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约

    奥尔良大捷一年后的某一天，贞德在贡比涅城前被俘虏了。

    在那个年代，俘虏的家人可以通过付赎金的方法得到赎回俘虏，由于贞德敏感的政治地位，一般的赎金根本无法将她解救出来。但即使如此，以查理在南部的威望和他们在勃艮第内部的关系，只要贞德还没有被交由英格兰管理，想要通过贿赂赎回她，并非不可能。

    贞德一惊，随即又冷静了下来，问候道，“你好，天父的使者，我们很多年没有见了。”

    死神不置可否，只是继续说道，“但我们又给了他七天的生命。七天之后，他可以选择牺牲自己、换取你的生命，亦可以将你置之死地，他则一世久安。”

    v微笑着，“七个梦之后，才是审判日。你何不届时再做决定。”

    审判并没有实质性的结果，在多次拷问后，她被强迫签下了承认十二项大罪的审判书，判下了火刑。

    v一伸手，随即“扑”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v面带似是而非的微笑，却并未否认贞德的尊称，“你的记忆力很好。”接着，他又说，“今次，我想与你立下一个赌约。”

    死神穿过时空的间隙，来到了囚禁贞德的牢房。

    “查理七世死了，刚刚。”

    次年1月，在她被转交给英格兰人之后，接受了长达4个月的审判。

    此言一出，贞德一怔，随即眼眶变得红了。她喃喃地说，“原来如此，所以陛下没有来救我……”她擦了擦眼睛，“陛下因何而亡。”

    死神如同雾气一般消失进了空气中。贞德看着眼前冰冷的空气，好像从一个漫长的梦里醒来一般。她怔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双手交叉，虔诚地跪在月光里，回到她的祈祷里。

    贞德的旗帜带领法国军队节节胜利，一直推向法国的最北侧。

    但查理并没有这样做。

    在贞德被交由英属地前的数月，她一直没有等到查理七世的救援、甚至信件。

    在行刑的七日之前的那个晚上。

    狭小黑暗的空间里，月光从屋顶窄仄的小窗流露下来，贞德沐浴在银色的光芒里双手合十，垂首而祈。

    她担心着查理七世，因此在狱中一次次地尝试逃跑，击伤狱卒、敲击狱栏、甚至有一次从囚禁她的塔顶跳下来，摔断了她的腿。

    v冷漠地笑了笑，“虽然规则如此，我却觉得对你不太公平。因此，我要送给你七个梦。这七个梦，来自查理的记忆。之后，如果你改变心意，只需向每日来探你的神父承认你的神谕是假的——这样你就可以作为一个普通人被释放、平安地活下去。”

    “赌约？”贞德自嘲，“我已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以与你相赌。”

    而就在此时，困意向她袭来。

    死神的礼物，就这样半带强迫地占据了她的脑海。

    贞德几乎是立即回应，“陛下受到天父的庇佑，他的生命无比珍贵。”随即她的语调又变得柔软，面带欣慰，“只要他能活下去，我死去也无所谓。”

    贞德激烈地反抗道，“我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若我的神谕是假的，我便是欺瞒，陛下也会因此受到连累而信誉大毁。”

    战争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