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陷入停滞
相比之下，他的武学修炼却陷入停滞。
尽管试图通过满足口腹之欲的方式摄入能量，但这期间他依旧只是摄入普通凡人的食材。
无论是武道或是修炼术法，修行过程中对各种资源的需求无穷无尽，尤其在突破更高层次时需要更多天材地宝来作为支持。
仅仅凭借自己苦修，现实中难以突破瓶颈，比如首先寿命就是一个难关。
武道初期修炼相对简单，因为它只需要充足的气血支撑。
形象点来说，就是要保证良好的营养，大吃大喝，辅之以适当的药膳和药浴。
每个武道品级都有三个小关卡，每三层算一个大的突破节点，任何一道关卡都是绝大多数人难以跨越的壁垒。
进入第二品便意味着达到大宗师级别，传说大宗师能够引入灵气至体内，完成化后天为先天的转变，从此踏出虚实界迈向登仙之旅。
在唐朝，“学文的穷，练武的富贵”，这话同样适用。
习练武道不仅依赖于天赋，个人的机遇及丰富的资源积累至关重要。
许多具有武道天赋的普通人都可能会被困在九品以内，一生都无法突破。
武道之道更是崇尚武德，强调杀伐间的修炼与强大的心灵培育。
所以入门武学较练气简易，其成长之路却极其严酷。
也因此，贫困家庭中很少有人能培育出武术天赋，因为他们通常身体健康状况不佳，营养缺乏导致气血虚弱、筋骨不振。
若非有过人的资质，习武几乎是无从谈起的。
不得不提的是，陈晓帆没白叫那声“娘”，张采薇精心养育他，使他虽然看似不胖，其实拥有坚实的体格以及优美流畅的肌肉线条。
《炎黄玄功》精妙的地方，在于它兼顾修气与武道的修炼，两种法门相互辅助，共同作用于身心。
因此，当陈晓帆的练气修炼飞速提高，而武道修为未能同步，修炼出的力量并不会增加他的修行层次，而是分流至他体内滋养他的整体状况。
基于当前的能力水平，这一进程显然缓慢无比。
灵力针对精神层面，而非 所需旺盛生命力，其作用更多体现在一般补给的范围，并且提供的补给数量微乎其微。
这样的举措实属得不偿失。
然而又必须如此操作，因为问题是出在陈晓帆修炼速度太快。
若身体太虚弱，无法承载灵力和神魄，灵魂的稳定性将会动摇。
在养魂成功前脱离身躯就意味着阳寿将尽，生命徒然而来，徒劳而去。
完善 的重要性可见一斑，《炎黄玄功》如若缺失这一方面，陈晓帆可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游荡的幽魂。
缺少师傅的指点，他也未注意到这种危险。
曾单纯认为填饱肚子即可满足的陈晓帆如今意识到光是寻常饮食不够，得益于小帅锅的奶咖和珠子里的气息之力对肌肤产生滋养的效果，他同时感受到了气血充沛与体质增强。
吸收灵力后，不再被体内吸收，两种改变相叠加后，他清晰感受到境界有所提升。
以后不能只指望一般的食物了。
幸好发现问题还不算迟。
而且，解决办法已现形了，一个“送货上门”的食客正在此。
陈晓帆离开县衙之时，发现四处寻找的巡检队仍无消息。
他先去送给食堂的大娘一杯自制奶茶（当然，葫芦里只有奶茶，珍珠放在别的地方），随后拿着五个小帅锅出品的空葫芦，摇晃着向药师庙进发，意图去探望卢仵作，询问饿死鬼之事。
巡检队与卢仵作为伍，若找不到他们，直接找前者也能得到线索。
沿途，陈晓帆一边走一边品味葫芦中的奶茶。
待抵达目的地，奶茶与珍珠也告罄，只剩打嗝平息了酒意后的惬意之感，仿佛他喝的是一杯烈性酒。
进入药师庙，他看见络绎不绝的人流，香烟缭绕，氛围颇为热闹，毕竟无论哪个时代都有求助神明求医之人，药师庙因其特性，自然吸引了大量信徒。
再加上卢仵作这位修行者的存在作为支柱，他是知名的神医，任何时候都不容轻易得罪。
因此陈晓帆拿回王九喝过的葫芦，重新倒满奶茶，总共收集到五个葫芦。
给卢仵作预备了一份。
重新清洗一番后再装填，体现了他对仵作卢的尊敬。
穿过正殿转往内殿，陈晓帆不拜佛，而是四处张望，这样的举动引来了众多异样的目光。
若非身着狱卒的制服，形象端正且没有特殊标记，恐怕早就有一记正义铁拳落在他肩上。
恰恰因这些原因，迎接他的是一位打扮似书童的少年。&34;这位少爷，你在寻找人吗？&34;
&34;嗯，我找卢仵作。&34;
&34;师傅正在后堂，我这就带你过去。&34;
&34;多谢！多谢！&34;
药王庙虽小，但深处空间不小，他们踏过石板路进入了一个小庭院。
那个以前见过卢仵作的药童，在陈晓帆到来时，机敏地前去通报。
随后，卢仵作立刻走出里屋，在大厅与陈晓帆相见。&34;卢兄，你的信读过十分感谢。
未能准备其他礼物，我亲手煮了一壶奶茶，这葫芦便献给你。&34;秉持礼貌为原则，陈晓帆一见面即献上了礼品。
他的周全反倒令卢仵作意外，卢仵作看着他的神情微笑着接过葫芦。
他接着望向另一个葫芦，道：&34;这是为巡逻的人准备的吗？你暂时留在我这儿，不久他们也会过来。
一天为解决饿死鬼之事忙忙碌碌，必定又饥又渴，这奶茶正可解他们的口舌之渴。&34;
一听到饿死鬼之事，陈晓帆怎会错过追问机会。
连忙问：&34;朱兄早上提起过，昨晚在城里有人说见到了饿死鬼，难道是真的，并非仅是传言？&34;
&34;无论是真是假都得调查清楚，结果还未出炉。&34;放下手中的葫芦，卢仵作示意陈晓帆坐下继续聊。&34;
据书中所述，虽然名为‘饿死鬼’，它们并非真正的鬼类。
你对此有所困惑吗，陈晓帆？&34;卢仵作愿意在这个机会上详细解释，因为他们对这类事物了解不多。&34;饿死鬼大致上分为两种。”卢仵作此刻有些闲暇，也不介意多和陈晓帆交流些心得。&34;分为哪两种？&34;
&34;一是来自饿鬼道的，它们虽然被称为鬼，但实则有着实体，与其说鬼不如说是饿鬼狱中生物的一种，白天亦可出行。
它们残忍暴虐，酷爱杀戮，无理智且不受人驱使，一心想着饱食。
然而，它们喉咙被封闭，仅留针尖般开口，无法完全消化所摄取的物食。&34;
因此，食物到其口中就像燃烧的火焰，饥饿与痛苦促使它们变得极度狂躁，疯狂噬血。
饿鬼道来的这种存在，是对凡间近乎地狱般的灾厄，上次现身已是上百年前的事情。
他们会撕咬、吞噬生命体，甚至能将吞咽不了的再度吐出，受害者在其肆虐过程中惨叫哀嚎。
陈晓帆听后，不禁揉搓耳朵，哼笑：“这么说，即使县城里真的存在饿死鬼，也不会是那种，对吧，卢叔？”
若不然，卢仵作不可能在这种时刻闲谈这些知识，早就忙着撤退去处理事务。
这无疑是他的学识在展现光芒。&34;那当然不是，那种饿死鬼本该被称作‘饿鬼’。
因为他们从未真正死去，只是始终生活在 状态。&34;卢仵作边梳理胡须，眼底笑意藏而不露。
陈晓帆连忙问道：“那么，在县镇出现的那种饿鬼就是因活活饿死的人变的亡灵？”
“正是如此。”卢仵作露出一丝理解并赞扬的神情点头道，“你就在这里等我片刻。”说着起身向后面的书房走去。
没过多久，卢仵作带着两本书返回。
陈晓帆见到书，嘴角不禁上扬，感觉此行又有新的收获。
卢仵作把书籍放在桌上道：“这里有一些关于妖魔 之物的记载，如果你感兴趣可以读一读。”接着解释：“饿鬼是一种独特的鬼魂，与一般的幽魂不同，它是人在极度饥饿后附身于自身 变化而成的。”
这就意味着饿鬼是有形之物。
陈晓帆微微挑眉，质疑道：“这就是僵尸吧？”
“僵尸并非如你所想。
僵尸是濒死却又暂时存活的状态，因其魂魄未完全离体且残留生前的生机，可能是大地之厚道使其在身体复苏一次。”卢仵作解释。
然而，饿鬼并非这样，它的人早已亡故但无知觉，依然渴望吃饱，这种深深的渴望使得灵魂无法离开 。
脑中唯一存留的思绪只剩“饥饿”。
因此也被称为饿尸鬼。
听到这里，陈晓帆暗自感慨：“果然如人们所说，人临终前必须饱食才能瞑目。”
原来是因为惧怕变为可怕的饿尸鬼。
就在对话期间，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那四位巡游官似乎已早早归来。
卢仵作看看天色，惊讶地问：“为何今日返家时间提早了？”
朱巡游回答道：“唉，吃饭稍微休息一下，还得出城去一趟。
咦，晓帆也在？那就一道用餐吧。”随后，他们向卢仵作索要清醒头脑的药丸以应对疲劳，说是今天恐怕得辛苦些。
卢仵作见状，吩咐药童备餐后也离开了。
陈晓帆好奇心驱使，问道：“出城是为了何事？饿鬼不都留在城里吗？”
王巡游回答：“当然在，不过想要彻底查清它的身份，或许需要到城外出动。”随后他们都去门外叫药童倒茶，这时陈晓帆取出葫芦，让他们尝尝茶里的奶茶，这才提问：“昨晚发生了何事？能否讲给兄弟听听？”
朱巡游对陈晓帆的好感上升，欣然述说起饿鬼的来历。
……
夜晚静谧深邃，一个酒足饭饱、悠哉返回的书生身影出现在远处。
他约三十来岁，微微发福，嘴里哼着小曲，帽檐压在臂弯，醉意微醺且步履歪斜向住所方向走去。
冷冽晚风拂过脸庞，带来阵阵浓烈的酒味，他又打了一个嗝儿，头脑更加迷糊。
他身边的瘦弱书童尽力支撑他，两人缓缓向住宿处走去，为方便学习选了偏僻之处，鲜少被人打扰。
寻常日里这个小巷行人罕至，此刻夜更深，更觉寂静。
这时，书童忽然注意到了前方不远处，有一个暗影。
那个人似乎正半跪在地面，书童又上前几步，隐约听见啃噬东西的声响，伴随着细微的摩擦音。
借助朦胧月光，能辨识出是个身穿灰袍、身形消瘦至几乎皮包骨的人影。
那人发出咔嚓嚓的咀嚼声，让小书童的背脊升起一阵寒意。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有个男子在暗巷里啃食——这让尚有几分清醒的书生也看到了这一幕。
那位与饿死鬼巧遇的文士确实有所成就，这样的情节就不那么让人意外了。
日落后还能漫步县城内的，除去公务人员和为非作歹的盗匪，剩下就数这些终日研读书籍、交际聚会的知识分子。
宵禁于他们如虚设般。
大唐这个看似妖怪盛行的盛世，仍依靠读书人治理地方，参与政务，因此像那有功名的学子，其社会地位超越一般黎民百姓是常态。
那个姓王的书生虽然仅仅是个秀才，但他隶属于本地大族王氏的旁系。
他居住的房子其实是王家族人为了读书借予他的。
如今他陷入极度恐惧中，持续高热昏迷，甚至胡言乱语，正源自王家族长派来的探望者。
王家因县令王某的到来攀附了王姓的关系网，彼此之间亲近非凡。
出了这种状况，表示关切也在情理之中。
上层只管说，底层忙碌不堪。
原打算只需在县城内部查清，如果没有饿死鬼出现的迹象，这便是酒后狂言引发的精神错乱案件就告结束。
现在却得深入县城外围，探寻王秀才是否曾有过怨仇，并调查那些最近两日过世的人。&34;那么那小书童怎么样了？&34;陈晓帆追问。&34;当场吓得昏了过去，清醒后问啥都不知道，愁眉苦脸的样子看得人不舒服。&34;朱巡逻一脸懊恼。
那小书童年约十二三岁，醒来后的混沌状态让他分辨不出自己昨晚是否只是做了个噩梦。
一整个上午他们在城里逐一查遍了与王秀士有间隙的人，结果发现他们个个好端端地活着，还有人冷嘲热讽他们小题大做，说根本没有饿死鬼，只可能是王秀士因对今年的乡试无望，不愿远赴州城参加，所以找了个荒谬的借口生病逃避。
也只有朱巡逻这种实诚之人才会信他们的鬼话。
乡试在金秋八月开始，而现在仅仅是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