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寒山寺
唐伯虎、祝枝山、文征明三人来到城外寒山寺游览,瞻仰古人古迹,石刻碑文。
《枫桥夜泊》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一首千古名诗,古刹因此得名。
话说唐太宗贞观年间有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寒山,一个叫拾得,他们从小就非常要好。长大成年后寒山父母为他与一位姑娘订了亲,订亲的时候只是双方父母做主,并没有征求双方子女的意见。
等到寒山得知那姑娘情况时,发现原来那姑娘正是拾得的意中人。姑娘早已和拾得互生爱意,情投意合,只差告知父母,只等上门提亲了。
寒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心里非常难受!他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边是两情相悦私定终身。父命难违,子女是没有任何权利的,谨遵父母之命是为孝。
君子不夺人之所爱,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最在乎的兄弟。
几天几夜冥思苦想,寒山终于想通了,他决定釜底抽薪,破釜沉舟,放弃婚约,成全拾得。
婚约已定,岂非儿戏,可是放弃婚约谈何容易,自己怎么面对父母,父母怎么面对女方父母,怎么面对世俗舆论,别人又会投来怎样轻视的鄙夷的眼光。
最后,寒山不辞而别,自己离开了家乡,去苏州出家修行。
半月过去了,拾得觉得好久没有看见寒山,感到十分奇怪,便来到寒山的家中。果然有一封留给他的信,拆开一看,寒山劝他早日与姑娘结婚成家,并衷心祝福他俩。
拾得跟寒山的父母确认了事情的经过,拾得恍然大悟,知道了寒山出走的真相,心里非常难受。
拾得深感对不起寒山,他思前想后,虽然是阴差阳错,但寒山总归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离开家乡,才远离红尘出家修行的。
更何况自己是自行约婚,是私约,封建礼法是不承认的。自己不占理,又怎能放兄弟在一边,不管不顾。
兄弟舍己为人前途未卜,自己怎能自私自利独自幸福呢?痛定思痛,拾得决定离开姑娘,离开家乡,前往苏州寻找寒山,一起出家修行。
后来,两人都成为得道高僧。
唐伯虎三人看着石刻碑文,感慨万千,寒山拾得的兄弟情义世所罕见感天动地。
寒山问拾得:世间有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
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十年后,你且看他!
知己,红颜知己,孰轻孰重?
友情亲情,婚姻爱情,如何平衡?
两位得道高僧年轻的时候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唐祝文三人看着古人遗迹,怀古论今,看着寒山寺的美景,尽情咏吟。
大晚上不知谁在抚琴,乐声悠扬,更加惹动才子满怀豪情。他们谈古论今,感慨万千。
祝枝山很是激动,笑着说道:“瞻仰胜迹,凭吊怀古,不可无酒。”
文征明道附和着说:“豪情满怀,不可无酒,更不可无诗。”
两人提议正中伯虎下怀,唐伯虎高声大笑:“寒山景美,琴音绝妙,知音知己,有酒有诗,千里琴音快哉风,古今往来各不同。百年知己难寻觅,悲欢离合在酒中。”
文征明:“可是寺里不能喝酒。”
祝枝山:“这还不简单,我们到寺外去喝。”
唐伯虎他们三人给寺里积功德,走出了寺门。
寒山寺外不远处刚好有一个修缮一新的亭子,唐伯虎和祝枝山花了好些功夫,总算置办好酒菜及笔墨纸砚,开怀畅饮,说古论今,谈笑风生。
就连不善饮酒的文征明,也彻底放开了肚皮,痛快喝酒。酒至半酣,祝枝山问道:“今天的酒喝得过瘾啊,也该是作诗时候了,我们作诗以什么为主题好呢?”
文征明敬重地说:“作诗以什么为题,以兄弟情深,酒疯知己……还是有请唐兄定夺。”
唐伯虎随口说道:“有感而发,随心所欲,何必命题,可以寒山寺为题,也可以自由发挥。”
轻风阵阵,从远处飘来抑扬顿挫、流畅欢快的琴声,使祝枝山、文征明都陷入作诗斗酒之中。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唐伯虎在一旁旁若无人地看热闹,接着旁若无人地自吟自唱自斟自饮,有琴音助兴,索性端起酒壶豪饮起来。
祝枝山放下酒杯,拿起画笔,挥毫泼墨,笔走龙蛇,不一会功夫,祝枝山的诗作已经完成:
三剑客有竹有闲,
寒山寺有酒无眠。
花舞香炉风戏烟,
月落新亭星满天。
文征明:“好诗,主题鲜明,只是没我的诗那么耐人寻味。”说完,文征明拿起笔,对着纸张酝酿片刻,一阵龙飞凤舞,一挥而就,酣畅淋漓,文征明的诗作已经完成:
不知明月几时有,
古寺钟声鸣久久。
吟诗作对几时休,
推杯换盏空悠悠。
“不错,让人意犹未尽。”唐伯虎醉眼惺忪地说。说完抓起一支笔,踉踉跄跄走到雪白的墙壁前。琴声忽然慷慨激昂,好像冲锋的战鼓,鼓舞人心。唐伯虎顿时两眼大放异彩,文思泉涌,波澜壮阔,干脆利落地在墙上写下了“寒山寺”三个大字。接着他神采奕奕,挥毫泼墨,犹如江河决堤,一泻千里。琴声戛然而止,唐伯虎也完诗收笔。
纵马放歌寒山行,
蝶花飞舞满天星。
灯火阑珊诗不停,
围炉畅饮到天明。
祝枝山高声朗诵后赞叹:“妙语连珠,掷地有声,妙笔生花,豪气冲天。”
文征明也赞美道:“神采飞扬,一气呵成,下笔惊天地,诗成震古今。”
唐伯虎看了他俩的诗作,更觉回肠荡气。原来三人都不约而同地以“寒山寺”为题,描述了这次壮游。
唐伯虎半醉半醒,放荡不羁,脱下帽子,甩掉靴子,斜卧在长凳上:“三剑客心心相通,恰似刘关张桃园结义中。”
祝枝山、文征明也受了唐伯虎狂放豪情的感染,也豪放地席地而坐,把酒论诗,直抒诗情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