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爱的是曾经的你
我的眼神愣愣地盯着湖面，思索着她刚说的那些话。
跟红姐曾经也交流过这个问题，我有一段令人艳羡的婚姻，但却没能去经营好。
固然秦姿茹有她的问题，但我呢。
为什么女儿即便知道了一些事情，仍然会对她如此思念。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自从女儿出生，几乎每晚都跟她睡在一起，尤其在她来公司上班之前，也是由她一手带大，而我却欠缺了很多。
至于秦姿茹，我的爱意从未有半分消减，或许是因为工作和生活的压力日益增加，让她觉得我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在乎她。
她一直都像是一个脑中总是幻想着，渴望浪漫绵长爱情的小女孩儿，一直未能长大。
良久，我收回思绪，淡淡地开口：“其实我在意的不是事情的本身。
因为那些事即便你不说，我也可以去搞清楚，比如你的那些隐瞒，比如王二锁，再比如李江。
我更在意的是你的内心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幅画面，所以那个时候，我才会不断地去追问你，试图让你可以像打开一扇窗一样，对我敞开心扉地聊聊。”
说完后我也不知道心里如何想，鬼使神差地将手伸向了秦姿茹胸前。
当手触碰到冰凉滑嫩的洁白肌肤时，如同触摸到羊脂白玉一般，感到她的身体似乎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
但下一刻，她就发现她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捏住了她胸前佩戴的链子，抬手将链子从她身上取下。
两枚戒指随着晃动叮当作响，随后我握在手中，感受着微凉的触感，举过头顶打量了起来。
“还带着？”
秦姿茹看着我的手，回过神来一般的点点头。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苦笑着开口：“我们曾经在这个湖边聊过趣事，聊过人生，聊过未来。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我们会在这里聊聊对彼此的伤害。”
我轻轻摩挲着手中的戒指，阳光下刻着的字母虽有磨痕，但依旧清晰可见。
“我至今还能记得你当时收到戒指时的表情，不过既然丢掉了，就别让那些事成为你的执念。”
说完之后，我便用力将戒指在秦姿茹一脸错愕中，抛向了湖面。
水波微皱后，便消失不见。
被我突如其来的动作明显吓到的秦姿茹立刻站起来，我一把拉住她，将她重新拉回了长凳上。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愤怒，不过也不想去在意她的感受，只见她欲言又止，随即只是低着头收回了目光，我俩之间也陷入了沉默。
在听到我点烟的声音时，秦姿茹突然开口：“以前你很少抽烟的。”
“呵呵，是呀，总觉得一口下去，能压住心里诸多的情绪。
以前你也总那么关心我，记得我所有的生活习惯。”
秦姿茹没有抬头，好似自言自语般开口：“在发生第一次关系之前，我心里对他有感动，有一些依赖，有一些可以保护他的满足感。
在只用电话和信息聊天时，我时常会把他幻想成曾经的你。
文山，既然今天你想听听我的真心话，那我也就索性将心中所想和盘托出。
不知你自己有没有发现，婚后的你变了，也许只是你变得更成熟了，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你。
可能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和我的聊天渐渐变得有多么的敷衍，哪怕是夫妻生活，也成例行公事。
我越来越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你离我越来越远。
对于我的一些想法，你说我无病呻吟，你说我矫情。
可那些明明是你曾经答应过我的生活。
我不用去为生计奔波，所以我就想有个人，和我去看看这个世界花怎么开，水怎么流，山间的风会不会吹乱我们的头发。”
我没有回应秦姿茹，也如她那般，自顾自的开口：“在学校时你就那样，细心，善良，但有一些敏感。
你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家世，怕我心里会生出自卑。”
秦姿茹的情绪逐渐平复，用手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他讲的故事并不精彩，他说的笑话也没有多么好笑。
但他就像曾经的你，冒着傻气，愿意用所有的时间来陪我。
他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于是他拼命地想要模仿你，学你说话的语气和风格，甚至是学你开车的样子。
其实挺好笑的，我也知道他哪里能如你的万分之一，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但我那时候就莫名其妙的享受起那种感觉。”
我叹了口气继续开口“你知道我的家就在学校，并没有太多生活费，所以你很少会让我为你花太多的钱，而且你很会照顾我的情绪。
当然后来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钱对你来说是最不缺的东西，但那个时候我挺感动的，觉得你很懂事。”
“第一次在休息室发生那种事的时候，我的心里充满了报复的快感……嗯……也有打破束缚的刺激。
我有时候在想，哪怕没有他，如果那个时候，我们婚姻的状态没有变化，大概后面的事还是会发生。
我厌倦了你总是喜欢说教，哪怕有时候我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但你就不能迁就我，开导我吗。
曾经你可不是那个样子，你会说我怎么有那么多奇思妙想，你会说我对生活的怎么有那么多美好的向往。
而不是后来简单粗暴的否定，哪怕并不是你心里所想，但你确实是那样表达了出来。”
秦姿茹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了我，眼神充满了内疚：“第一次之后的事，我骗了你，当时我看着你的脸，心里恐惧到了极点。
尤其是我知道了你和李雪诺之间是清白的以后，我就感觉自己是个小丑。
那个时候，我和他去吃路边摊，去逛游乐园……就像我们当时在学校一样，虽然不花什么钱，但是真的很开心，我总是不自觉地将你代入其中。
也许是因为有那一次的事情，所以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很容易就亲密了起来。那个时候我感受到了恋爱的感觉，被人在乎被人关心。
我爱他吗？呵呵，爱吧，其实更准确的说，我爱的是幻想中的你。
上次你提到了我们曾经说过的忒修斯之船，那是我们以前探讨七年之痒时，讨论的话题。
现在的是你，曾经的也是你，而我没有熬过时间的流逝，我没有做到曾经说的，让我们每天再互相深爱一次。
我的脑海唯有我幻想中昔日的那个你。”
我的眉头微微皱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