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突然转变的态度
当李远拉起封锁线走入房间，入目厨房的现场场景差点让其应激ptsd了。
妖异绽放的血荆棘，触目残酷的现场环境已经让第一时间赶来的警察有些承受不住退到外面去了。
“队长，这里的环境你也看见了吧，竟然这么快就出现在了临海市之中。”
这次过来查看现场只有李远一个人前来，诡异的出现让临海市发生的命案让他们都必须参与其中。
为了防止遗漏的紧迫让他们分部的人手严重不足，而刚刚赶来支援的杜方境又去追踪另一个事件去了。
“我觉得身体突然有些不适，张队，我要请假几天。”
耳麦中沉稳的声音响起：“比起这个，我需要你去调查另一件事情。”
“那好说啊张队，你说做啥子事情？”
“那名叫刘长空的青年就住在楼上，今晚他刚回家便发生了这种事情，教堂的事件必然和他脱离不了干系，总部那边我也将重新上报情况。”
李远还未放松下来的嘴角听见这个消息立马一垮。
“这段时间我需要你紧紧跟随在他的身边，录音录像功能全程开启，每四个小时将信息更新上传一遍。”
“我觉得”
李远还未开口便被张宏建再次打断，“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你是要违抗命令吗？”
“收到！”
李远神情顿时一正，毫不犹豫地向着屋外走去。
“请问？”
门口一名老警察正倚靠着门框烦躁地抽着手中快要燃尽的烟头，不知为什么最近临海市这种凶杀案件陡然激增了起来。
面对上头给的压力倒还能以人手不足拖延一下，但是这种残忍至极的场景是他从业几十年以来难得见到的。
见到屋内的‘专案’成员匆匆进去后又匆匆出来，老警察急忙拦上去询问情况。
“这边先封存好现场，接下来的事情会有人和你们对接。”
知道这种事情不好解释的李远没有过多纠缠，只是扫了一眼旁边瘫倒在地面之上泣不成声的家庭主妇后点亮了上楼的电梯。
“师傅。”
压抑的情况伴随着‘专案’成员的离开再次变得些许躁动，面色苍白仿佛刚刚吐过的年轻警察看向老警察轻声询问道。
无声的叹息中，老警察再次点燃了一根揉皱的卷烟，袅袅刺鼻的烟雾吞吐之间回眸再次看了一眼血色的屋内。
莫名的心悸席卷心头，常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按他说的做吧，然后把另一名没有全尸的家伙dna检测一下，看看身份是谁。”
本已做好视死如归准备的李远在来到刘长空家门前后还是如同气球一般瞬间泄气。
缓缓深吸几口气后轻轻敲响刘长空的房门。
“谁？”
伴随着大门的缓缓打开，致命的气息伴随着极强烈的恐惧顿时席卷李远的全身。
深渊般的幽邃伴随着密集狰狞的触手从门缝中肆意蔓延。
这一刻，李远仿佛看到了何为生命的亵渎。
“谁啊？呃，你不是？坐地上干吗？”
打开房门的刘长空第一眼没见到人，第二眼才看见瘫坐在地面上准备向后蠕动的李远。
这名让他在某个审讯室中浪费了一天时间的家伙再次来访，让刘长空的眼神不由得微微眯起。
略带磁性且低沉的声音顿时让李远从沉沦中清醒，看着眼前柔和灯光下高大的身影，艰难地喉结滚动中一口唾沫缓缓咽下。
见到眼前的李远仿佛失了神一般毫无反应，电影还未看完的刘长空自然也没了耐心。
“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耗着，该说的我白天都说过了。”
见到对方就准备关门，反应过来的李远急忙出声。
“别，你楼下出现了命案知道吗？”
“命案？我从你们那里回来后便一直待在家里看电影，这可和我没什么关系。而且你们不是什么grb幽灵抵抗局吗，这应该是警方的工作吧。”
刘长空关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虽然命案的发生让其内心也微微一沉，但是今天的他够累了，不想再掺和入其他事情中去。
“但是我们发现了教堂之中血色荆棘的踪影，而且通过案发现场判断，死者出事就在你回家后不久发生。”
“你说你从回来后一直待在家中，有人能够作证吗？”
或许是恐惧作祟，或许是对任务的使命感，李远在对方将门彻底关闭前快速地便将心里话吐露了出来。
“啧，这么倒霉？又需要我配合调查？”
刘长空的动作停顿了下来，听见对方说出关键信息的时候目光疑惑看向窗台方向，刚刚种下的花苞还在那里，应该和其没有什么关联。
但是如果真按照对方的说法的话，这么巧合的事情那还真会强行牵连到自己。
“不！”
李远接下来的话让刘长空眼中浮现出一抹错愕。
“我们完全相信刘先生您和这件命案完全没有关系，但是张队担心教堂没有完结的事件可能接下来会牵连到您的安危，所以派我来贴身保卫您的安全。”
“你在开玩笑？”，刘长空的眉头微微一挑，看着对方尴尬的神情完全不相信对方说的屁话。
“没，没有，我们是认真的。”
李远脸上努力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但内心中对于刚刚耳麦中张队传来的说辞也感到万分不解。
“行吧，我今天也够累了，你要不放心就在我客厅睡一晚，别打扰我就行。”
刘长空抓了抓已经变得干燥的头发回身向屋内走去，拿起遥控器将还未结束的电影关闭后走入卫生间洗漱。
好像明天还要上班，不过今天旷了一天班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反正手机也掉了没人联系得到我。
“真是败兴。”
看着镜子中有些疲惫的自己，刘长空觉得自己是时候应该戒酒了，这些破事不都是因为自己喝断片才发生的吗？
而见到对方这么好说话，走入客厅的李远看着周围的环境还有些不敢置信。
“张队，为什么要我对他这么说啊？明明那桩命案他的嫌疑也不小才对。”
为了防止对方听见，李远小声地和耳麦沟通起来。
“按我说的就是，而且为了防止对方发觉什么，这是今晚我和你最后的联络了，别忘了随身的设备不要关闭，你接下来记录的一切信息可能都是极有意义的。”
“喂喂，张队？！”
耳麦中死一般的寂静让李远脸色微微一僵。
“我要休息了，房子不大你今晚就只能在客厅睡了。”
刘长空从卫生间出来后没有理会不远处的李远，径直转身走入自己房间并反锁上房门。
李远呆滞的目光扫视过周围环境，沙发之上的神父服装，圣经以及十字架显得异常刺眼。
“今晚”
他感觉自己如今已经羊入虎口，不远处的大门代表着生的希望，而他只能在这片死地中静静等待着自己的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