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承认脱了我的衣服
听见墨无珩这么问,花时惊讶了一下:“你都听到了?”
墨无珩略微颔首。
花时笑了笑,解释道:“小泽从小体弱多病,需要吃好的。你现在中毒受伤,也需要补,吃好的才能快些恢复。”
“我不过是你偶然遇见,随手救的路人罢了,值得你这么费心费力的照顾吗?”
若是换做其他时候,以墨无珩多疑戒备的性格,定会认为花时居心叵测。
可此时此刻的花时并不知他的身份,她的所有言行背后并没有那么多的算计。
花时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膀:“我也不是白救你的呀。你快点吃,都要凉了。”
墨无珩又深深看了她一眼,不再多问,搬过凳子坐下。
稀饭加几根菜,还有小到快看不见的肉丁。
就这些东西,他养的狗都不吃,但他很清楚,这对花时而言,已经算不错了。
墨无珩拿着筷子,只停顿了一会,便大口吃起来。
说实话,他从来没吃过比这个还要差劲的食物了。
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难以下咽。
花时见他吃了,稍微松口气,随即又忐忑起来,试探性的问他:“你是夜城来的少爷,我知道你一定吃不惯这些。所以,你们那儿吃的肉,是不是很新鲜?油是不是很多?是不是每顿都可以吃上大白米饭?糖也能经常吃到吧?”
对于从没出过村子的花时来说,这已经是她能想到最好的情况了。
墨无珩停下动作,掀起眼皮朝她看去:“很好奇?”
花时眨了眨眼睛,点头,期待的等他接下来的话。
墨无珩扬起下巴,嘴角勾起痞坏的笑:“不告诉你。”
花时气结,瞪他一眼:“小气!”
墨无珩没反驳,只是笑着把剩下的最后一口粥喝掉,再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角。
他单手随意搭在桌面,身体倾斜,朝花时靠去。
“以后,我带你去吃不就知道了?”
这低沉的、犹如蛊惑一般的话,从他的薄唇中传出。
花时的心脏蓦的一跳。
她又忽然想起墨无珩之前说的那句话。
他说,跟他走,他会带她离开这里。
这人怎么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你能不能正经点?懒得和你说话了。”花时慌张的移开了视线,手忙脚乱的收拾好碗筷,不再搭理他,转身离开这里。
墨无珩单手撑在桌面上,嘴角上扬,看着她匆忙走远的背影,低低的笑出声。
可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花时忙完了一些活后,情绪早已恢复平稳了。
她觉得自己晚上失态,是因为墨无珩这个人说话不按常理出牌,还喜欢逗她,这才让她感到窘迫无措。
花时回到屋子里时,花泽已经乖乖躺下睡着了,呼吸声均匀。
她借着微弱的月光,蹑手蹑脚的爬上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睡着。
天还没亮,花时就醒了。
因为她要去替孙大娘行针,得算好时辰才能起到最佳效果。
在出门前,花时先悄悄去了小屋子那里。
墨无珩格外警惕,她还在院子里的时候,他就已经醒来,只是在假装睡觉而已。
他听见花时轻微的脚步声靠近,门也被推开。
很快,他就察觉到有人靠近床边,伴随着一些淡淡的清香。
花时小心翼翼伸出手,探在他的鼻子下方。
察觉到还有鼻息,花时松口气:“呼……还好,在喘气,没死。”
墨无珩:“……”
花时又悄悄的离开,并没有看见床上的男人嘴角在上翘。
等花时从孙大娘那里回来,天也已经亮了,村里人也都陆续开始忙活。
花勇峰不知道去哪儿了,只有李氏在家,追着花耀祖满院子的跑,卑微讨好的哄着他吃饭。
见到花时回来,李氏翻了个大白眼。
花时也懒得和她有所交集,直接去找墨无珩。
他身上的锦袍又是灰尘又是血迹,早已不能穿了。
“这两身衣服是林哥哥的,比不上你穿的那些锦缎长袍,也只能将就穿了。”花时把两套衣服递过去。
她本以为,像墨无珩这样的少爷身份,多少也会露出一些嫌弃或者很勉强之类的表情。
但出乎花时意外的是,墨无珩只扫了这两身粗布衣服一眼,没有半点勉强,便开始脱他的锦袍。
这干脆利落的动作反倒让花时一愣。
“哎哎,你等下,我还在这儿呢,你怎么就开始脱了?”花时回过神,连忙尴尬的捂住眼睛。
墨无珩脸上挂着懒散的笑,一边脱衣服,一边逗她:“昨天你脱我衣服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羞?”
“这能一样吗?我昨天脱你衣服还不是为了救你?”
墨无珩拖着语调:“哦,所以,你承认脱我衣服了。”
花时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故意逗她玩。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她又羞又恼,转过身踩了他一脚,气呼呼的跑了,出门前不忘记提醒他换好衣服去厨房找她。
墨无珩从容不迫的换着衣服,眼角眉梢都是笑:“小姑娘胆子还挺大。”
若是旁人,但凡敢对墨无珩说半个不敬的字,当场就会人头落地,更别提敢踩他了。
墨无珩换好衣服,去厨房找花时,她和花泽已经在那里了。
“姐姐,那位就是珩哥哥吗?”花泽先看见了墨无珩,朝花时的身后指去,惊叹又好奇的睁大眼睛,“姐姐,你没和我说他长的这么英俊啊。”
花时被花泽这么一提醒,也转头看去。
在看见墨无珩之后,她也是一愣。
林成的身高体格都不如墨无珩,他最大的衣服穿在墨无珩的身上也偏小一些,把墨无珩的身材都衬了出来,更显得他肩宽腰窄,力量感很强。再配他上刚毅深邃的五官,整个人都充满了着野性和神秘。
哪怕是最普通粗布衣服,穿在墨无珩的身上都格外不一样,依旧遮挡不住他的矜贵气质。
“不愧是大少爷……”花时怔愣的望着他,呢喃出声。
墨无珩走近,听见她这句话,挑了挑眉,问道:“何出此言?”
花时仰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感慨的说了一句:“你光是往那儿一站,哪怕什么都不做,都感觉像是等着人来伺候你似的。”
若不是出身尊贵的人,又岂能生出这种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