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暗恋一个人
学费交了，我尽量忘记家庭的不快乐，融入到学校中。人生哪有那么多抑郁，只是看你如何去看待这个世界。
时间，在恍惚的夹缝中悄悄溜走，年少的我们，却忽略了它的存在，更不知如何才能抓住奔流的岁月，转眼初中两年就过去了，进入到紧张的初三学习和生活。
我们从一个懵懂的孩子，成长为，要为未来思考和打算的青少年。身体在时光中拉长，也许时光放纵了我们，让我们变得粗壮。古往今来，十年寒窗苦读，只为有个好的前程。而现在的我们，阶梯似的经受着一次次的考验，筛选，优胜劣汰。对于普通人来说，如果不努力人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努力过，即使改变不了，自己也不留下遗憾，这就是我们进入初三应有的状态。
开学的第一天的第一堂课，张老师就带着两个女娃来到教室，一个瘦瘦的个头，但精神头十足，不惧陌生，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剪着齐肩的短发，穿着短袖红衬衫。另外一个圆圆的脸蛋上露着一丝胆怯，穿着花色连衣裙，长长的马尾辫快要长到腰际，整个身材看起来丰满匀称。初三的女生已经慢慢发育成熟，再加上胆怯和娇羞的表情不禁让人心生怜悯。
“同学们……” 老师微笑地环视了一下班里的同学，用他很舒服的嗓音说道：“这两个是这学期新来的同学，也许大家可能认识，他们是高我们一级的同学，现在插进我们班，是为了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努力一把，迎接未来的中考。希望同学们，团结奋斗，互帮互助，相互学习。” 然后看了看他俩说道：“来，你们自己介绍下自己，让同学们认识下。”
“我叫刘莹颖，希望可以做你们的同学。”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是短发女娃，她丝毫没有犹豫，张老师话完，他就上前一步开口讲话了。双手背在身后面，自带傲娇：“我的讲话完毕，谢谢！” 然后给大家鞠了一躬。他这短暂精干的话，加上最后一鞠躬，引来同学们哈哈大笑，同学们也不吝啬，给了她足够的掌声。
张老师上前拉了拉另外一个女生，鼓励她：“来，你也介绍介绍自己。”
长发女娃很是拘谨，扭捏着身体移步到讲台，可以看见她圆圆的脸蛋瞬间泛红，紧张至极，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捋了捋喉咙轻咳一声开始讲话：“嗯……” 嗯了一声停顿片刻，开口小声说道：“我，叫叶梓，我是学美术的，嗯…希望可以融入到初三二班这个大家庭，嗯……”她掰弄着手指，不敢目视前方，短短的几句话已经把脸憋的通红，嗯了大半天，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话说，也就向大家鞠了一躬：“谢谢！”话还是叶梓说的多点，只是效果尴尬了点，同学们还是给了热烈的掌声，并七嘴八舌开始议论起来。
“好了，新同学就认识到这里。”张老师双手压了压，然后就给他俩安排了座位。刘莹颖安排进了我们组，叶梓安排跟副班长国宝同桌，在临近一组我的后排，我转身就能看见。
我对叶梓产生兴趣，是听到她的名字开始，而不是长相，叶梓长相其实很普通，圆圆的脸蛋跟精致挨不着边，身材有点微胖，两条腿还有点粗大，好听点叫丰满，根本没有比例可言，唯一令人深刻的是一头长长的秀发直达腰际。叶梓与叶子同音，再加上她是学美术的，就觉得她身上应该有天然的灵动和清澈，才配得上搞艺术，后来我就慢慢开始偷偷观察，看我的预测准不准。佛曰：“万物皆有因果。”这一观察不要紧，自己麻烦事来了。
一次美术课，美术老师特意跟学校申请，安排初三的学生搞一次野外写生，就当一次秋游。老师放开让我们自由发挥，除了告诉我们写生的地点在浮山，还要求带上自己需要的东西。可以素描，也可以画色彩。
每个班都有搞美术的，他们有专业的工具，画板，工具盒，都像模像样的，而我们就背了个书包，里面放了有文具盒和上图画课用的本子，我还带了水彩盒。很多同学啥也没带，就当游玩了。也确实安排的是秋游，老师对没有兴趣的人也不予理睬。
我们浩浩荡荡一百多人的队伍向浮山奔去，一路打闹嬉戏。我和同桌肖子健，还有后排的肖军一路有说有笑，但我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叶梓。叶梓文静，不太爱扎堆，就和国宝手挽手走一路。有好事者，也是国宝的倾慕者，会主动上前跟国宝开玩笑逗她，国宝生气扬手追打，一路嘻嘻哈哈。
叶梓身边没有人，就一个人背着工具低头走路。
我故意对同桌肖子健说：“走快点哦。”然后加快了脚步。不久就赶上了叶梓，一身碎花连衣裙本来看起来就很飘逸，再加上长长的马尾辫更是独树一帜，我越看越别致的一个女娃，清澈的外表，娇羞的面容，我甚至都没有在意我身边的兄弟，忍不住故意对叶梓问道：“喂，怎么一个人啊？”
她侧过脸用灵动的眼眸看了我一眼，然后轻笑了一下，又不作声继续低头赶路。
我被她的眼神撞了一下，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什么感觉又说不上来。近距离我才看见她的头发深黑铮亮，额头前齐眉的刘海显得尤为可爱，楚楚动人，我又故意找话题：“你知不知道你的头发很好看啊？”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我可是从来没有夸人的习惯，何况是女生。
叶梓扭头白了我一眼，压低声音急忙说道：“你快走吧，油嘴滑舌。”
“晏娃，不会喜欢叶梓了吧？”突然，旁边肖子健咧着个嘴奸笑道，声音还有点大。肖军也跟着偷偷在笑。
叶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不知所措，瞬间脸上泛起红晕，着急地小声埋怨道：“你们快走开啦！”说完话叶梓就加快了脚步朝前赶去。
肖子健还不依不饶的抓住，嬉皮笑脸说道：“你看，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你快说，是不是喜欢叶梓了呀？”
“你真是见鬼哦，思想一点不正经，快点走，你家翠花还在前头等你。”我一本正经反击他一句。翠花是我们班一个女生的小名，同学们都拿他俩开玩笑，说他俩有事，但我知道，确实是没有的事，只是拿他俩开涮。
这下肖子健不乐意了：“晏哥，今后莫开这个玩笑，没有的事哈。”
“谁叫你说我的。”我笑着轻责道。
“好了好了，今后谁也不说谁。我们心知肚明就是。”
“啊？啥子心知肚明。”我奇怪的看着。
“哎呀，小健的意思就是，你的心思我们不说出去，帮你保密。”军子说完就“咯咯”地笑着跑了。
“喂……军娃子，你给我说清楚啥子事？”我一头雾水，朝军子追了过去。
我们跨入景区，一路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穿过茂密的桃园，到了李子园，这个季节成熟的李子还没有摘完，三三两两还点缀在绿叶丛中。然而学校的规定和同学们的觉悟，并没有人去摘不属于自己的果实。
每个班的班主任带队，集中在这李子园，班主任吩咐完事宜，叮嘱完注意事项后就各自散开，爱好美术的，或者愿意留下来画画的，就听美术老师的安排。
我原本在小学就有一定的绘画功底，也喜欢画画，从来没有想过将来要走这条路，只是把它当成兴趣爱好而已。
我和肖子健，军子，来到一块大石头上，他俩的性格对于画画毫无感觉。我打开书包拿出的本子和笔，她俩倒好，拿出了一堆零食，我惊奇道：“哇，你们不画也就算了，还拿这么多零食诱惑我？”
肖子健耸耸肩调皮地说道：“林班长呢，老师都说自由活动了，你还要管我们哦？”
“你成绩好你多学点，我们哪里学的进嘛。”军子添油加醋嘲讽我。
我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批评他们，我们在学校是前后排，关系一直很好，我要继续说他俩会说我摆谱了，只好面带微笑轻言道：“打住哈，我们从进入学校就成了朋友，谁也不要说谁了哈，你们该干啥干啥，我呢，还是准备画一幅画，等下周，老师看我一个班长都不学好，被批评的肯定是我，不是你们。”
他俩异口同声的拍马屁的口吻嬉笑道：“那是那是，我们陪你画，只是这零食你？要不要吃？”
我一边摆弄着画本和文具盒，一边说道：“你们要给我吃我就吃，不给我留呢，我也可以不吃。”
我装模作样的摆弄着手中的铅笔，看似准备画画，其实他俩不知道我眼睛在寻找叶梓的影子。由于我们在高处，寻找人就很方便。李子园处在山坳的平地中，四周都是巨大的海绵生物礁石，把篮球场一般大的李子园围了起来。成长了多年的李子树枝叶都很茂盛，枝干交错且粗壮。阳光透过交错的树叶，洒在地上，犹如身在世外桃源，哦，不对这里是李子园。
我环视了一周，看见叶梓一个人呆在一个大石头旁边，摆好画架，正在选景找角度。我按捺不住想要走过去跟她聊几句，但是又不知道用什么借口脱身。我低头想了又想，回过头，看肖子健他俩在剥着瓜子聊着天，想想他俩也没有多少心眼，随便找个借口再说，于是我开口：“喂，你俩就在这里哈，不能让别人占了我们的位子，我去找个厕所。”
他俩同时望向了我，肖子健笑嘻嘻道：“你有事你就去忙嘛，莫管我们，东西我们给你看到，要是你回不来我们保证给你带回教室，这个你就放心了噻。”
我点点头，然后起身，装模作样往高处爬去。
其实我是想绕过他们的视线，往叶梓方向靠上去。我穿梭在巨石的狭缝中，摸索着往叶梓的方向，时不时探头看看叶梓的位置。当我来到叶梓背后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停了下来，心里开始不淡定起来，想“如何才能接近她，而不被认为是故意的呢？”胸口小心脏开始“咚咚”地跳起来，始终想不出不用解释方法。
在同学们的眼里我是一个正直、礼貌、君子一样的形象，苟且之事绝对做不出来的，我如果猥琐的闯入她的眼前，那岂不是自毁形象？我在原地来回踱步，迈出的腿好几次又收回，心慌不安。但是心里想：“要是此刻不去说说话确实很遗憾，也许今后就在没这样的机会了。”
最后我还是硬着头皮行动，我顺着石头旁边的小道，一边哼着歌儿一边尽量显得自然的溜了下去，来到平地，我装着没看见，嘴里装模作样自言自语道：“这两个胎神娃儿走哪里去了啊？”然后脚步不自觉的往叶梓方向移动，假装不经意的遇见：“咦，叶梓，你一个人在这里啊？有没有看见肖子健和肖军？”
叶梓抬头看见我，定了定神，露出一丝浅笑，用甘甜的声音慢慢的问道：“你，找他们干什么？”
“我去上了趟厕所，他们两个说在这里等我哇！”我若有其事的说道。
“我没看见，你自己去找找吧。”
“哎，也不知道迷路了吗，还是跟哪个去耍去了，我就在这里等等，看他们会不会来。”我死皮赖脸蹲在了她边上：“哦！我会不会影响你发挥吧？”
叶梓轻哼了一下抿嘴浅笑道：“你愿意在这等就等吧，我也没法不让你等呀！”
我尴尬笑了笑：“谢谢你哈！这么宽宏大度，性格还这么好，一看你就是个知书达理有修养的人。”
叶梓定眼看了看我，又白了我一眼：“你一般说话都这么贫吗？”
“哼，你可是看错了，我一般不夸人，除非我真的认可这个人。”
“你怎么就认可我了？你又不了解我。”叶梓歪着脑袋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尴尬的笑了笑，避开了她的眼神：“了解一个人，不一定非得走近接触，看她的行为举止和贪图就能知一二，何况我们作为同学也有大半个月了，你说是不是嘛？”
叶梓被我这么一说也无话可说，微笑摆弄着她的工具。一时词穷，场景显得尴尬了些。其实喜欢一个人有很多话想说的，只是不好意思开口。
过了片刻我主动开口：“喂，叶梓，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美术的呀？”
“我，初二开始的，怎么啦？有什么问题吗？”叶梓并没有抬头，一边作画一边淡淡说道。
叶梓回答了我的问题，还能继续问我，说明她对我并不抗拒，我心里渐渐有了底，给我继续聊天的勇气，我一脸认真的问：“你为什么打算走艺体生这条路呢？”
叶梓停顿了片刻，我以为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心里有点紧张。还好她开了口：“哎，我哪像你成绩那么好，今后上高中考大学估计都没有问题。我呢，脑子有点笨，文化课不怎么学的进去，成绩平平，想要今后有个好的前程，家里权衡了一下，决定发挥我的优势，学美术看能不能考入中师。”
“看来你一直都喜欢画画啊？”
“呵呵，人固有一两个爱好，你呢？”叶梓笑着看着我。
“我？你问我？那我说我从小也喜欢画画你相不相信？”我俏皮地看着叶梓。
“呵呵，我信，看你样子，我也觉得你美术成绩应该不错。”
“说来你也许不相信，我小学三年级，在没有任何人指导下，我临摹了毛主席的头像，我们班主任一看比较紧张，叫我赶紧收起来不要让别人发现。”
“为什么？”
“因为他们经历过文革，画毛主席的像可能犯禁忌，再说我画的太像了，老师心有余悸，怕我出事。”
“你不会吹牛的吧？”叶梓轻蔑且带着微笑看着我。
“你看我像吹牛的人吗？再给你说个奇怪的事，我家有扇窗户，上面钉着纱窗，纱窗上有灰尘，但是不均匀，有时候我看那纱窗出神，会发现有人物图案，看的次数多了，有一次我进屋马上就在白纸上清晰的画了出来，你猜是谁？”
“不会吧？这么神奇，谁呀？”叶梓觉得不可思议。
“卓别林。”我挑动眉宇很自信的说。
“哇！你见过卓别林？”
“电视上谁没见过啊。你说说这难道不是天赋？”
叶梓开始对我发生兴趣，好奇的望着我：“没想到你文化课这么好，副科也这么好，听说你还是音乐课合唱的指挥？”
我低下头停顿了片刻，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学校团支部书记陈老师，也是我们的音乐老师，我低头慢慢说道：“那是原来陈老师还在的时候，去年她因病永远的离开了，想起与她的种种，我就不再当指挥了，陈老师真的很好，人美心也美。”
叶梓点点头，也有些难过，又慢慢问道：“听说她生前就写了协议，把遗体捐给了医疗机构做研究？是真的吗？”
“嗯，很多人都这么说，她是一个令人尊重的老师，一个有崇高理想，失去低级趣味的人，我想她应该是个心灵纯洁的人。”
叶梓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脸上没有了笑容：“你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我看着她认真的表情，我突然觉得我把这气氛带冷了，马上把话题转移：“叶梓，你说我现在跟你一样学美术，今后跟你一起进师范，还来得及吗？”
叶梓也没多想，笑了笑：“呵呵，算了吧你，我们学美术的文化课都不是很好才选择这条路的，你什么都好，用不着的，上高中考大学才是你该走的路，别抢我们无路可走的人的饭碗。”看着叶梓脸上无邪的笑容，和她说的这番话，我内心得到很大的满足，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林晏娃，你跑哪里去了，再不回来我们要走了哦……”我们正欢畅时，空中飘来一声嘶吼，是肖子健的声音，这时我才想起他俩来。抬头望上远处的巨石，他们假装四处张望。
“哪个在喊你了？”
“同桌肖子健。”
“哪你快走快走。”我不急叶梓倒显得急了：“等下他们看到不好。”
我站起身来：“听你的，我走了哈。”
“嗯。”
我迅速原路返回，一路内心狂喜不已，终于和叶梓搭上话了，时间还这么长，就像蓄谋已久的诡计毫无破绽的得逞了一样快乐。
我回到他俩身边，小虎娃诡异地笑道：“林班长，看起来平常正经的很嘛，怎么也有不正经的时候？”
我还理直气壮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干什么？干嘛笑的这么猥琐？”
军子推了推肖子健也笑道：“瓜娃子，有些事一定要挑明哦？晏哥，我俩肯定不会说出去，你放心。”
我知道他俩看见了，我也不在犟，知道犟对自己没好处，叮嘱道：“说话算话哈？如果在别人口中有人议论这事那肯定是你俩的功劳，那我们一辈子的朋友就做不成了？”我看着他们威胁道。
三个人相视一笑都点点头。有些事是不用保证的，有些人的保证是不需要有证据来证明的。这两个好兄弟直到初中毕业也死守了我的秘密，没有一个人知道我在初中的时候真正的喜欢过一个人，也随着这个人的情绪波动，而心血也随之澎湃翻滚过。
鼓足勇气试探之后，我心开始荡漾，想要追随她的脚步，跟她一起学美术考师范，跟她一起进入同一所师范学校，想想那得多美好，心里像吃了蜜糖一样甜。
内心想多了就开始激烈的斗争，恨不得马上实现，一天我终于忍不住对母亲哀求到：“妈，我想学美术，明年考师范。”
母亲在小河边一边洗着衣服一边问道：“学美术需要什么啊？”
“嗯，估计要买很多东西，有毛笔一套，铅笔几种，还有专业水彩颜料，画架，很多花纸”
“哦哟，有买啷个多东西？你把你妈骨头车成纽子卖了嘛，太费钱了。读书你就好好读，莫一天东一下西一下的。”还没等我说完，母亲不耐烦的打断了我的话。
是啊，读书的费用母亲都是咬牙坚持在出，这额外的费用就更别提了。其实我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万一成了不就更好。结局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也不是特别失望，只是有点小小的遗憾，遗憾自己小小的梦想胎死腹中无法实现。我垂头丧气道：“哦！那算了吧，我还是读我的书好了。”
我也知道我读书本来就不容易，不应该再提要求。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再也不提学美术的事，自己专心学习文化课。
初秋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学校的起床号还没吹响，阡陌上的野草上还挂着晶莹欲滴的露珠。我拿着书来到田间背诵课本，有时候是语文，有时候是政治，有时候是英语、化学、物理，广阔的田野让人清醒，呼吸着第一波新鲜空气，反复的阅读背诵更能记忆深刻。有时候我也会不由自主地想想叶梓，但很快就告诫自己，不努力，一切的梦想都会成为泡影，包括要追求的人。
这个年代没有捷径可以走，没有培训辅导班，也没有小灶，还没有父母的鞭策监督，成绩和未来完全靠自己。其实像我这样的人很多，放眼看去，田间路上有很多跟我类似的人在努力，有我们学校的，也有大家认为好一点的桑中的学生。有时候我也在想，他们也跟我一样想改变自己的未来吗？
因为是第一次主动喜欢一个女生，越在意越沉迷，还很压抑。我不敢主动表白，也无法控制绕脑的情丝，真可谓剪不断，理还乱。只是偶尔偷偷瞄上一眼，或者尴尬上前搭个话，又匆匆离开，至于送纸条又或者小礼物那更没有。我知道初三是关键时刻，我要控制我自己，不影响她的学习的情绪，同时也不影响我的思绪。青春期，一旦打开一扇门，也许迎来的就是洪水猛兽，想要再平静就很难了。我的家庭和我想要的未来，是不允许我去触碰那条红线的。
我告诉我自己，几个哥哥有时候的玩笑话不能当真，自己的路自己把握，我清晰认识到，简单的儿女情长，相夫教子不是我要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