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哪里还能做朋友?
听到脚步声消失后,我抬头瞥了一眼书柜上的小盒,轻吐一口气,准备转身往出走时,不经意看到在书柜的某本书旁,那张曾经放在我们床头的全家福,如今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收回目光,叹息一声,低头走了出去。
看到此时的秦姿茹显得有些局促,她双手交叉放于身前,不住地细微扭动着。
“她走了?”
秦姿茹点点头:“说了什么,你应该也听到了。”
我语气讥讽:“你表姐可真大气,顾不上自己的幸福,也要把你的感情生活安排明白。”
话音刚落,秦姿茹突然笑了出来,很快神色又黯淡了下来:“文山,你看我是不是很可怜,所有人都在打着他们的算盘,而真正在乎我的人,却被我一直伤害着。
呵呵,现在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孽。”
看到我重新坐回桌子前,秦姿茹走过来将桌上的空茶杯拿起,顺手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随后转身重新沏了一杯茶递了过来。
“前些天表姐来找我,我心里大概就猜出她是什么意思,她不过就是被家里那些人推到前台来试探我的态度而已。”
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轻轻啜饮后开口:“从前你可不会考虑这些事。
“从前?大概什么事情都不需要我去考虑,可是现在呢,谁还会替我考虑。”
说完后秦姿茹抬头看向了我,继续开口:“也就只有你,还依旧担心我。”
突然她再次扭捏起来:“刚……你在里屋没看到什么吧。”
刚才我想进入里屋时,她想要阻拦的动作让我不禁笑了出来:“好久没欣赏过你那一手好字了。”
一阵粉色爬满了秦姿茹的俏脸:“你该不会以为那是我专门写的一张,故意留给你看吧。”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开口:“我们分开的100天,有那么一瞬间我希望许文山突然瘫痪卧床不起,最好是大小便失禁的那种,这样那个女人是不是就会一脸嫌弃的离开他?我是不是就有机会去照顾他,哪怕就这样伺候他后半辈子我也乐意,呸呸呸,今天写的不算数。”
当我说完后,刚想调侃两句,却发现秦姿茹已经满脸泪水的注视着我。
最终我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本我只是怕你最近遇到这些事,会不会情绪崩溃,不过你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既然你的状态不错,我也就放心了,虽然你表姐不怎么靠谱,但我觉得你何尝不能开始新的感情生活呢?
你不用问我现在还爱不爱你,哪怕红姐在这里,我也依然会说爱,我相信她也会理解我,因为她知道我懂得什么是分寸。
你过得不好,我依旧会放心不下,好好生活,清清也需要一个健康的妈妈,你说对吗?”
当我一字一句在说的时候,秦姿茹的头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我完全看不到她的面容。
“文山,听表姐的意思,家里那些人好像都不太安生,公司的事情我从来没有管过,是不是他们都在逼你走?”
我听着低沉的声音思索片刻后开口:“其实无所谓的,一年前我就说过我不想接手,现在还给你也理所应当,我心里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你有能力就继续干下去,没有兴趣的话也可以套现,至少过好下半生是没有任何问题。”
我看到她缓缓抬起头,深呼吸几口,来平复心情:“这是我们之间除了清清以外唯一还有联系的事情,更何况没了你,这家公司别说赚钱,能不能存活下去都是问题。”
见我没有说话,秦姿茹继续开口:“刚我表姐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家里现在以我叔叔为首的那些人,想着如何将你我都踢出局。”
我哎了一声,无奈地开口:“怎么做都随你,毕竟我已经结婚了,不可能永远去照顾你,帮衬你,你说对吗?
跟你聊聊我心中真正的想法吧,我让李雪诺那小姑娘一直历练,并不是单纯的因为我懒,只是我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而已,你看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公司没有我不也运转的很好。
如果你信得过她,完全可以继续交给她来打理,这样你依旧可以有时间摆弄你的这些花花草草,或是规划你今后的生活。”
半晌后,我听到秦姿茹嗯了一声,随后她继续开口:“清清不想待在北欧,所以你准备怎么安排?”
我低头将手里的茶水一饮而尽,看到秦姿茹起身准备为我添水时,我示意她不必了:“过段时间爸妈会带着清清回国,到时候再做打算吧。”
“是因为红姐怀孕的事吗?”
我点点头:“妈不放心让别人照顾,所以她打算回来,所以我干脆让他们带着清清一起先回来。”
犹豫几秒后,我继续开口:“到时候见见清清,孩子也挺想你的。”
说完后我便起身准备离开。
“文山。”
听到秦姿茹叫我的名字,便停下脚下的动作。
“表姐说过两天家里聚会,到时候……你能不能一块来。”
刚说完,她看到我紧蹙的眉头,立马继续开口:“一块去把公司的事儿说清楚吧。”
我掏出一支烟点燃后思索片刻,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得到我的答复后,秦姿茹的表情轻松了不少,随后紧接着再次开口:“文山,是不是我没有危险,你就不会来看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目光重新盯向了她的眼睛:“姿茹,刚才你表姐说的一句话挺对的,生活总要向前看,我们都别再终日待在牢笼里不能自拔。”
我看到秦姿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文山,这么久过去了,哪怕不能做夫妻,是不是还能做朋友呢?”
面对她的问题,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良久,我看了看手上的烟头,直接放在桌子上捻灭。
“我们这一生,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如周围阵阵花香,一阵风就吹散了,什么也没留下,有一些就像你刚才浇花洒在台面上的水,刚才还斑斑点点,可现在早已蒸发的无影无踪。”
说到这里,我用手指了指桌面被烟头烫的一个痕迹开口:“而有些事,一旦印上去,是消散不掉的。”
此时,我没有理会秦姿茹有些失落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