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绝望的差距
“当然，我不仅要当观众，还要亲手为你送上谢幕！”
注视着眼前的诡异，杜方镜身上的夹克开始自燃，显露出他那如同岩浆般龟裂覆盖的上半身。
龟裂的身躯中，依旧跃动的内脏在岩浆中蠕动，常人根本无法忍受的痛楚在杜方境的脸上察觉不出一丝异常。
无形的灰雾开始扩散，沾染上小丑的身躯发出如油炸般滋滋地作响。
见到自己的能力起了效果，杜方境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可怖的笑容。
“那我该表演一些什么呢？”
并不在乎此时所受到的伤害，小丑开始了他自顾自地表演。
两只白手套交叉合在一起轻轻揉搓，准备靠近对方的杜方境身形停顿了下来，痛苦的神色伴随着身躯开始微微颤抖。
咻！
伴随着礼盒打开一般的动作，一只还在蠕动的眼球瞬间出现在小丑手中。
“surprise!”
“啊！”
杜方境痛苦不能自已地单手捂住左眼的位置，原本的眼睛已经被一个深邃的黑洞所取代。
如同泉水般的鲜血不断从中逸散而出。
此时周围的行人仿佛又看不见此地发生了什么一般，一对情侣有说有笑地从杜方境与小丑的身侧走过。
丝毫没有察觉到此地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
“这个魔术你感觉如何？”
此时的杜方境因为疼痛根本无法回答对方的话语，小丑洁白的手套从嘴角划过。
暗红色的液体不断从祂狰狞的笑容流淌而下。
“唔，那这个呢？”
小巧的魔术帽出现在手中，伴随着另一只手的一顿掏，一个还在跃动的肝脏被小丑从中拿了出来。
“这是谁的呢？你能猜出来吗？”
“呃～”
暗红的血液从杜方境的口中涌出，无尽的绝望在他的心间蔓延。
虽然找到了小丑，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给我！住手！”
强忍痛楚，一步踏出更加浓郁的灰雾向着小丑笼罩而去。
“为什么还不鼓掌呢，是我的魔术不够有趣吗？”
对方灵巧的身形转了一个圈，竟然就这样把灰雾完全躲避了过去，在杜方境不敢置信的目光中。
一只皲裂泛着红光的手掌出现在对方手中，和祂洁白的手套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响声。
“嘻嘻，这才对嘛，我的表演怎么能没有掌声呢？”
一阵阵眩晕感在杜方境的眼前浮现，但敏锐的危机感让他的身形做出了躲避的动作。
可是下一刻喷泉般的血液再次从手腕中喷涌而出，看着自己缺失的左手掌，杜方境怔怔地注视了两秒后嘴角竟然诡异的上挑了一下。
微若游丝的声音从口中吐露：“一起死吧。”
此时的身体已经彻底压制不住体内诡异的躁动，杜方境现在脑海中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既然无法亲眼见证自己的复仇，那就拖着祂一起下地狱吧。
触目的血液不再从杜方境的身体中流淌，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岩浆携带着毁灭的气息。
狂暴的灰雾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开始四处冲撞，见到这一幕的小丑脸上的笑容仿佛收敛了些许。
一抹不愉从彩妆般的眼底浮现：“这样的话，那就是一个失败的演出了。”
轰！
无形的震荡在街道之上扩散。
下一刻小丑的血腥姿态与杜方境的惨状彻底暴露在世间的瞩目之下。
“啊！！！！”
惨叫声中，扩散的灰雾仿佛找到了最好的目标。
数名还未反应过来什么情况的行人顿时被席卷其中，呼吸间便目睹着自己的身躯变得干枯腐朽最终化作点点灰烬坠落。
短暂的寂静之后街道之上瞬间被更大的骚动响彻。
而位于临海市grb分部内的张部长也第一时间通过警务的监控系统确认了骚动的现场。
剧烈震颤的瞳仁没有让他的大脑宕机，扭头看着身旁同样震惊的洛昭雪咆哮出声。
“快，找人封锁现场，驱逐周围居民，动作要快！”
“是是！”
洛昭雪匆匆转身，甚至手中的平板因为一个不稳摔到地面之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张宏建一把抓起椅子靠背上的衣物，也顾不得李远那边监控刘长空的场景，迅速带上武器夺门而出。
“我的表演还没结束呢，你怎么能将其破坏。”
小丑原本上挑的嘴角瞬间变得平整，花哨的服装在灰雾的侵蚀下不断化作灰尘而又瞬间修复。
愤怒的情绪从这个诡异的身形之上清晰地散发而出，灵巧的手指在空气中快速抖动起来。
如同无实物表演钢琴弹奏一般，无序扩散的灰雾仿佛找到了目标般向着祂面前的魔术帽中钻去。
“我的观众必须见证我魔术的完结，你也不例外。”
扭曲的光线在洁白手套周围浮现，小丑一个弹指一枚印着祂笑脸的铜币出现在手中。
缓步走到杜方境的身前，源源不绝的灰雾依然从对方的体内扩散。
靠近的小丑此时也不免受到更加严重的影响，身躯的自愈速度渐渐跟不上灰雾的侵蚀。
“我期待下次表演的落幕。”
清晰的撕裂声中，杜方境本就残缺不全的身躯被小丑轻易撕开一个口子。
原本支撑着杜方境意志与行动的心脏此时已经停止了跳动，一根根明黄色堵塞的血管从枯萎的心脏中心蔓延向身躯的各个位置。
伴随着血肉的割裂，小丑将手中的铜币插入了杜方境的心脏之中。
“投币完成，续命成功。嘻嘻～”
拍了拍被污浊沾染的手套，小丑起身没有再看杜方境一眼，转身向着黑暗的阴影中走去。
他们会再见的，等那个时候这名观众会完整地见证他魔术后再安然死去。
几乎无法注意的位置，小丑妆容的角落，一小块位置仿佛彻底无法恢复般被灰暗色彻底取代。
片刻后，嘹亮的警笛响彻整片街区。
伴随着张部长的身影快步走到生死不知的杜方境身前，脸色阴沉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般。
此时的杜方境就如同做了一个开膛手术，体内的内脏血肉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肝脏的位置还缺失了一块。
但就是这种状态下的杜方境，通过心脏的跃动判断对方竟然还活着。
造成这片街道骚乱以及数名普通人死亡的灰雾如今彻底消散不见，只留下罪魁祸首就这么静静躺在地面之上。
张部长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犯头疼症了，总部那边哪是派了支援，明明是丢了个定时炸弹过来。
而且他亲眼看见能观测后小丑与杜方境的对决，那压倒性的恐怖场景让他心中绝望愈发浓郁。
他们这些凡人真的能从这些诡异手中存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