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参加家宴的外人
对于秦家人的想法，其实我倒是能理解。毕竟对于他们而言，此时的我，已经算是一个外人罢了。
但让我反感的，是他们对待秦姿茹的态度。
今天我一反常态地去了一趟许久未去的公司，这倒是让看到我的李雪诺诧异了许久。
“许总今天是实在闲得无聊，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班需要上？”
我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是是是，李总教训的对。”
抬眼随意打量着李雪诺的办公室，陈设倒是很简单，一切的需求只为工作，还真是个实干派。
“跟秦家有关系的那些人，在公司任职的有多少，情况你都了解吗？”
李雪诺一愣，随即扶了扶金丝眼睛满脸无语的开口：“今儿你们是准备轮番查岗？检查我的对公司的掌握情况？”
“你们？”
双手抱臂似笑非笑的李雪诺继续开口：“对，今天秦总也问过我这个事，不过还有一些其他更细致的问题。”
听到李雪诺的回答，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于是笑着摆摆手：“那没事儿了，我就随口那么一问。”
“不过那些秦家人最近确实不怎么安分，明明大都是些蛀虫，不过是仗着这层身份，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还不满足，现在频频开始影响我的正常工作。
当然我知道他们针对的并不是我，就是看许总你居然还待在公司，他们心里不爽。
要我说呀，真该把他们都踢出去，企业运营不是这么玩的……”
看着李雪诺的语气越说越激动，我便出言打断了她：“如果我彻底从公司走了，你怎么考虑。”
李雪诺故作沉思的模样，片刻后开口：“那不得陪你一块殉情。”
看我一脸无语的神态，她笑着继续开口：“都是结了两次婚的老男人，这么开不起玩笑。”
说完不等我说话，随即正色着开口：“我不就是你的工具人，你都干不下去了，我还能赖在这？
没什么打算，等着许总再施舍我份工作。”
听我那样问，李雪诺心里大概已经有了答案，尤其今天秦姿茹联系过她，估计她就更确信公司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连忙摆手：“李总现在我可不敢使唤，再也不是那个跟在我后面，谨小慎微的小秘书了。”
我看了看时间，不再去理会李诺雪的抱怨，起身走出公司。
一想到秦家此刻热闹的场面，我就觉得有些好笑，应该是秦姿茹叔叔的意思，今天选在了秦姿茹父母的那栋别墅。
我想大概今天来的人，应该不比那时候吊唁的人少吧。
开着红姐那辆a8，来到了曾经无比熟悉的地方，一股强烈的物是人非的感觉堵在胸口。
闷闷的，让我不自觉想用拳头狠狠在胸前按了几次，试图将那股愤懑的气息挤压出来。
站在门口略微调整情绪，我能听到屋里传来的欢笑声，随即轻叩房门。
片刻后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开门的是秦姿茹的表姐。
她先是一愣，之后一脸疑惑地看着我。
“今儿可没有准备前夫桌。”
我笑着推开她径直往里走去，揶揄着开口：“要不把表姐夫叫来，我俩凑一桌？”
没搭理身后的表姐，因为我看到岳父的遗像此时正在供桌之上，几缕青烟袅袅环绕。
这些人费尽心思的想让秦姿茹难受，愧疚，不安。
让她知道自己是秦家人，知道自己那时候对于父母的伤害。
在看到我进来之后，餐厅那边原本的欢笑像是被按了开关一样，戛然而止。
我朝着他们随意打量了一眼，看到秦姿茹身旁坐着一个年轻的陌生男人。
只注意到他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上似乎还画着淡妆。
我脑中只有一个词，就是油头粉面。
此时油头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依旧试图在对着秦姿茹比划着，讲述着什么。
而秦姿茹则不再看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收回目光，走到供桌旁，看着岳父的遗像叩拜上香。
“这不是红爷的女婿吗？怎么出门不带十个八个描龙画凤。”
听声音我知道正是秦姿茹的堂哥，那个作为秦家的这一辈的男丁，曾经极力在岳父面前表现。
可沉浮多年如狐狸一般的岳父，怎么能不知道他存的心思。
岳父可从来没有半点重男轻女的观念，只是碍于亲情，对他还是颇为照顾。
此时他这一句话先把我从秦家干净利落地摘出去，落在我耳朵里只会觉得太小家子气。
我看到油头还想继续给秦姿茹说些什么的时候，秦姿茹已经站起身离开餐桌朝我走来。
似乎我的到来让她的情绪立马轻松了起来。
“文山吃过了吗？需不需要给你重新弄点吃的？”
“好。”
我并没有把她的话当成一句客套，像是下班回到家里时，家人正常的询问一般，几乎是下意识般的回答。
秦姿茹听到我的回答，也没觉得有丝毫不妥，转身便往厨房走去。
此时整个房子里的气氛陡然诡异了起来。
听到表姐的轻声嘟囔，秦姿茹有些不悦的开口：“这是我家。”
我自嘲一笑，随即开口阻止了秦姿茹：“算了，几句话说完我就走。”
没有去细看秦姿茹有些失望的表情，而是独自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环视着众人。
当看我的目光盯着那位油头，表姐立马开口：“小王，姿茹新谈的朋友，怎么就允许你结婚，姿茹还不能为自己的幸福去考虑？”
秦姿茹杵在原地，突然轻笑一声：“我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朋友。”
而我低声沉吟：“哦，姓王啊。”
油头起身似乎是想和我打招呼，我没有去看他的脸，只是自顾自地抽着烟。
而秦姿茹的叔叔端着酒杯浅酌一口，眯着眼看向我，与此同时我也看向了他。
最终他率先开口：“许文山，好歹以前也算是一家人，撕破脸都很难看。”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
你和姿茹也离婚这么久了，你还待在公司，尤其是还让个小丫头成天对我们吆五喝六的，有些不合适吧。
你的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可姿茹终究是要嫁人的。”
他看了一眼供桌上的遗像：“作为家里的长辈，我替姿茹他爸说一句，还是分清楚一点比较好。”
我掐灭手里的烟头，满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说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今天来就是趁着你们都在，把话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