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圣女
随即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深琥珀色的眸子清澈、勇敢亦坚决。
可那一日,查理正在举办一个盛大的舞会,所有希农的贵族都会参加。贞德跟随着皇储的仆人走进了舞厅,贵族们不由都停止了交谈,不着痕迹地回头打量着她。
在短暂的沉默后,贞德迈开了步子。
贞德被一次次地派向战场。
在与他视线相交错的那一刹,她突然露出了充满怀念的笑容,就好像隔过了无数年,只为再次见到他一般。
查理稳固了南部的统治,臣民们又一次聚集在了得到圣女帮助的他的四周。
而每当胜利之时,她都会面向南方,十指相扣,看向天空,默默祈祷。
对于查理来说,这不啻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得到神谕的神奇少女,效忠于法兰西唯一的皇储。
在距离他两步之遥的地方,贞德停止了脚步。
在无数与英属地的战争中,人们都见到了她高举的战旗。五月、六月、七月——原本看来毫无胜算的奥尔良之战,在贞德带来的高涨士气和出奇不意打法的帮助下,竟然大获全胜。
她向前走了几步,贵族们略带嫌弃地避开她。她驻足,眼睛好像无法聚焦一样地四周游移。随即,她闭上了眼睛。就在这一刻,原本的怯懦和不安消失了,她的表情变得坚决而勇毅。
“陛下,贞德终于见到您了。”
三月末的一天,贞德假扮男装,穿过了敌方勃艮第广阔的领土,终于到达了皇储位于希农的城堡。
贞德在希农城堡中闭目认出查理的故事不胫而走,她作为圣女的传说又再次被印证。
就在那一年的初春,一位少女横空出世,宛若春日的响雷一般令人惊叹。
美丽的法兰西在英格兰强大军士力量面前,仅剩下半壁江山。
四周的贵族们安静了,下意识地为着这位紧闭双眼的农家少女让着路。她就好像摩西分开大海一般,驻足之处,人流自动地分开,而那一条通往圣地之路,则是指向了舞池另一端一位穿着普通的贵族。
她的步伐不急、不缓,举足间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而她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说不清的情感就好像要破开胸膛、喷涌而出。
“谢谢你的忠诚。我希望你能永远在我身侧。”
7月中旬,查理七世在兰斯大教堂举行了加冕仪式。
她从不按常理出牌,可在一次又一次小型战役里,她引领的军队总能出其不意,击落英格兰属地骄傲的爵士们,瓦解着他们在北部的控制。
贞德衣着简朴,栗色的头发刚刚及肩,年轻稚嫩的脸上还泛着农家特有的质朴。她显然是从未参加过这样华丽的舞会,妇人们的水晶鞋、礼服上的金线和优雅轻盈的舞姿似乎要晃得她睁不开眼睛一般。贵族们在心里嗤笑着,悄声地议论着、想着她或许是哪个乡下来的侍女,随即很快就失去了对她的兴趣。
就在此时,查理的仆人对她说,“陛下就在场中,但你要自己找他出来。”
贞德跪在地上,极尽虔诚地向新国王行着礼。
她明知自己是在被政治所利用,但她似乎从未想过要背叛查理。
随即,她向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恭敬地捧起查理的左手,亲吻着他的戒指。
北部,三月冬意尚未消逝,这位来自栋雷米的农家少女,甫一加入法国的军队,就已经名扬天下。战场之上,她身穿男性的银色铠甲,深栗色的短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士气低落之时,她永远高举旗帜,就好像油画里的胜利女神一般指引着正确的方向。
而目睹她战场英姿的民众对此毫不怀疑,他们带着崇敬地称她为圣女。
整个国家由此被绝望的气氛笼罩。
这段漫长的时光里,查理六世仅存的皇储,法兰西王国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与统治者,只能屈居于法国南部,苟延残喘。
那一刻,年轻的国王以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对她说,
三年后,1529年。
少女抬起了头,看了看这令人眩目的舞池,却无法从衣着上分辨谁才是真正的王储。
在数场精彩的战争之后,圣女终于引起了皇储查理的注意。
少女名为贞德,她说自己曾经得到神谕。
那位贵族面目清秀,细长微挑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惊讶,又有几分好奇。
仪式中,贞德穿着洁白的长裙,上半身戴着象征战争的女式铠甲,手捧属于法兰西国王的王冠。查理在那一刻,突然发现这个一心保护自己的少女,看起来圣洁而美丽,超脱于这个繁乱的世界,与他周围的任何一个贵族小姐都全然不同。
人们永远不会忘记,九年前查理六世与英皇亨利五世签下了屈辱的条约,将罗亚尔河以北的地区,交予英格兰管理。
她亲手将王冠递给加冕的主教,再由主教戴到查理的额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