乡、村、组已经依法依规、依情依理做到位了！可对韩勇这种社会残渣必须不能心善手软！把他暂羁押在派出所，等典兰县公安局来再交涉！张所长，罗支书传我的话要乡党政办通知全乡民兵到现场集合！派出所民警全部持枪！”张所长是个从警校毕业当了六年民警的新所长，有些犹豫：我继续说：“对罗教是一个犯大错的公民，我们必须给他训斥和教育，更应该保护他人身安全！至于韩芳娘家有人硬说韩芳是罗教打死的；可以找她俩个女儿核实对质，也可以通过法医作尸体解剖！”在场人看到听到我的警示和气势，吓得他（她）们六十人的男女老少全部跪下来，并哀求说：“领导！希望您们能理解我们原谅我们！一天来所听所见我们没有什么说的，只求把韩芳早日入土为安……”！他们要求把韩勇带回去，我坚决要他当地公安交涉处理才能带走。他们五十八人回去，只留俩个至亲处理后事，由韩芳两个女儿陪同，村干部二十四小时轮流值班。若有什么变故，随时向我和派出所报告！
三个月过后一个寒风刺骨、雨雪交加的晚上，罗教带着俩个女儿提着鸡蛋、枣子、胡子酒到水坝乡政府三楼我的卧室兼办公室，像是作了精心准备，特意避开乡政府人群找我渎罪和道谢的！面对极端天气，罗教父女三人是连滚带爬过来的，我从窗外看见乡政府一口圆水塘也结冰有红砖那么厚，我对他三父女的确动了恻隐之心。罗教三个人一进门就跪下哭着：“王部长呀！这次不搭帮您，就没有我罗教的今天！我俩女儿就会成孤儿！您为了我差点把命搭上！我家还诬陷您！我有罪呀！我报答不了您，我俩女儿永远记住叔叔的大恩大德”！我回答说：“老罗！你同俩女儿赶快站起来，我受不起你们的拜！现当你俩女面声明我不仅仅是帮你，更重要的是我是党培养多年的退役干部，任何时候都要讲党性、讲法律、讲事实、讲大局、维稳定！你妻子白杀有她自身原因，你是有过错的！希望你善待俩孩子，吸取教训，重新做人！至于你夫妻告我害我的事是过去的事了，不再提起。至于你在区里那个区长表哥对你我不管做了什么，都不要追究了。让历史和时间来检验吧！你带的东西必须带回去，否则我就提到外面，你不要讲我存心出你的丑！”罗教又嗵的一声跪了下去嘶哑说：“部长这点小东西真是我家心意，您不接就说明您对我还有意见，还没有真正宽容我！”罗教这个愣头青用这个激障法还是个智慧招数，弄得我不知如何是好！我接着说；“你站起来来好吧！你的东西我全部收，但我给俩侄女买了水果吃的钱必须收下！今后女儿有什么事找我，就把我作为小叔叔吧！”罗教还在噻喧唠叨，我看夜已深了，天气极冷，就拿着二百元塞进他小女儿口袋中，催他们要注意安全回到家（按照当时的价格，他送的东西不到一百元），我认为人民公仆就要有这种胸怀！事后水坝乡就流传王清林冒得生命救仇人的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