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湖边
我坐在长凳上，伸手点燃一支烟，盯着不断燃烧的烟头和散落的烟灰，心中不禁感叹，故地重游却已物是人非，触景生情目之所及皆是回忆。
我蓦然开口：“你因为一个外人，就放弃了我们彼此多年建立起来的信任？”
秦姿茹此时依旧握着我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要去公司上班吗？”
她顿了顿继续开口：“你越来越多的出差和加班，让我没有了安全感，我总觉得我会失去你，有时候也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年龄大了，你对我也没有了感觉。
我们是每天如果见不到面，都会有电话或者视频，但你可能都没有意识到，很多时候这种事成了你的例行公事，谈话就像是固定模板一般。
似乎只是在向我证明你在乎我，但我感受不到你的爱。
尤其是后来你把李雪诺放到了你的身边，更是让我每天都在猜测，我不敢问，怕你觉得我太敏感太矫情。”
我抬起她牵着我的那只手，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开口：“我认为爱情有三种状态，你是我的，我爱你所以你是我的，我爱你我想给你自由。
因为我想让我们之间可以有一些彼此都很轻松的环境，所以我给予了你第三种。
我给了你最大的自由，你给了我最深的伤害。”
秦姿茹眼神呆呆看向湖面：“他当时就像是你那个时候一样，每天用大量的信息和电话充斥着我的生活，有一次我甚至把电话那边的人幻想成了你。
我知道那样不对，但我甚至有些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说完这些后，她转头看了我的表情，随后继续开口：“尤其是你去了魔都，我们聚少离多，更是让我心里空落落的，我不断告诉自己，我有老公，我有孩子，我不应该有这种感觉。
以前我也说过，那次他打架流血是让我的态度有了很大的改变，事实也是如此，他当然各方面和你比起来都如云泥，但无论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头，还是满眼都是我的态度。
都让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的你，当然，那个时候我确实不知道他的心思和手段。”
我只是低头点一支烟，没有回应秦姿茹。
见状她继续开口：“我一直贪婪地接受着周围人毫无保留的爱，所以当你出现了半点冷淡时，我便会感到不安。
而当时的他，让我找到了曾经久违的感觉，我放任他和我的关系愈发亲近，当时确实没有想过去阻止内心的堕落。
而在你知道那些事之后，我下意识地选择避重就轻，想掩盖或是减轻自己犯下的错，现在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恨不得扇自己几下。”
突然她自嘲一笑：“你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看到视频的时候，会如此坚信吗？
因为即便没有视频和我在休息室里看到的那些东西，在我心里其实早已经认为你和李雪诺之间有事。”
我吐出一个烟圈，偏过头看向她缓缓开口：“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要带着李雪诺在我身边。
因为我一直记得你的愿望，那可是你对生活最美好的向往。
你现在也接手了公司，李雪诺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你有没有发现，即便没有你，她也能让一切工作井井有条。
我知道爸当时心生退意，那一摊事迟早是要交给我，可我想陪你去过采菊东篱下，悠然现南山的生活。
那李雪诺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的能力足以胜任，仅此而已。
其实我只是没有告诉你，当时的我，依旧每天都在憧憬陪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
话音刚落，秦姿茹的眼睛瞬间升起一团雾气，我感觉到她牵着我的手越来越剧烈的颤抖着。
我喃喃自语：“我当然没有忘记，那可是你，是秦姿茹，是我爱了十年的那个人的愿望。”
话音刚落，突然感觉手上一空，才发现她此时已经松开了我的手，十根手指紧紧地插在秀发中，抱着头放声大哭。
我没有去安慰她，只是静静地开口：“所以，即便是当初没有视频，你也会那样做，对吗？”
良久，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些之后，依然低着头没有看向我。
“文山，为什么你的想法不愿意告诉我？我一直以为……
你这样想，我却做了那种事，呵呵，真是好讽刺。
虽然知道这些之后我的心里如针扎般难受，但我还是感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哎，我承认，大概会是你说的那样吧，虽然我在内心里也不断告诫自己。
但是在实际中，却没有过半点停滞，任由这一切野蛮生长着，那时候我看到了出轨视频，心里都觉得你果然如我所想。”
我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有些愤懑地开口：“可你不是也没有跟我说过吗？你对生活有不满，你对我有失望，可你也不愿意告诉我。
那段视频给了你彻底放开束缚的理由，但你将清清置于何地？
你现在后悔，醒悟，可清清对你感情还能像从前那样吗？”
我看到秦姿茹双手紧抱着头，缓慢地摇摆着：“我爱清清，她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爱呢？”
说完后她突然猛地抬起来看向我：“文山，因为我自己的愚蠢，让她没能有一个圆满的家庭，我受到什么样的惩罚都是应该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清清的，哪怕是让我付出生命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随即她叹了口气继续开口：“哎……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真正和他会有什么结果，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当时在我看来不过是巧合下的一场报复，一场放纵，我只是不敢去想后果，但是非常清楚的知道没有结果。”
我摆了摆手，嘴角泛起一抹嗤笑：“可他当时突然消失的时候，你的那些反应，着实令我惊讶。”
秦姿茹盯着我的眼睛，半晌后才开口：“到了这个时候，你什么事情都已经非常清楚，所以我没有必要再去用谎言来掩盖自己的内心。
其实女人都是很奇怪的，她们对所有的第一次都如同着魔一般敏感，而且刻骨铭心，当然，这也包括第一次和老公以外的人做了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