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徐家有喜
围观的人群中,不乏有曾经和吕小姐鬼混过的公子哥。他们冷嘲热讽,言语带损。
有人说,看来这个骚货是真的嫁不出去了。吕员外愿意贴逼又贴钱。不知道的人可是捡到了宝了。我们这些知道的人,可是不屑一顾。像这样的破鞋,贴我还嫌赃。不过,这五百两银子倒是够吸引人的。
有人说,能不能只要银子不要人?
此时,有人反驳说,世上哪有这等好事。娶吕小姐做老婆是条件。只有娶了她,才能得到这五百两银子。
其实,徐强也刚好在人群中。他一边听着那些公子哥的议论,一边在想,我不正好也找不到老婆吗?管他什么破鞋,我用也是用,别人用也是用。再说,我也不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和有有过瓜葛的女子还少吗?把吕小姐娶回家,还能得到五百两银子,够我花一阵子,何乐而不为哩!
徐强跑回康美,对娘说:“娘!您不是为我的婚事发愁吗?城里的吕员外正在征婚哩!说什么只要愿娶他的女儿,非但不要聘礼,还倒贴五百两银子。”
“世上真有这等好事?”许氏有些不相信,“肯定是缺胳膊少腿的,不然……”
“不是的。我听人家议论,只是因为吕小姐平时生活不检点,所以吕员外怕嫁不出去,才这样做的。”
许氏想了想,说:“不要说人家不检点,你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只要能传宗接代就可以。这样吧!娘立刻让媒婆说去。”
许氏让人叫来了张媒婆,跟她说了这事。张媒婆带着“使命”,立刻动身前往县城,找到了吕员外。
对于徐老板,吕员外还是了解的,知道他是“企业家”,创办了一家缎造厂,在永平县可是很有名气的。如果徐公子愿意娶自己的女儿,那是求之不得的。如果不是媒婆亲口说的,我老吕还不敢高攀哩。
吕员外满心欢喜,一口答应了。
听说吕员外答应了这门婚事,徐老板便紧锣密鼓的张罗着,并选好了吉日,派人到县城通知吕员外。
由于徐老板是康美镇的大户人家。因此,儿子结婚肯定要操办的像模像样,才不会丢了自己的身价。同时,也可以显示出自己的富有。
大喜之日,徐老板大办酒席,宴请社会名流和绅士。当然,少不了邱县令。他毕竟是永平县的父母官。尽管徐老板平时不喜欢巴结那些当官的。但此时此刻,肯定要给当官的一个面子。
吉时已到,迎亲的队伍排成一条长龙,吹吹打打,一路向县城走去……
吕员外欢天喜地的。心想,终于把这个女儿嫁出去了。结婚后,有老公管着,她也许就不敢放肆了。我这把老骨头,也省心多了。
高兴之下,吕员外除了承诺的五百两银子,还准备了不少嫁妆。尽管平时在家不让他省心,可如今嫁出去了,吕员外也不免伤感。
再说,徐老板在迎接着八方宾朋,单收礼都收到手软。此时,仆人送上了一卷帧子。徐老板和吕员外以为是一对祝福的对了,便笑咪咪的展开帧子。可是一看,脸上却挂不住了。
原来,帧子是这样写的:
吕家姑娘下口大过上口;
徐府公子邪人多过正人。
明白的人都清楚,这可是这对新人活生生的生活写照。徐老板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但又不好发作。毕竟,这是儿子新婚的日子。
后来,此事成了康美饭后茶余的笑料。据说,这对放荡不羁的年轻人,婚后吵架不断,生活并不美满。害得徐老板又多了一份烦恼。
且说,卢小七在康美见到石笑笑后,知道她并没有死。不过,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他也知道,是自己对不起笑笑。
农忙过后,卢小七又没有事做了。此时,他也坐不住了,便找到镇上的箍桶匠李老汉,想当他的学徒。
没想到,李老汉一口答应了。
就这样,卢小七便在李老汉处学艺。不过,自从卢小七痛改前非后,果然变了一个人。不仅农田不再荒废,学起箍桶来也很认真,脑子又很灵活,很快便掌握了这门手艺。
于是,卢小七也开始走街串巷了。
一日,卢小七特意来到康美的市场,想看看石笑笑。尽管现在她不是自己的老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点夫妻之情,并没有从卢小七的脑海中消失。
这时,石笑笑正在鱼摊卖鱼,没有看到卢小七的出现。看着越来越富有女人味的石笑笑,此时的卢小七,肠子都悔青了。
“小七!什么时候来的?”
石笑笑一抬头间,看到卢小七挑着担子,正呆呆的看着自己,她有些惊讶。说真的,夫妻不成情谊在。这一点,尽管石笑笑曾经恨过这个男人,但毕竟两人曾经共床共枕过。关键的是,他的确变了。如果当年他这么上进,我怎么会跳河?也就不会是现在的结局了。
“刚来的,看到你正在忙,没有打扰你。”
“你这是……”石笑笑指了指他身上的担子。
“你说的是这个。”卢小七明白了,“农忙过后,我到镇上和李老汉学箍桶了。如今出师了,便出来走街串巷。路过这里,想来看看你。”
“是嘛!”石笑笑一听,心里甜甜的。心想,这个曾经属于自己的他,的确是变了。渐渐的,她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恨他了,说话也随和了许多。“小七!有没有再找一个?”
卢小七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曾经的老婆那么好,我卢小七都不懂得珍惜。如今失去了,我肠子都悔青了。不找了,就这样过一辈子吧!”
石笑笑一听,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安慰他。
此时,温秀娟抱着一个婴儿走了过来。石笑笑一看,忙对卢小七说:“这是我婆婆,这是我的孩子,一周多了。你看,多可爱!”
卢小七一脸尴尬,正准备离去,石笑笑连忙向婆婆介绍说:“他是我的前夫,如今已经是箍桶匠了。今日来到康美,路过这里,便和我说上几句话。”
“是嘛!”温秀娟看了卢小七一眼,心想,这小子往这里跑,究竟想干什么?难道想旧情复燃?这事门都没有。看来,还得提醒一个笑笑,少和这种人来往。
卢小七给温秀娟看的有些不自在,便挑着担子走了。望着他远去的身影,温秀娟说:“笑笑!这个男人曾经是你的老公。你可别忘了,你是怎么跳河的?如今,他和你一毛钱关系也没有了。如果他想和你搭讪,不用理他。不理他几次,他也就死心了,不会再往这里跑。”
石笑笑听出了婆婆的弦外之音。不过,她心里清楚,婆婆是为自己好。怕自己无法割断和他的情缘。这样,不仅伤害了那个男人,也伤害了沈磊。
“知道了,婆婆!”
“孩子饿了,摊位我看着,你去给孩子吃几口奶。”温秀娟说着,把孩子递给石笑笑。
石笑笑来到僻静处,解开衣扣,正准备给孩子喂奶。抬头间,看到一个手提着鸟笼的年轻人,正色迷迷着望着自己。
石笑笑的脸红了起来,连忙把衣服拉了下来,喝叱道:“走开!看什么看?”
那人嬉皮笑脸的说:“能不能让我也喝一口?”说着,疯疯颠颠的走向前去。
石笑笑见状,连忙抱着孩子跑开了。
其实,对于这个颠子,石笑笑还是了解的。他叫沈秀,因喜欢养画眉,街坊邻里给他取了一个诨号,叫做“沈鸟儿”。他家住在武林门外北新桥下。父亲叫沈必显,是一名机户,家中颇为丰足。母亲严氏,是县城一个大户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