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海蜇皮包海蜇头
王牧和赵涛从交警队出来的时候，夜色已深。
他们跟任警官商量暂缓立案时，任警官恰巧又收到了协查申请，是文海声发过来的申请调查沈洲昨天一天的动向。
王牧和赵涛两人自然一路跟上，先去了咖啡店查监控，又去了交警队查把沈洲带走的那辆车。
眼见这两个前天刚来过的又跟着警察一起来了可把咖啡店店员的吃瓜心态撩拨炸了，他们还没走就已经听到了关于沈洲的事情的很多个不同版本的故事了，至于王牧二人，自然是扮演了便衣的角色。
还好任警官临走前严厉警告了店长保密的事宜，不然还不知道能传得多离谱呢。
当然，这种保密大概率会让故事更加扑朔迷离，到最后会有多少个风格迥异的犯罪故事甚至灵异故事被编造出来谁也说不准。
“两位小兄弟，要不要一起吃个晚饭？”
任警官紧跟着两人走出了交警队的大门，他也该下班了，只是刚才换衣服耽搁了一会。
“任叔你请？”
“当然。”
赵涛揽住王牧的肩膀，拉着他走到了任警官身边。
任警官乐呵呵地掏出裤兜里的钥匙，按响了遥控器。
“来来来，咱们上车商量。”
任警官拉开车门，一手自然地伸到王牧身后护了一下，另一只手扶住车门上边框，显然是没少接送领导的。
王牧有些消受不来这种热情，但他还是记着司空朔关于端架子的叮嘱，没有直接出言拒绝。
两人坐到后座，任警官关上后车门后才自己上了驾驶位，刚扣好安全带，还没来得及点火就听见外面好像有人在喊。
“师傅，带我一个！”
任警官摇下车窗，实习警员笑嘻嘻地趴在副驾的车门上，头探了进来。
“晚饭带我一个呗师傅。”
任警官假装沉下脸，凌空指了他几下。
“你小子，除了蹭饭还记得什么？”
实习警员笑嘻嘻地拉开车门上了车，很自觉地扣上安全带，两手放在膝盖上，后背挺得笔直，双眼目视前方，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参军，只是脸上还带着忍不住的笑意。
任警官也没再理他，边检查仪表盘边出声问道：“三七那边有个四季饺子馆，那的红烧带鱼是一绝，咱去那吃怎么样？”
“好好好就四季饺子馆，我要吃剁椒鱼下巴。”赵涛举手，开心得像个一米七九的孩子。
本来还在独自回味白天命案的王牧听到这个菜名不由得转头看向了赵涛。
“鱼下巴是什么？”
“就鱼的下巴啊。”
“咱们这就两家馆子会这个菜，王顾问可能是正好没去过。”
任警官出声打了个圆场。
四季饺子馆是个铺面不大的小馆子，里面的装修很干净，但远远算不上精致。
任警官拉开凳子，实习警员也很有眼色地跑到另一边帮王牧二人拉开了凳子。
服务员递上菜单，任警官很自然地顺手给了王牧，自己边脱外套边熟稔地点了刚才就说好了的几道菜。
“剁椒鱼下巴，红烧带鱼，再来一个……”任警官看了一眼实习警员，“再来一个孜然豆角。”
王牧翻了一圈菜单，补充道：“苦菊拌皮蛋，谢谢。”
“好的，剁椒鱼下巴，红烧带鱼，孜然豆角，苦菊拌皮蛋，饺子来点什么馅的？”
“猪肉大葱吧。”任警官点了个经典的。
“我要孜然羊肉的。”实习警员点了个稍微有点特色的。
“我就，素三鲜吧。”王牧没什么吃肉的心情，他总觉得就这样放松下来很不好，就像是对死者的责任没尽到一样。
“我要那个最特色的，不上菜单的那个。”赵涛点的含含糊糊，像是对暗号一样。
“好的，猪肉大葱，孜然羊肉，素三鲜，海蜇皮，没问题吧？”
“啊？”
“什么东西？”
“什么馅？”
赵涛以外的三个人都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海蜇皮包海蜇头，老好吃了一会你们都尝尝。”赵涛说得眉飞色舞，其他三人的表情是越来越奇怪。
“咳。”任警官清了清嗓子，“长正，你去拿点喝的。”
长正是实习警员的名字，他全名叫孙长正。
“好嘞。”孙长正麻利地起身，“你们都喝什么？”
“苹果汁。”王牧瞄了一眼饮料架，挑了个自己最喜欢的。
“可乐，要可口全糖的。”赵涛的口味很挑剔。
王牧看着似乎完全放松的三人，问出了自己所担心的。
“早上的案子还没进展，咱们就这么放松好吗？”
任警官苦笑，叹了口气。
“王顾问，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超人，就算是命案也经常以年为单位侦破的。”
“难不成这期间日子就不过了吗？不可能的，做我们这行的要是不能把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分开，会出事的。”
“人这一辈子嘛，该吃吃该喝喝，把精神头留到明天上班才是对被害人的最大的尊重和重视。”
“况且……没立案的情况下侦办流程不会全面展开，现在也只有搜查的同事在勘察现场收集证据，我去了也没帮助，不如安心等结果。”
“对嘛，王牧，把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就别再操心了，咱们也没人家懂，万一添乱了呢。”赵涛从孙长正手里接过可乐和果汁，顺手把果汁打开递给王牧。
也对，不添乱就是好事了。
王牧接过果汁，似乎是说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