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连环杀人犯
简洁单调的出租屋内，浴室中迷蒙的蒸汽倒映在玻璃门上呈现出如同古罗马雕塑般的身影。
水蒸气覆盖的画面中，原本受伤严重的手背如今拆下绷带只能看见隐约痕迹的残留。
客厅中，液晶电视中播放的小品节目正散发出欢快的笑声，柔和的光线洒落在沙发之上被折叠好的神父服装之上泛起异样的光华。
一旁阳台之上，由于带回来的血荆棘之种没有地方放置，只能先栽在这空置了有一段时间的花盆中。
就在他进入浴室洗个澡的短短时间之内，这朵鲜红花苞已经悄然绽放，带着尖刺的藤条在空气中摇晃着感知周遭的一切。
一抹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息沿着窗沿渗入房间。
感知到钟爱事物的血荆棘藤条挥舞得更加亢奋，更多的触手从花苞中生长而出，在泥土的翻涌中藤条带着花苞如同生长出了腿一般从中生生拔了出来。
神父服装之上的倒十字红芒愈发明显，电视中的画面也突然从温馨欢笑的喜剧切换成了当地紧急新闻播报。
“紧急插播一则新闻，在周边城市流窜一直没有被抓捕入狱的连环杀人案凶手疑似藏匿于临海市，请广大市民近期晚上不要出门。”
“如果发现疑似嫌犯，请联系以下电话xxx-xxxxxx，可获得最高十万悬赏奖金。”
嗤～
滚烫的热气伴随着高大的身影踏入客厅之中，刘长空擦拭着头发看着眼前电视中的新闻脸上浮现出一抹疑惑。
“现在临海市这么不安全吗，连环杀人凶手竟然连跨几个城市作案没被抓住，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
从冰箱中取出两瓶冰镇啤酒，慵懒躺在沙发上点开最近新上映的电影，刘长空丝毫没有发现此刻阳台上他刚刚种植上的花苞自己长出腿跑了。
一旁之前散发着红芒躁动不安的神父服装和十字架此时如同乖宝宝一般深沉，至于漆黑的圣经，在书架之上依然漆黑无比。
通过藤条撬开窗户，沿着外墙向下攀越了两个楼层的血荆棘在这层居民厨房的窗户外停留了下来。
“肌腱的部位要沿着这条线切割，将最美味的地方原汁原味地保留下来不行，这里太瘦了，要丢掉，这里太肥了，太腻也不行。”
电视中刚刚播报流窜到临海市藏匿的连环杀人案凶手此刻就在这里行凶，大意开门的屋主来不及做出丝毫反应便被杀害。
披头散发如同流浪汉一般的佝偻男子将其拖到厨房后便开始熟练的肢解工作，厨灶上大锅中的水早已沸腾，几截带着红丝的白骨在其中翻涌。
嘎吱！
灵活的藤条‘熟练’地打开窗户，发出轻微的异响第一时间便吸引正在全神贯注于手头活计男子的注意。
“谁？”
警惕的身形瞬间从尸体旁暴退，从油腻发丝中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球显露出病态且疯狂的神色。
手中紧握的切骨刀微微颤抖，但这并不是因为害怕，反而能隐约听见他喉间响起的如同野兽般兴奋的赫赫声。
但他眼中只看见被微微打开的窗户，除了些许吹进的冷风，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异样。
“这里是四楼吧。”
能够流窜诸多城市，从抓捕之下多次逃生，这名连环杀人犯的心理素质与警惕性本就异于常人。
提着骨刀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检查了外围，在确定可能是个意外导致窗户被打开缝隙后再次回到了‘猎物’旁边。
只是他再次下刀的动作明显匆忙了几分。
嗤嗤嗤嗤
腥臭的血水沿着厨房排水口不断涌入，没‘工作’几分钟的连环杀人犯紧接着又发现了异常。
苍白的尸体正以极快的速度干瘪萎缩下去，就仿佛体内的鲜血与体液正在被一个高压泵快速抽走一般。
这对于熟练工的他而言是明显不能接受的现象，因为这不仅会影响艺术品的完成，更是会直接导致口感不再如同他想象中的那样完美。
“怎么回事？”
疯狂的眼球不断转动，呼吸间便发现了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
只见一团鲜红的花苞在荆棘的围绕下依附于尸体旁，正通过一个被打开的小口疯狂汲取着一切。
伴随着每次的‘吞咽’，花苞就如同有生命的心脏般跃动一下，但是伴随着大量鲜血的涌入却又不见其生长。
“这是什么东西？”
一向自诩为恐怖化身的连环凶手也没有见过眼前这般诡异的场景，枯瘦的喉结艰难地耸动。
但下一刻偏执与疯狂再次充斥了他的大脑，是不是幻觉，拿刀砍了再说！
泛着血光的骨刀重重劈砍在围绕花苞的荆棘藤条之上，传来如同钢铁般的反震感差点让其没握稳刀把。
本来专心抢食的血荆棘花苞在男子突然攻击它后瞬间被触怒，密密麻麻的血色荆棘从花苞之中绽放而出。
“该死的，什么玩意？！”
见到这诡异一幕的连环杀人凶手也顾不上眼前乱成一团糟的现场，扭头便准备逃离这个地方。
但是回头后他才绝望发现，不知何时身后厨房的大门连带着墙壁已然被血色荆棘的藤蔓所覆盖。
“放我出去！”
曾经无往不利的砍骨刀在面对眼前这些钢铁般的血色荆棘时只会让这名连环凶手更加绝望。
就在他徒劳无功继续挥砍的时候，血色花苞在荆棘的簇拥之下不知何时已经到达了他的身后。
伴随着微微的刺痛，连环杀人犯顿时痛苦地按住自己的后腰，但是下一刻骤然收回的手掌之上已然满是血洞。
“呃，啊，啊！”
惊恐的呼喊毫不掩饰地响彻整栋大楼，下一刻伴随着清脆的撕裂声，一朵一人高的血荆棘之花破开他的身躯在厨房之中绽放。
“发生什么事情了？”
突然响彻夜空的喊叫自然也吸引了楼上专注于电影的刘长空注意，就在其将瓶中残余酒水一饮而尽准备起身去窗前看看的时候。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化作残影一般窜回了花盆之中，翻飞的藤条迅速掩盖着之前破土而出造成的痕迹。
在刘长空走到窗前的那一刻及时还原成原本的模样。
漆黑的夜空之下外面好像也没发生什么事情，收回目光的刘长空看向花盆中的血荆棘花苞，眼中浮现出一抹意外之色。
这玩意生命力如此顽强吗，这才种下去多久，怎么感觉好像变得更加鲜红夺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