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晚的真相
临海市grb分部大厦三层，特殊医务室外。
张宏建看着从中走出的陈医生仿佛还没有从刚刚所见所闻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染血的手术手套无意识地摩挲着，直到张宏建走到他面前才一个哆嗦反应了过来。
“张部长。”
“杜方境此时的情况如何？”
通过观察窗，张宏建刚刚已经目睹了陈医生刚刚对其手术缝合的全部过程，但他还是更想听一下对方口中的说法。
因为他现在有些茫然了，医务室里面躺的那个家伙，现在还能算作人类吗？
“虽然难以置信，但是杜队长这种寻常人根本无法存活下来的伤势竟然呈现出可怕的顽强性。”
“现在经过缝合，杜队长的生命特征已经趋近于平稳。”
虽然陈医生很想说即使他不缝合，对方的生命体征也十分平稳，但是这种现象违背了他这几十年的经历。
“好的，麻烦了，去好好休息吧，然后别忘了把手术的数据给总部那边上传过去。”
“是！”
没有从陈医生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张部长口中微微叹息一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后走入病房之中。
杜方境此时静静地躺在病床之上，缺失了一个眼球的幽邃眼眶依然显得十分渗人，但是对方的呼吸此刻已经变得平稳了下来。
“原本我以为你们这些从诡异中存活下来的家伙会是我们的救星，但是”
张部长静静注视杜方境面庞的脸色开始变得复杂。
“你们真的会是救星吗？”
骚乱的街道，从杜方境体内扩散的灰雾，被席卷笼罩的行人。
他们绝望的面容，亲眼见证自己的身躯变成尘埃消散死去。
仅仅是几分钟，死在杜方境手中的普通人已经趋近两手之数。
此时的张部长已经能够猜测到总部派杜方境来临海市支援他的原因了，因为他们或许已经先于自己监控察觉到临海市可能有小丑出没的信息。
然后顺水推舟告知了一直在追寻小丑踪迹的杜方境，一边满足了这名‘能力者’的需求，一边满足了他们支援的期望。
至于杜方境到达临海市之后可能造成的破坏在总部那边肯定也有预见，但是他们依然将这个家伙就这么放了过来。
刺耳的骨节响动从张部长握拳的手掌中传出，那群人，疯了吗？
或许吧，我也快要疯了。
张部长嘴角突然浮现出一抹自嘲般的微笑，就在刚刚，他已经动用权限让临海市军方出动了专业部队。
只要李远那边监控的刘长空出现一丝异动，这支部队便会不择手段地使用重火力尝试将其抹除。
犹豫不决终将成为过去，既然成为临海市grb分部部长，那么现在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张宏建双眼因为压力与熬夜所带来的密集血丝显得异常渗人，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总部那边的指示了。
他必须做出改变，即使这种蜕变会给他以及周围人带来毁灭。
“张队。”
洛昭雪急匆匆的步伐走入医务室，手中的平板递到张宏建的面前。
看着屏幕中漆黑带着些许晃动的视频，张宏建的嘴角紧紧抿在了一起。
洛昭雪虽然已经看过了一次视频，但仍为其中发生的事情而感到胆战。
视频中，弱小而又无助的李远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伴随着房间中刘长空上床与关灯的声音响起客厅突然变得一片漆黑。
强忍住不适，李远多次想要开灯却没有任何反应，就仿佛突然断电了一般。
人位于未知的黑暗中，孤独与恐惧感会如同浪潮一般将其不断席卷，最终将其吞噬。
因此李远打开了自己的手机想要给自己带来些许温暖，但下一刻他眼中浮现出无法抑制的慌乱之色。
只见淡淡月光的映照下，密集且张牙舞爪的阴影从窗台升起。
浓郁的血腥气息即使隔着屏幕，扑面而来的压力也让张队与洛昭雪感到窒息。
突然出现的阴影仿佛就是为了李远而来，就在其扭曲带着死亡气息向其席卷而去的时候。
被刘长空放置在桌面之上的漆黑圣经突然绽放出殷红的光华，搁置在沙发之上的神父服装也开始蠕动蔓延出无数触手。
见到这一幕的李远顿时承受不住压力彻底晕倒了过去，但是依然在拍摄的画面让张队以及洛昭雪知道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本圣经与神父服装的目标竟然并不是晕倒过去的李远，反而是窗台处扭曲的阴影。
而在这两件诡异物品的压制之下，那道阴影在坚持了片刻后放弃了不远处的血食缩了回去。
而这个时刻，张队发现月光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从花盆中蔓延出来的东西。
“那个花苞，血色荆棘吗？”
“大概率是。”
得到洛昭雪的答复，张队再次满眼复杂地看了一眼病床之上的杜方境。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那个名叫刘长空的家伙身上秘密很多，这次李远侥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听见洛昭雪略带颤抖与犹豫的话语中，医务室中渐渐陷入沉默与死寂。
临海市大学，教务处主任办公室外。
做好准备的刘长空却意外得知对方竟然因为有事临时外出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上课时间只能先行离开。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临海大学的体育老师。”
身后的李远轻声喃喃道，虽然已经从洛昭雪那里获得了刘长空全部个人的信息资料，但他的潜意识还是拒绝将其和正常人归于一类。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耸了耸肩膀，李远表示自己哪里敢有任何意见呢。
扭头四处张望中，他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之前没有出现过的光芒。
常年在部队中的禁欲生活，除了那些精壮的肌肉家伙，他哪里见过这么多嫩的仿佛一掐就要出水的妹子。
充满青春活力又柔弱不禁让人充满保护欲。
一时间，李远仿佛都忘记了内心的恐惧与安危感。
“人比人真是要气死人。”
“你在说什么？”
刘长空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跟屁虫。
“我说什么了吗？”
回应而来的是李远真诚而又硕大的眼眸。
“对了，你的那套神父服装呢？为什么只带了圣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