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红姐的父亲
今天见到的秦姿茹，似乎又回到了曾经我熟悉的那个人，这让我不禁放心了许多。
我没有继续和她再交谈下去，当初我选择了同红姐确定关系，那便不会再和秦姿茹有任何感情上的瓜葛。
或许我会一直爱着她，但这并不代表我会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爱而不得不一定是一种负面情绪，对于我和她之间，大概是最好的一种状态吧。
见我准备起身，秦姿茹犹豫着开口：“文山，不能多陪陪我吗？”
“红姐现在需要我照顾。”
秦姿茹一时语塞，拖着长长的尾音嗯了半天，最终快步跑回里屋。
“文山，你等等。”
看到她的背影，我微微皱眉，仅仅几息之后，她便再次返回。
我看到她手里握着一个小挂件，面露不解。
秦姿茹的气息略微有些急促，不知是紧张，还是刚才过于着急的步伐。
我听到她脖颈处传来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只见她摊开手：“这个给你，前段时间在庙里求得平安符，开过光的。”
我瞥了一眼，看到她手里的平安符是一对儿，于是撇了撇嘴，没有伸手去接。
秦姿茹一愣，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露出一丝笑意。
“你想什么呢，是给你和红姐的，孩子平平安安……你也一样……”
听她这么说，我这才点点头，将那两个平安符接过装进口袋。
在道别时，我没有察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她求的平安符是三个，当然不包含红姐。
不知是不是因为花店的香气过于浓郁，离开很久之后，还能闻到身上暗香浮动。
一年前我忍着内心的痛苦和煎熬，就是想让她能够不再像个愚蠢的孩童一般，在纷乱嘈杂的社会中被啃食殆尽。
今天再次见到她，至少让我觉得一切不是徒劳，虽然她的父母已经看不到她的成长。
等到准备推开家门时，我定了定心神，我知道当我跨进去时，我将是另一个人的丈夫，我们的生活不该过多的掺杂其他情绪。
门锁刚刚嘎吱一声，我便听到了屋里传来红姐喊我名字的声音。
当我笑着推开门时，看到客厅沙发上除了红姐外，还坐着一个男人。
那人个头不高，头发有些花白，但他的眼神深邃且阴冷，当你一直盯着他时，不自觉会感到有一股冷意从脚底升起。
如果不是因为红姐，大概我这一辈子也不会与这种人有过深的交集吧。
从心理上我不想叫他一声爸，从法理上我更不用去叫他，所以最终我和他也只是互相点头示意。
我能看出来他的心情不是很好，如果换做其他人，此时看到这位如此表情，可能已经为自己开始担忧了。
不过我并不在意，我知道他并不喜欢我，我亦如此。
一个抛妻弃女的负心郎而已，即便他如今也算得上功成名就，也很难让我有些许好感。
红姐则是心安理得地用着他的钱，但在情感上从未真正原谅过他。
所以其实我们之间很少会有来往，今天突然出现在家里，倒是让我有些惊讶。
此时红姐看到我回来，脸上浮现出了轻松的神情。
男人开口：“豆豆，我和小许说点事儿。”
说完后，指了指门外，眼神看向了我。
红姐有些不悦：“有什么事儿还要背着我？”
男人没有说话，径直朝屋外走去，而我对着红姐笑了笑，也随着他的脚步跟了出去。
这是我第一次和他独处，我在脑中极力思索着他的意图。
“豆豆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到我没有接话，男人表情有些愤怒，但他并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秦家那些烂事我也大概知道，既然你选择了和豆豆一起生活，就别再跟那个女的有什么纠缠，豆豆不说你，不代表我会纵容你。
过去的事儿她应该也给你讲过一些，正因为我对她所有亏欠，就更不允许谁再欺负她。”
话音刚落，只见红姐突然推门而出，情绪激动的开口：“我的事需要你管？你这么喜欢管，吃不上饭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管我？我妈走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管我？
我男人想干嘛就干嘛，轮不到你来说教，别说他想和秦姿茹有什么瓜葛，就算是让我跟秦姿茹一块伺候他，我也乐意。
再说许文山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你以为跟你一样薄情寡义？”
我看红姐的情绪似乎越来越愤慨，赶忙走到她身旁一把拉住了她。
“怀孕了就少生气。”
男人苦笑着摇头：“这不管不顾的模样，跟你妈那时候可真像。”
见并没有人附和他，随即叹了口气，作势要走。
在经过我身边时，拍了拍我的肩膀：“别辜负了她，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的。”
就在他手臂落下的瞬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蓦然转过头来：“秦家那边，你还是尽早划清界限的好，我只有一个宝贝女儿，即便你不想帮我做事，我也可以给你们提供优渥的生活。”
直到男人离开很久后，红姐的情绪依旧低落。
我揽过她肩膀，伸手轻抚着她的小腹：“过几天刚好趁着秦家人都在，我去把公司那边的事儿和他们说清，我失业了以后可得靠你包养了。”
此时红姐的面色才缓和了一些：“小山弟弟这不是生疏了吗？
姐姐有的是钱，我就要啃老，谁让他欠我的。
别说包养你了，就算秦姿茹哪天被人玩的一穷二白了，我也顺便一块养着，让她给你端茶倒水暖暖床。”
对于红姐这句不怎么好笑的玩笑，我一点也笑不出来，用力扭过她的脸，对着两瓣柔软的红唇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些许咸涩，我看见紧闭美眸的红姐泪水浸湿脸庞。
良久唇分，我伸手拭去她的眼泪：“谢谢你。”
“文山，我不是生你的气。”
我点点头：“我知道。”
红姐逐渐恢复了平静，反过来用双手捧着我的脸：“如果你说你心里对秦姿茹一点也不挂念，我才觉得你是在骗我，不过我不在意，就像哪怕咱俩不领证我也不怕你会跑掉。”
她眼神向下，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就算你要是真的跑了，我可带着人质去北欧了，爸妈和清清现在可是站我这边的。”
我嘴角含笑，伸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鼻子，然而还未等我开口，便听到她迫不及待地问我：“对了，你今天见到秦姿茹怎么样？是不是最近这些事已经让她快崩溃掉了？不会还想着寻死觅活的吧。”
将她的手从我脸上拿开，我起身去帮红姐接杯热水，一边走一边开口：“状态倒是还不错，人也算是成长了不少，这样我也能彻底撇清公司那摊事，以后也不会跟她再有过多的交集了。”
红姐轻抿了一口温开水，随即一脸笑意的开口：“我猜她可舍不得你就这么彻底离开她。”
就在我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一旁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拿起后我看到正是秦姿茹的来电。
“文山，刚才表姐说家里那些亲戚明天聚一聚。”
“他们还真是挺着急的样子，你们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
听我这样回答，电话那边的秦姿茹沉默了，不过随后我紧接着又补上了一句：“等你们快结束的时候，我去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