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亲爱的卧底先生
这是关于维奥莱特前世,作为江柏的时候,成年以后的一点往事。
(我才不承认是因为今天没时间码字所以花半个小时了一点凑字数的东西)
————番外————
夜色很浓,摩托车在楼巷间疾驰而过,没有安装消音器以至于噪音几乎响彻夜色。
漆黑的冲锋衣拉到最上面,头盔下露出一点儿的黑色发丝飞扬起来,在一家酒吧前一记滑铲后脚刹,马丁靴厚重的鞋帮在粗糙的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音。
江柏停车后,摘下头盔夹在腋下,走进暗巷的酒吧,穿过舞池旋身坐在调酒师的吧台上。
头盔放在膝盖上,抬手咬住手套,露出手掌向后一伸,一听啤酒落在手心,还带着冷气。
他单手开了易拉罐,拿下手套灌酒,由于脖颈过于细瘦,可看清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足足几秒后,完全空了的易拉罐被丢出来,稳稳掉进吧台后的垃圾桶。
吧台后的年轻人探过身体,双手撑着桌面,微笑看向江柏。
“alcana jr此行还顺利吗?”
“嗯。”江柏转过身,双手交叠,下颚搁在胳膊上,“给我一杯酒吧,你自己发挥。”
对面便抽出了玻璃杯,江柏看着杯子,两眼放空。
不多时,对面推来一杯酸奶加勒比。
酸奶利口酒配椰子酒做底,色泽漂亮的蓝橙酒落在酸奶酒底上形成漂亮的分层,如扑上白沙沙滩的海浪。
江柏怀疑地抬眸盯着对面的人:“耳东,你给我喝奶?”
耳东说:“您刚刚成年,我觉得您的年龄还太小了,不适合喝太多酒。”
算了。江柏重新趴在桌上,盯着那杯酒。
酒的颜色真漂亮,让他想起小镇里可以看到的蓝色天空,他似乎很久没有回去过了。
如果没有发生当初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如果他没有打开那扇窗户,没有去聆听父亲的话语,那他是不是会乖乖去上学,朝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前路走去?
如果什么也没有发生啊,那都是过去式了。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走到黑了。
江柏微笑,最终抬起头,将其一饮而尽。
真好玩儿,自己的小脑瓜子居然还能怀念过去的日子,居然还会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还真是天真又奇怪。
酒吧内,彩色的灯光旋转闪耀,歌手声嘶力竭,舞池内无数男男女女手舞足蹈地狂欢,还有人旁若无人地发泄着最原始的冲动,有男女,女女,男男,搂着抱着就滚到了一条走廊的深处,翻进包厢。
“耳东,看见那个穿黄衣服的男人了吗?你最近才来,估计不知道,他一直待在这附近,逮着机会就给人下料子,等肥羊养熟了就宰掉,跟割韭菜似的,他手里的新玩意儿可多着呢,被他盯上的,管人家愿不愿意,都得被狠狠割一回…”
耳东没说话。
“再看那个舞池里的,穿咖啡色洛丽塔,现在被个人掀开裙子的那个,你觉得是个女孩子对不对?错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孩子,他呀,荤素不忌,什么都玩的来,就喜欢追求刺激,你看他现在表情是不是挺享受?”
耳东:“您看得似乎很开心?”
江柏耸肩:“这么好看的戏,我当然开心。”
耳东:“可是你的表情不太开心。
“你说这许许多多,在我听来,更像是在责备应该肃清这里的人未尽职责扫黑除恶。但这个酒吧是黑白两道休战的和平边界,却也是欲望极致放大的地狱,是天堂,也是地狱。警察也管不了这许许多多的,就算是alcana sr也未必能管住,若换了你,能做得更好吗?”
“我也做不到更好了”江柏喃喃自语,不像是说给耳东听的,声音很轻,几乎像一丝微风,散在了酒吧炸裂般的音效里。
耳东静默片刻,好半晌后才开口:“条子来了,要走吗。”
江柏面不改色,连手指头也没有动弹一下:“他们抓不到我就算在这里抓了我,这里鱼龙混杂,为了讨好我,也有不少人愿意铤而走险卖我个人情…看到那个侍者了吗?他一直看着这边呢,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们要抓的东西啊,无处不在,永远永远不会绝迹人啊,就是这么脏,欲望的沟壑永远不会被满足只要有人,就会有这些公义,道德只是准绳,但总有人心里会有一头阴暗的野兽,冲破理性的枷锁,被兽欲支配…哦,那还只是一般人,还有天生的反社会人群从中纵情享乐,以及被现实世界折磨到体无完肤的人自甘堕落。”
江柏起身,而后修长的身形微微弯曲,隔着吧台,附身行了一个常用于交谊舞中邀请对方共舞的礼。
“不过,既然这里是休战区,那么愿意跟我走两步吗?就在这里。”他抬起头,微笑的模样就像是一朵罂粟花,“亲爱的耳东,卧底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