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遮目
班会结束后，司空朔前所未有地主动邀请王牧翘掉晚自习。
一起邀请的还有刚来的白永辉，至于赵涛，按照司空朔的说法，为了让他有书读，还是留在这学习比较好。
三人刚出校门，便有一辆看上去很旧的轿车停到路边。
司空示意两人上车。
王牧坐在了副驾驶，司空朔则拉着白永辉坐到了后排。
三人刚坐定，王牧就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场笼罩了整辆车，仔细分辨后，他才发现那是守秘结界的某种变种，不会让人忽视结界内的东西，但会让人无法窥探内部的细节。
守密人的东西真高端，王牧想着。
“白永辉，你是这一代的地灵，对吧？”
司空朔也没藏着掖着，第一句话就是确认身份。
“哎呀，你咋知道的呢？”白永辉神色惊讶。
司空朔本来打好的腹稿被这一句话全部噎回去了。
“你不知道我是谁就敢跟我出来上车？”
“那有啥不行的。”白永辉嘿嘿一笑，“你们仨小剂子捏一堆儿也整不过我啊。”
王牧和司机似乎是莫名其妙躺枪了。
“我是夺天司的司空，我叫司空朔。”司空朔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
夺天司又是个什么东西。
王牧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准备等没人的时候问问司空朔。
“夺天司？”白永辉歪过头，向左上方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这只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是跟织命司一起的那个吗？”
“对，夺天司不跟外界来往，你知道就好。”司空朔瞥了一眼王牧，这话应该是专门说给王牧听的，“所以你只要知道咱们是朋友，不是什么……剂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永辉拍着腿大笑起来。
“剂子是面剂子，就擀饺子皮的时候揪出来的那个小面团，我们那说人个头小的话儿。”
饺子皮原来是擀出来的吗。对厨房一窍不通的王牧又增添了新知识，他从没见过擀饺子皮这件事，就算偶尔想体会一下气氛也是直接买来的饺子皮，毕竟饺子在他们这不算什么日常的食物。
司空朔半低头，出了口长气，看样子是被白永辉搞得很无语。
“今天请你来，一是代表三司欢迎你，织命司已经跟我说过你的事了，你是来找人之王，也就是你们说的人灵的，我说的没错吧。”
“对就这么回事。”白永辉语速很快，快到王牧有点分辨不清。
“第二也是咱们认识一下，三司和地灵已经有几百年没对接过了，关于现状的情报也需要沟通一下，毕竟你既然出山了就应该知道现在有些……”司空朔又透过后视镜瞥了王牧一眼，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不忒太平，这我知道。”白永辉替司空朔补上了个词。说完后他面对着司空朔，把目光移向了王牧的座位。
司空朔无声地点点头，示意不必担心。
王牧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沉默，很自觉地拿起了车门上放着的耳塞，这耳塞也是特制的，能确保完全听不到声音。
至于眼睛……他突然想到了包里的那块布，顺手掏了出来，黑色朝内白色朝外蒙到了眼睛上。
原本还想提醒他不用多想的司空朔看到那块布的瞬间就僵住了。
他盯着那块布，瞳孔猛地缩小。他知道那是什么。
王牧却不知道。
“对他什么都不用保密。”
司空朔转头对白永辉说。
赵慧玲家小区的保安室里。
现在赵慧玲的家已经作为案发现场严密保护起来了，今天白天已经做完了必要的取证和分析，现在已经拉好了警戒线，只有一人看守。
说是看守，但他也只是坐在保安室的监控画面后面而已，这种地方拉起的警戒线一般不会有人强闯，更何况赵慧玲在这个城市举目无亲，没人会在乎她。现在守在这里无非是赌一个犯罪分子回到现场的可能性而已。
但是听说这个案子是特聘顾问插手的，就算凶手回到现场他也没什么胆子去逮捕，只能尽量留下证据给后续抓捕提供助力而已。
警员这么想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在他这样不常跟特聘顾问打交道的警员眼里，牵扯到特聘顾问的案子都有一个特征：轻松但危险，大多数时候只要打打下手就行，但很有可能一不留神就变一等功了。
当然，这是他轮岗之前那个地方的说法，事实上没有谁能说出某个同事跟特聘顾问扯上关系后变一等功的，拿特殊津贴的倒是不少。
说是特殊津贴，实际上是封口费吧。
说到封口费，老任肯定没少拿，就他那个账面收入实在是一般，但看他家人过得都挺滋润的样子。
他这样暗自揣测着，以此消磨值守的无聊时光。
“李哥！”
孙长正推开了保安室的门，喊了一声值守的警员。
“啊，长正啊。”警员懒洋洋地站起身，“一会换班是换给你吗？”
“一看我李哥就没看排班表。”孙长正走到监控用的电脑前插上了u盘，“顾问那边要点监控录像，我拷过去。”
“拷吧拷吧。”李姓警员揉揉眼睛，坐回监控前面的椅子上，全然没管站在电脑桌前的孙长正。
自然也没看到孙长正用半个身子挡住的画面上，一段段监控录像正在被强制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