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意，茹意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会生气，我会发火，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我会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些吗？”
茹低着头，半晌后开口：“那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弥补过错。
直到有一次公司聚餐，那段时间我也很心烦，所以也喝了一些酒。”
我想起茹说的那件事，但那天她也没有晚归，回来之后也很自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当时他让司机开车送我，我就没有多想，在车上他随意和我聊着天，但那个时候我头晕晕的，也记不得他说了些什么。
等到车停下我才回过神，发现没有送我回家，司机也不见了……结果他就在车上…… ”
这件事茹从来没有对我讲过，我有些愤怒的开口：“这是犯罪，不报警就是因为他用钱睡服了你？”
茹点点头：“他并没有阻止我掏出手机，只是说让我听听他的条件，再考虑要不要报警。
他说他再有一年就准备去国外定居了，如果我愿意，陪他一年时间，他每个月额外给我五万块。
要是报警，那可就什么都得不到，这种事还会被传的沸沸扬扬，他反正一个老头无所谓，不在意这些。”
茹的话让我无比心痛，眼神死死地盯着她：“所以你就答应了？”
“是，不过我要求他先给我五十万，他似乎早有准备，当场就答应了。
其实后来我知道，当时我被骗的那事，私底下和一个要好的同事大概见过一些，而他也是得知了以后，才敢那样做。
五十万对于咱们来说，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我不敢想你和爸妈知道了以后该有多伤心。”
我的语气不自觉地提高：“那你出轨我们知道了就不伤心？”
茹缓慢地抬起头，与我四目相对：“当时就想着报了警抓了他，我也已经被他……即便你不说，但你会怎么想，我们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吗？
是我自己心存侥幸，那时候我就觉得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一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我们又能回到过去。
我要求他不能影响我的生活，我也怕被你察觉出什么端倪。
冯，我对他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包括那种事我也只有恶心的感觉。
后来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第一反应是打掉那个孩子，可去了医院，医生告诉我以后会很难生育，我犹豫了，我心里不断祈求孩子是我们的。
这件事我没想过要瞒你，当时就想把所有事都告诉你，可你并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
所幸，孩子是你的，这也让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即便你不要我了，我也想用这种方式来减轻自己心里的负罪感。”
茹的语气越来越激动，到后来抽泣到无法继续讲述。
我站起身将面前的杯子递给了茹，看到茹一脸悲痛的表情，我叹了口气。
听完茹的讲述，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她，大多数的出轨都源于双方沟通的断裂。
她以为会怎么样，她感觉会怎么样，她害怕会怎么样……
可为什么不问出口呢？
或许在她问完，我会抱住她，告诉她别害怕，有我在。
一时间让我想到秦姿茹，许文山如此的爱他，当然愿意为了她做出改变，可她却和茹一样，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我调整了情绪后开口：“茹，婚姻不是儿时的过家家，也不是青年情侣之间的猜猜猜，。
生活的压力已经消磨掉我们太多的激情和精力，我们需要的是双方无所保留的信任和坦诚。
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出轨就是对婚姻的背叛和亵渎。”
是啊，婚姻这艘船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可以驾驭，如果另一个人只在旁观，那掌舵的人怎么能知道她想去的方向？
只有两个人一起握着舵盘，才能保证正常行驶，虽然会有很多分歧，但两个人互相博弈的过程，难道不是将两个人的方向统一的过程吗？
可是秦姿茹呢？看着许文山将船开向她不喜欢的航线，但她从来不说，等到越来越远后，才发觉自己想要摆脱这样的生活。
我再次叹了口气，随后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住了她脑后的头发，轻轻把玩着。
顷刻间，茹不顾一切的失声痛哭，双手紧紧地环住我的腰，越来越紧。
我犹豫半晌，还是伸手将她的双手拉开。
可刚刚分开，茹不依不饶地站起身来继续环住了我的脖子，只觉身前一片温软。
茹将她的脸紧紧埋在我的胸前，语气激动的开口：“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自爱，是我愚蠢，是我可憎，是我无耻……”
发现这次我并没拒绝后，她努力地踮起脚想要吻我的脸。
“冯，我好想你。”
“先松开。”
可茹并没有理会我，恼怒之下我伸手重重地在柔软处拍了一巴掌。
听到啪的一声，茹反而不哭了，消瘦的脸蛋微红着抬头看向我。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心里舒服一些，那就再重一点。”
听罢，我心里的怒火更盛，而茹一脸期待的表情，让我不由得抬头环顾，寻找合适的交谈地点。
卧室里虽然布置简陋，但满屋的卡通贴纸和孩子的玩具，让这里有了一丝温馨。
我盯着床头那张孩子的照片愣愣出神，那眉宇间的稚气，与我儿时如出一辙。
见我没有了动作，茹变得更加主动起来，尽力向我展现自动驾驶的乐趣。
“冯，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
见我没有应答，茹的眼神一暗：“我们离婚后，就连异性和我多说两句话我都有些不自在，我都觉得是自己对你的不忠。”
“已经离婚，我就更加没有资格约束你。”
“不，我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
茹转过已经红透了的俏脸，紧咬下唇开口：“冯，爱我，不要怜惜我，我只要你开心。”
啪的一声我又是一个巴掌拍了上去：“你觉得对不起我，就要用这种作贱自己的方式来弥补？”
茹吃痛一声，随后声若蚊吟般开口：“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只要能偶尔来看看我就好。”
愤怒的我再次打了上去：“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生活。”
我面前的身影一滞，随即不再开口。
良久后，茹随意披着一件衣服，站在我的身前帮我整理着衣服的褶皱。
“真的不用我去把孩子接回家一趟？”
我点点头：“太晚了，下次吧。”
大概是听到我说下次，茹的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笑意。
“冯，不管你考虑用哪种方式告诉爸妈关于孩子的事，再去做一次鉴定，我怕他们心里会有隔阂。”
我嗯了一声，随后在点燃一支烟之后，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开口：“这个地方我不想来了。”
茹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我，脸上的笑意也瞬间僵住了。
不过随后她便猛地扎进了我的怀里。
因为我说，等我这几天忙完，就把她和孩子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