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跑偏的命运：救治
玄素感知到孩童身上腐朽的气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需要进一步证实。
他拾起孩童小手上的铜板，笑道：
“我不是神仙，不过倒是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孩童看着他嘴角的一抹笑意，懵懵懂懂，口水沿着嘴角流了下来，将他脏污的脸冲出一道白痕。
“带我去吧！”
玄素对他这样说，他才清醒过来。
“神仙哥哥，我带你去。”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想要拉玄素的手，看着自己手中的脏污，又收回去了。
玄素看了出来，用手执起他的小手，他开心地笑了。
至于跟在玄素身旁的王焕和随从，孩童完全没有在意，他的眼中只有神仙哥哥。
跟着孩童一路走，一路看。
只要是有人的人家，屋里一定会有咳嗽声，咳的撕心裂肺。
到了孩童的家，屋子和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在村尾而已。
反而这里还没有听见什么咳嗽声，只听见微弱的呼吸声，似有似无。
这并不代表他们的病不严重，反而可能更加恶劣。
以防万一，玄素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能够阻断大部分传染病的对人的感染，更重要的是，
——能有效阻止天泠病的感染。
玄素早在客栈里听到食客们的讨论时，就有微妙的感应了。
如今不过是在一步步证实他的猜测。
“又要吃？不是吃过一次了吗？”
王焕有些好奇。
之前在路上玄素已经让他们每人吃了一颗了
“药有时效，多吃两颗药效会更强。”
他们依旧是毫不犹豫的吃了。
要说先前还有些迟疑，仅仅靠对玄术的信任，而在切实感受过药效后，确实在沉闷的环境里有了一丝缓和，就再也没有怀疑了。
“莲娃……咳咳……莲……”
屋里传来一道苍老虚弱的声音，大概是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
而原本正满是孺慕看着玄素的孩童听到那道声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去。
“阿翁，阿翁，我回来了！
我找到神仙了，阿翁的病可以治好了。”
孩童哒哒哒的又跑了出来，拉着玄素的衣袖把他引进屋内。
听到孩童天真的话语，躺在屋里的老翁就没他那么开心了。
他刚想起身让孩童别带人进来，却不想因身体过于虚弱，又滑落到了榻上。
刚刚走进屋内的孩童恰巧看见了，又想跑去扶他，又想拉着玄素过去。
一前一后，弄得他左右为难。
玄素善解人意地放开他的手，自己走到老翁身旁。
伸手自然地想将老翁扶起，而老翁见他衣着干净光鲜，有些胆怯。
而更多的则是惧怕，他惧怕自己拼命想隐藏的被发现。
他是将死之人，还不用在意，可惜他的孙儿会受到牵连。
但他也不敢做出反抗和抵触，就这么任由玄素将他扶起。
他尽力将身体往上撑着，不敢让玄素承受更多的重量。
“阿翁，阿翁，这是孙儿在路上遇到的神仙，他一定能治好你的病的。”
说完，他又扭头朝着玄素说：
“神仙哥哥，求求你了，求你治好阿翁的病吧！”
他将双手合十抵在眉心，一片虔诚。
惹得在旁边的王焕感到有趣。
“小孩儿，你怎么不叫本公子神仙哥哥呢？”
听到此言，孩童将头往后一撇，“你才不是神仙哥哥呢，你又不好看。”
虽说不是什么好话，但王焕也并未计较，反而心中暗暗认同。
那确实，清弟天人之资，谪仙下凡，本公子确实比不上。
“本公子不好看，那你还没我好看呢！”
王焕不断逗弄着他。
“哼！反正你没神仙哥哥好看。”
他撅着嘴，好像观音座下的童子。
其实王焕也称得上是丰神俊朗，一派风流洒脱，但孩童就是更亲近喜欢玄素。
“诶！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就不告诉你，我要跟神仙哥哥讲。”
说完，他又迈着小短腿跑向老翁和玄素。
经过两人这一玩闹，原本屋里还算凝重的气氛变得缓和起来。
“神仙哥哥，我叫莲生，今年七岁啦。”
莲生言出必行，一走到玄素跟前，就开始介绍自己。
他的年纪倒是比看起来的要小几岁，不过倒也正常，毕竟生于农家，很是艰苦。
榻上的老翁看着莲生，眼眶微微湿润，泛着红血丝，他望向身旁的玄素，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
“大人，莲生还小，他没有染病，您放过他吧！
莲生，来，跳一跳。”
莲生虽不明所以，但也依言照做。
老翁略带哽咽，“大人，莲生没有生病，您放过他吧，求您了，大人！”
听着老翁极为悲痛的请求，玄素很容易就推断出他们曾经遭受了什么。
为了安他的心，他赶忙解释，“老伯，在下是一名医师，只是在路上看见行人眉间积聚病色，又听到坊间传闻，才来看看的。”
老翁神色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惶恐，看不出是信了还是没信。
听到玄素的解释，王焕也赶紧走了上来，
“本公子呢，就是听见坊间传闻的奇闻异事来这里找找乐子，可称不上什么大人。”
莲生一直在旁边听着他们交谈，实在是等不及了。
就说：“神仙哥哥，可以救阿翁了吗？”
“好。”
玄素将手放在老翁的手腕上把着脉，又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
他的猜测终究还是成了真。
即使是命运有时也会是虚假，又会成为真实。
不出所料，是天泠病。
“老伯你的病，我能治。”
“真的吗？”
“千真万确！”
老翁倏地激动起来，唯恐玄素欺骗于他。
“现在就有药可以缓解，但不能完全根治。
完全根治还得我去拿药材。”
玄素解释道。
老翁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
当玄素掏出药丸后，他也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并非是他对玄素有多么信任，他们素不相识，只是老翁已经没有什么不可舍弃的东西了。
他唯一的孙子也没办法顾及，这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即使吞下了药，见效也不会很快，他们就在这里等着老翁好转。
半个时辰后……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