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与魔药
“实际上我并不想要伤害您，伽勒涅先生，您其实也没必要这样表现的。”
埃利乌斯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经从角落的桌边离开，来到了更为明亮宽敞的吧台前。
埃利乌斯为了体现自己的诚意，亲自拿起了调酒器。三个调酒器同时shake十五分钟，期间有投掷，冰杯等操作，最后还要用指尖凭空燃起的火焰燃烧，整个过程就是一场绚烂的表演。
何况亨利·埃利乌斯其实长得很年轻，看上去没比维奥莱特现在的模样大几岁，年轻俊俏的面容配合华丽的手法更显赏心悦目。
维奥莱特表现得兴致缺缺，长腿踩着箱子，两只手甚至没有放在吧台上。
大概是因为吧台靠近中央的原因，那些放在展示架上，装在玻璃瓶中的液态熏香的气味也明显起来。
维奥莱特一直不太喜欢熏香，香水一类的东西，那会让他觉得呼吸困难。但他很会隐藏自身的不适应，所以目前依旧面不改色。
埃利乌斯依旧用缓和的语调对维奥莱特输出：“您表现得太过抢眼了，这就像是黑暗里的一根烛火一样，令人注目，很容易引人犯罪。”
维奥莱特这时才抬眼，将左手放上来，微笑道：“您可以先试试。”
用温和的态度说出嚣张的话语，做极具个性的事情。维奥莱特为自己塑造的人设，若是演砸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扮猪吃虎却真的是猪，若是演好了，那就是手握王牌，指缝里随便漏出一点儿技能都是王炸的大佬。
而这一招他玩得很熟练。
埃利乌斯：“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惹恼您。”
“明智的选择。”
最后他将完成的作品呈现到维奥莱特面前，那是一个被橙色火焰包裹一瞬的水滴形酒杯，酒液自上而下呈现清透的翠绿色，琥珀色，桃粉色，火焰熄灭后在液面却仍在燃烧，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种神秘的蓝色。
最后用一颗小小的冰块在杯口擦了一下，火焰顿时熄灭。
“这是我为您设计的特调，一开始会比较苦，也会有点凉，喝到后面会变甜，时间及时的话还是温的。试试？”
埃利乌斯微微俯身，乍一看，倒是真像个正经的调酒师。
维奥莱特发觉了这场炫技演出中的小伎俩，那变华丽的技巧并非手法娴熟，而是实打实的小巫术。能够燃起漂亮火焰的鸡尾酒度数都不低。
维奥莱特笑着问：“真的不是想趁机把我灌醉，然后掏空我的每一个口袋？”
埃利乌斯歪头：“确实，如果您喝醉了，应该会更容易下手？”
被小看了啊，并且他还在试探。维奥莱特抬起手捏住酒杯，举杯示意：“那我还是那句话——您可以试试。”
随后他将杯口抵上嘴唇，嗅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甜香，混在熏香里就像是错觉。
“这看起来就像个陷阱, 可您下的饵很难拒绝”
入口的微苦大概来自安格斯特拉苦酒，冰杯形成的白霜配合碎薄荷的刺激香气又进一步激发了底酒的香味，口中苦味随之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底酒的甜，吞咽过后就是苦酒的馥郁芬芳，口感强烈直接，倒是同外表不太一样。
很快，酒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杯特调所需的心思和技巧可不便宜，埃利乌斯先生，原来您是这么乐善好施的人啊。”
维奥莱特离开座位，半个身子越过吧台，将手中的杯子直接放在了吧台后的桌面上，又翻着埃利乌斯刚刚调和用的那些酒瓶，一个个看过去，最后抽出一只翠绿的利口酒。
“啊原来是你，难怪总觉得有些辛辣过头，我讨厌绿色查特酒，魔药的味道都快要被盖过去了。
“我果然还是更加喜欢直接入口的味道。你说呢，亨利·埃利乌斯？”
埃利乌斯不动声色：“您怎么会觉得我往里面加了魔药呢？”
维奥莱特变戏法似的把手在桌上轻轻一拍，放下一杯喝了一半的特调。
直到这时，埃利乌斯的笑意才僵了僵。
“借助点火的时机，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火焰上，然后把药剂注入底酒。但是可惜了，鸡尾酒的分层是精巧所在，也是漏洞。纵使底酒再怎么香甜，也不可能这么快泛到上面来。
“让我想想气味这么讨人喜欢，又不影响底酒原本的颜色”
出手只在一瞬间。
砰！一声闷响，维奥莱特抓住埃利乌斯的衣领，将其仰面摁在了吧台上，玻璃叮呤哐啷，打翻了一片，混在一起的浓烈酒香。
“我带着十足的诚心，您却一而再，再而三试探我。这让我很不高兴。”维奥莱特微微低头，笑得危险。
摁在领口的手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埃利乌斯仰头看着维奥莱特，视野中的面容无异于倒转，却无损美丽。
“你看，我们之间的氛围明明没有那么紧张，可为什么你看上去一点儿也不高兴？”维奥莱特的手逐渐用力，“是迷情剂吧，假如我喝完那杯酒，这一幕也会发生，你信不信？”
“不是迷情剂。”埃利乌斯低声说，眼神却没有一丝害怕，“以及您如果不松手，可能会很危险。”
维奥莱特笑得更开心了：“你可以试试，到底是我先被打倒，还是你先被我掐死。”
四目相对，近乎对峙一般，足足半分钟后，埃利乌斯闭了闭眼，抬起手挥了挥。
不远悉悉索索的声音隐去了。
“现在可以放开了吗？谈生意总要体面些。”
维奥莱特拒绝：“我给过你机会，别挑战我的耐心。”
埃利乌斯问：“您想要什么呢。”
维奥莱特一本正经地说谎话：“前往法国。”
法国与德国接壤，而且和英国一样抗击德国，从英国到法国总比直接去德国容易。
“法国人回自己的国家，还要走见不得光的路子？”
维奥莱特：“我没说过自己是法国人呀。”
埃利乌斯：“”
“那您算是找对人了，我确实有不被发现就能到达法国的办法。”埃利乌斯试图起身，维奥莱特也松了力道让他起来。
两人重新隔着吧台坐好，就好像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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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写得无聊了吗？你们都不给我评论和催更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