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竟敢指使摄政王干活
墨无珩的气质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花时也是在这一刻有了清楚的感受:这穷乡僻壤是留不住墨无珩的。
他永远都不可能属于这里。
他们之间也绝不是一类人。
在花时仰头望着他,心思飘忽的时候,墨无珩好整以暇的笑道:“是吗?多谢夸奖。”
他那慵懒悠闲、玩世不恭的姿态似乎很有感染力,让花时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从“仰望”他的状态中回过神。
花泽悄悄拽了一下花时的衣角,稚嫩的童音悄悄问她:“姐姐,说他像等着人伺候似的,这应该不是在夸人吧?”
花时对上花泽那单纯又茫然的眼睛,压低声音回答他:“他这人就这样,没个正形。”
“哦哦。”花泽点了点头,又小声说了句,“我还以为城里的少爷会很凶很傲慢,比赵铁牛还可怕呢。没想到珩哥哥还挺好相处的。”
花时也赞同花泽的这句话。
虽说墨无珩这人不正经,但相处起来挺随和,脾气也不错。
“阿珩,灶台就在里面。”花时的手朝身后的灶房指去。
墨无珩顺势看去,盯着那灶台陷入了沉默。
他总算明白,昨天晚上吃鸡蛋的时候,花时那句“不是白救你”的言下之意。
“你替我干活做事来抵销你的吃住和药钱,医治的费用我就不收你的了。”花时一边把炕好的馍馍塞给他和花泽一人一个,一边叮嘱他,“我上午要去给村里人治病,可能赶不及回来烧饭了。屋子里有已经烧好的饼和菜,你生火热一热就好。”
花时考虑到像墨无珩这样的大少爷身份,肯定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定不会下厨做饭菜这些的。
但在她的概念里,就算是被伺候着长大,可生火热菜这么简单的事总归做吧?看也该看会了。
墨无珩眉毛拧了一起,看着灶台和地上堆着的柴火,表情一言难尽。
他问花时:“可以不干活,只等着吃吗?”
“不、可、以!我可不养闲人。而且,考虑到你身上有伤又中毒,安排给你的活已经很轻松了。”花时以为他想偷懒不干活,叉着腰,板着小脸瞪他,小模样娇憨的很。
墨无珩无奈,在她面前脾气乖顺的很:“好吧,听你的,我试试。”
“那我走啦,你们两个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花时拎着小药箱,对他们挥了挥手,朝院门走去。
墨无珩目送她离开后,叉着腰,站在灶台前,头疼不已。
让他百步之外杀人容易,可生火烧菜还真挺难为他的。
墨无珩低头,看了一眼安静站在他腿边的花泽。
“我给你银子,你来生火热菜。”
花泽摇了摇头:“不行,姐姐说了这是你的活儿,我不能帮你。”
墨无珩眯了眯眼睛,哪怕对待五岁的小孩,目光都凌厉冷漠的很:“你知道忤逆我的下场是什么吗?你一百个脑袋都不够我杀的。”
花泽不高兴的噘嘴:“你再这样威胁吓唬我,我就和姐姐告状。”
“呵,我会怕你告状?”墨无珩不屑的嗤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花泽,那高深莫测的双眼让人感觉危险。
他捋起袖子,露出两截结实有劲的小臂,这动作让花泽缩起了脖子,咽了咽口水,然后看着他走进灶房,蹲在灶台和那堆柴火前,一脸沉凝的琢磨着怎么把火给弄出来。
花泽也好奇的蹲在他身边,想看看他怎么做。
午时快要结束,花时才匆忙赶回来。
她刚进院子,就被灶房那里冒出来的浓烟吓了一跳。
“小泽,阿珩,你们在里面吗?出什么事了?”花时快步走过去,担心不已的喊他们的名字。
“咳咳咳……”花泽咳着嗽,从灶房里面出来。
原本病态苍白的小脸上,这会儿全是乌漆嘛黑的木灰。
小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大的,情况也没好哪儿去。
墨无珩棱角分明的脸上也沾了木灰,高束的长发也略微松散了些。不过,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的英俊和贵气。
而灶房里,被他们俩弄得一团乱。
花时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又看看惨不忍睹的灶房。
“你们怎么弄成这样了?快去打点水,把脸擦一擦。唉,你们这一身衣服也得换掉。”她又好气又好笑,跺着脚,卷起袖子,动作麻利的进去收拾。
花泽自知把事情搞砸了,乖巧的跟过去帮忙。
花时看了一眼墨无珩,无奈的很:“你早说你连生火热饭这种小事都不会呀。”
“连”、“小事”这些字眼说的直扎心口。
墨无珩和她强调:“这很难。”
这做错了事还不反省的态度,让花时鼓起了脸,严肃起小表情,数落了他一顿:“不要找借口。你应该谦虚一点,知道吗?虽然你是夜城来的大少爷,但你在这儿可享不了福,你得多学点生活技能,多干点儿活。”
花时叉着腰,仰着小脸,声音清甜,一字一句的教育着墨无珩。
墨无珩低头,看着眼前这位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姑娘,她自认为很凶,实际上在他眼里,她娇憨可爱的很。
墨无珩深沉冷厉的眸色浮上一丝柔和,上翘的嘴角里藏着笑意。
他乖乖点头:“知道了。”
远处的深山里。
两个黑影藏在隐蔽的树荫下,他们眼神锋利如刀,满身的煞气,手中不知沾了多少条人命。
“你确定找到主子了?”佐暗卫开口问道。
佑暗卫抬手指去:“看见山脚下的村子没?主子就在冒着浓烟的那户人家。”
“主子在那里做什么?那帮狗贼的命还等着主子回去亲手了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见他们血溅三尺了。”
佑暗卫沉默了几秒:“主子在生火热菜。”
佐暗卫听完,也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他开口:“主子果然英明!生火弄出浓烟,是为了告知我们下落。”
佑暗卫和他解释:“其实是主子生火失败,才弄出这么多的浓烟。”
佐暗卫又沉默了。
他试图转移话题:“主子现在应该在等我们去找他。”
佑暗卫欲言又止。
佐暗卫皱着眉:“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主子现在——”佑暗卫告诉他,“正在挨训。”
“你拿我取乐呢?我们的主子可是堂堂生杀予夺的摄政王!”佐暗卫气势汹汹,“敢训主子?呵!那人尸体是不是已经被砍成碎块了?”
“没有。”
“那就是被剥了皮,剔了骨!”
“也没有。”
“那你说说,现在到底发展成什么情况了?”
“主子在和她认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