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倒霉喝水都塞牙
老四一支烟没抽完，就被郑书宜的尖叫声打断，只能灰溜溜的回到大通铺。
因为教学楼里没有坍塌的教室不多，所以大家都是男女各睡一间教室，教室里大家都席地而睡，打着大通铺。
老四回到自己的床铺，正欲躺下，就被旁边机敏的小刘喊住：“四哥，你身上有烟味啊！”
老四有些慌张，掀开被子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小刘兄弟，你说笑了，我怎么可能有烟呢！兴许是别人身上的烟味吧！”
小刘一个翻身，越到了老四的床上，用身体压住了被子。
“四哥，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吧！不瞒你说，我有个爱好，收集烟盒，各式各样的烟我都抽过，光靠闻味儿都能闻出是什么牌子的！”
老四没想到小刘有这本事，愣愣的在原地，不敢说话。
“你不信？”小刘见老四没说话，便凑了上去，用鼻子这么一吸，随后说道：“我猜应该是……”
还没等小刘说出话，老四立马用手捂住了小刘的嘴巴，压低声音说：“你想干嘛？”
“我想……你也给我一包，这样我就不告发你！”小刘一脸坏笑，其实他根本没猜出来老四抽的是什么烟。
就算老四不捂上他的嘴，他也会随便说上几个牌子，这些牌子都是村镇上的男人们平常爱抽的。
老四脸色难看，没想到自己会被小刘勒索，生气的说：“一包没有，最多给你两根！”
“半包！再少我就要喊人了！”小刘再次威胁道。
老四无奈，只好皱着眉头点头同意：“成交！”
小刘此时更是一脸得意，将手伸到老四面前。他白天孝敬了赵虎子一包，此时自己正愁没有烟抽。
老四一脸不情愿的将手伸进兜里，掏出了一包烟，但也不小心带出来了兜里的一枚金戒指。
这个金戒指掉到地上发出了“叮当”的声音，然后一路滚到了门口的众人面前。
好死不死，正好被路过的赵虎子一脚踩到！
小刘见此场景，立即收回了手，小声说了句：“这下好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了！”
随后他弹跳起身，立马远离了老四。
老四也是悲催，这人背起运来真是喝水都塞牙。
先是偷藏小米被发现，然后偷摸抽烟被吓到，现在被小刘勒索也就算了，偏偏这个戒指自己掉落又被赵虎子捡到。
赵虎子捡起刚刚踩到的东西，定睛一看是一个明晃晃的金戒指，他顺着戒指掉落的方向，抬头一看，老四手中拿着一包烟，此时已经如石像一样呆立着一动不动。
他两个箭步就要来到老四面前，老四才算回过味儿来，惊慌的转身就跑。
“你站住！你跑什么！手里拿了什么！”
赵虎子动作迅速，两三步跨过床铺，就追上了老四，一把扯过了他的后颈，将人像小鸡仔一样提住。
老四慌忙中赶紧护住自己的口袋。
赵虎子虽然憨，但也不傻，一只手扯住老四的脖领子，一只手伸到老四的兜里，猛的一掏，将老四的衣服都扯坏了。
随即从这个破了的兜里掉出来了几包烟，还有好多金银首饰，掉到地上叮叮当当的。
众人也是呆愣愣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出好戏。只有老四一个人面如死灰。
————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了老四的脸上。
原本双手背后跪在地上的老四，被沈海军这一巴掌，打的人登时就倒在了地上。
他被赵虎子抓了个现行，身上的赃物全都掉落在地上，被众人瞧了个真切。此时已经被赵虎子擒住，像个犯人一样带到了沈海军的门房。
“老四，我给过你机会了，没想到你还变本加厉！”
老四被打的鼻青脸肿，嘴里像含着个棉花，说话也说不清楚。
“军哥，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私藏一袋小米，我就已经饶了你，这次你私藏黄金和香烟，你还要我饶了你！”
沈海军此时已经被气的喘着粗气，看来刚刚扇老四的这巴掌，他是用了十成的力气。
老四嘴里嘟嘟囔囔的，他开始攀咬：“可是我看到小刘也私藏了烟……”
在门口的小刘听到他攀咬自己，立马跳出来：“四哥，你可不能乱说啊，我哪里有私藏烟！你不要冤枉好人，不信大家可以随便搜！”
小刘自然不怕别人来搜，毕竟他的烟已经孝敬给了赵虎子。
“他有私藏！我亲眼看见他把私藏的烟给了赵虎子！”
小刘不客气的回怼：“这叫什么私藏，我搜到了烟，就是要上交给虎子哥的，大家都是这样的，这能叫私藏！？”
随即小刘拉了一把赵虎子，给赵虎子使了个眼色，问道：“对吧？虎子哥！”
赵虎子有点心虚，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证明了此事。
此时的老四，已经失去了信誉，即使他说出的话是事实，众人也不再相信他。
老四此时双眼无神，再也辩驳不下去了。
沈海军接着说道：“各位乡亲，上一次老四偷藏物资，我们大家已经给他改过的机会了，没想到他死性不改，再次损害我们集体的利益，今日我们必须要按照规定处置，将老四逐出大公社。”
众人皆沉默，没有人再为老四辩护，没人再愿意帮他说情。
老四知道，等待他的就是这条判决书，此时他就像是终审败诉的人，等待着沈海军这个法官给自己下达死刑判决。
随后，赵虎子提溜着老四，拽出了学校的大门，转身走之前，还不忘踹上一脚。
老四被踢的连滚带爬，缓了好久才站起来。
四下一片漆黑，除了废墟就只剩下一些还没有搬运的腐烂尸体。在这个村镇上，除了这个学校之外，好像再没有活人的气息。
刚刚他还有地方睡觉，有饭可吃。此时他无家可归，无依无靠。
老四惊恐交加，缓缓的走在漆黑的路上，他只能回到了自己废弃的家，那里还能给他一丝丝慰藉。
夜深了，他独自躺在废墟里，害怕的瑟瑟发抖。
周边很黑，一个活人都没有，有的只有那些被横尸在外面的死去的人们，散发着阵阵腐烂的臭味。
老四此时十分的后悔，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大公社占有了所有的物资，他没水没粮没药，如果不偷不抢，怕是活不长了。
于是他心一横，干脆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