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破军(二)
看着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的天水戟，白修羽只好招呼着他蹲下来，随手拿起竹签在地上先是点出七个点，然后再是将其顺次连接，画出了一个图案。
“你这是”看着地上的图案，天水戟出声问道，“难道”
白修羽终于抬起头来对着开窍的天水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天水戟摸了摸他的脑门，又摸了摸自己的。
“难道你发烧了不对呀，这也没发烧呀。”
“嗯，也有可能是饿了，要不然为什么要画一个勺子”
看着原地发癫的天水戟，强忍着咽下了一口怒气，白修羽放弃了再给他来一拳的想法，想要装作没有听见这句话，但很抱歉，根本做不到。
他拼命地忍呀忍呀，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这是!北!斗!七!星!”
看着作出恍然大悟样子的天水戟，白修羽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呆的人：“七星剑，如果真是和传说一样的话，此剑便是按着北斗七星的七个星所构建起名的。”
说罢，木棍便指向了勺子的勺尖，依次向后说道:
“北斗第一阳明星君，天枢，贪狼。”
“北斗第二阴精星君，天璇，巨门。”
“北斗第三真人星君，天玑，禄存。”
“北斗第四玄冥星君，天权，文曲。”
“北斗第五丹元星君，玉衡，廉贞。”
“北斗第六北极星君，开阳，武曲。”
“最后也便是你那北斗第七天关星君。”
“瑶光，破、军。”
最后两个字念完，看向已经成黑白配色的天水戟，白修羽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报复成功的满足感。
他这次没有再理会天水戟，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当然，其实北斗并非只有七星，还有洞明左辅和隐元右弼二隐，不过因为岁月地区原因，二星并不多见，因此只有道教称其为北斗九星。”
扫盲完成。
“喂!”手在已经彻底宕机的天水戟眼前晃了晃，总算是给他救了回来。
“所以和这些有什么关系吗？”反应过来的天水戟有些生气地问道，他刚才只是装傻活跃一下气氛，并不是没有听见白修羽的话。
“你刚才也看见了。”白修羽耸了耸肩，“我刚才算出来了很多个位置，这些位置互相制衡，仿佛就没有一个是正确答案。”
“那说明你菜，还得练。”天水戟不客气地怼道，骨子里那种大少爷的傲慢劲又上来了。
说到这儿，天水戟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天黑很久了，自己陪着这个疯子已经待了很久了，脾气也不免上来了一些。
“当你做一些研究的时候。”白修羽没有理会对方挑衅的话语，“如果你反复做它却得不出心里所期待的那个答案的时候，还有其他的可能。”
“那就是答案就错了，出发点就走错了路。”
说到这里，白修羽顿了一下，没等天水戟反应过来，一只“咸猪手”就伸进了他的衣领中，那颗绿色的宝石便被翻了出来。
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天水戟赶忙一把将其夺回:“咋还乱翻别人东西呢!”
说着便将其塞了回去，尽管自己并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单从鄂京的话语中，这玩意多半不是什么简单货色。
再说了，这东西还是吴老伯借给他的呢，怎么能轻易损坏别人的东西呢。
“好物件。”白修羽见到宝石被夺回并没有阻拦，只是那双眼睛还盯着黑夜中对方身上闪烁的点点绿光。
刚才自己也是偶然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这枚物件，拿在手里的那一刻，白修羽突然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熟悉感，甚至和他的那个师父在一起都未曾有过。
突然意识到自己走神了，白修羽赶忙回神，面色认真地说道:“总之，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认为，七星剑就不是一把剑。”
“而是七把武器!”
“如果不是呢？”天水戟放回宝石后反问道。
听到这句话，白修羽实在是哭笑不得:“是我帮你呀，信不信自然是随便你的。”
天水戟也被对方这番说辞说住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来:“你有什么办法吗？”
“嗯”看见对方的态度，白修羽眉头一翘，手中做出捻一捻的动作，“诚意呢？”
看着对方奸商的模样，天水戟也是无奈，伸手翻出了自己的钱袋，“这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接过钱袋在耳边掂量掂量，白修羽露出了嫌弃的表情，“才这么点”
“爱要不要。”天水戟火气又上来，伸手就要拿回去。
“得得得。”白修羽立马麻溜地收起钱袋，“就这些吧，明天下午，还是广场这里，来找我。”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天水戟。”
“哦天水”白修羽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看着对方不急不慢的样子，天水戟也是有些倦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什么破军命定的还有，为什么是明天下午才出发”
可白修羽就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拿着钱转过去就一副要跑路的样子。
“喂!该溜子!回答我的问题!”天水戟很是生气，以前在南玄，真还就没有一个小孩敢这副态度和他说话的。
可能是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愤怒，白修羽欢快的脚步这才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来。
这时，一阵阴风吹来，不禁让天水戟打了一个寒颤。
云层被风吹的四散开来，遮住了本就为数不多的月光，本来就黯淡无比的广场，此刻更是被阴影彻底包裹。
抬头向白修羽的方向看去，只见阴影同样爬上了他的肩头，眼睛里再次闪烁着胡同里的那道凶光，在这黑暗中格外刺眼。
“这是，格外的价钱。”白修羽咧开嘴嘿嘿笑道，脸上除了红光又出现了一道洁白的牙齿，不过那笑容，让人看得毛骨悚然。
只是瞬间，云层便被持续不断的阴风吹走，，些许月光回归大地，阴影从白修羽的身上褪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不过吧。”白修羽这时出声说道，发出的声音给原地的天水戟冷不丁又吓了一跳。
“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白修羽转过身去继续保持着离开的步伐，这一次，天水戟可是不敢叫住他了，只能目送着他离开。
冰冷的空气中，除了自己紧张不停息的心跳，只剩下那道调侃的声音留存其中:
“我都待这儿待一天了，要你你不困吗？”
站在原地的天水戟一动不动，对方的那一眸不停地在他的脑海中反复播放。
那种危机感，就好像在直面着死亡一样，即便是在山崖上和史程光遇见了那群蒙面人的时候，心中也没有出现这般强烈的感觉。
虽然表面还在坚持，但此时天水戟的内心恨不得将这个世界的空气都吸进肺里来压平那颗紧张的内心。
不过，天水戟伸出了双手，一下握成了拳头，脑中不停地想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想要继续和之前那样召出记忆海，可是努力半天，却是无济于事。
那个记忆海每次都是在他出其不意的时候突然闯入给他播放一群奇奇怪怪的记忆。
虽然有些看的很是迷茫，但是天水戟心里却有一种潜意识让他相信着这些东西一直是有用的。
难道，破军就是这个联系吗？天水戟这样想着。
内心建设了许久，等到再敢鼓起胆子向前看去的时候，却发现白修羽早就看不见身影了。
迷茫的望着广场的尽头，天水戟心有余悸，但白修羽的那一眼却烙印在脑中回想，久久未忘。
这时，天水戟突然想起来了走丢的他。
“小和尚，你到底去哪里了呀？”
看向京都远处城外面的山峦层层，自己就应该是从那里来的。
南玄到这里，感觉也没多远呀，可能是因为有一个伙伴陪同的缘故吧。
不管怎么样，我不仅要找到那把破剑，我也会找到你的。
“咕~~”
肚子发出的一声将他一瞬间拽回了现实。
“完了!”他猛的一拍大腿，“大爷还叫我回家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