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司命

    所谓借一步说话的地方是由那个男人指定的一片烂尾楼区，按照他的说法，这种地方不会留下证据，更安全。

    只是刚一到地方，男人对沈洲的态度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沈洲，就没人说过你真的很蠢吗？”

    男人笑得前仰后合，完全不在意对面沈洲的反应。

    因为他也没什么办法再做出反应了，就在他下车的瞬间，就被人敲了闷棍。

    脑海中的系统疯狂弹出警报，但毕竟这系统甚至都没收集到什么像样的养料，开挂都无从开起。

    而男人的笑是沈洲最后一丝游离意识的记忆。

    再醒来时，他已经在警局了。

    不是审讯室，也不是拘留室，至少跟电视里演的这些地方不一样。

    沈洲不知道这是哪，他被绑在一把焊死在地上的铁椅子上，手被背到背后，用手铐锁着，脚则被特制的脚镣锁在椅子腿上。

    房间只有一扇门和一个观察窗，其他的地方都是水泥浇筑的，没有装修，也没有其他家具，他就在这样一个毛坯房的正中央。

    刚从昏迷中醒来的他意识尚且不清醒，除了能从观察窗外的装修风格看出来这里是警局就什么都判断不出来了。

    就在他还没有完全清醒的时候，一个约莫四十岁上下的警员拿着一张纸进来了。

    他的警服上没有警号。

    “来确认一下基本信息，姓名，沈洲，对吧？”

    沈洲原本不想搭理的，但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还是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眼。

    “有反应，看来是本人。”

    警员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从身后摸出了个黑色的布袋套到他头上。

    布袋里似乎是加了什么麻醉类的药物，沈洲很快就再一次失去了意识。

    长生把沈洲交代的所有音频都录制下来，又转化成了文字版本上传到电子档案库。

    文海声则把容器又关了起来，这种容器可以隔绝心能和污染的影响，如果不打开的话他刚刚也没办法对沈洲用心能。

    按照沈洲自己的交代，他连续被迫昏迷了两次，后一次应该是那个辖区的警察做的，当时王牧已经上报了污染现象，他这边也发出了协查请求，那之后人就被送过来了。

    从到警局开始，他的状态全程都被监控着，不存在这段期间发生什么变故脱离污染者身份的可能性，那第一次被人打晕就很可疑了。

    但是他自己都说不出那个男人究竟长什么样子，对那片烂尾楼的位置更是说不清楚，唯一的办法也就只有整理线索请警方协查了。

    这研究组长当的，不如一个刚来的新人有价值。

    文海声又恢复了火柴人形态。

    天色昏沉，本该静谧的教学楼里传出哒哒的脚步声。

    尽管是高中，但因为位置优越，这里的学生不需要拼死拼活地学习也能读上心仪的大学，理所应当的，这里没有晚自习。

    脚步声停了，似乎是脚步声的主人走到了目的地。

    “司空。”

    留着长发的男人站在门口，出声呼喊。

    司空朔侧过头看向他，随后便将课本合起。

    “司命？”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确定。

    司命走到他对面，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你这一世第一次见我吗？”

    “第一次。”

    “好吧好吧。”

    两人之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太阳继续下沉，很快教室内就昏暗到看不清人脸了。

    “你就不好奇我来找你干什么吗？”

    司命的脸在窗外一点昏黄光线的映衬下显得有些诡异。

    “要是能让我猜到你还是司命吗？”

    司命突然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这么多年也没见你去三司。”

    “我已经在议会那边复职三年了，显然，有人三年没去过议会了。”

    “嘶——司晨去年还去过，她怎么没看到你。”

    “我还跟她出去吃了顿饭，只是她没告诉你吧。”

    “好啊！你们两个孤立我！”

    “行了，说正事吧。”

    司空朔并不打算和眼前的男人继续闲扯下去，他的时间很宝贵，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王牧和赵涛还没回来，也没收到他们的星伶传来的消息，他本准备去看看的。

    司命立刻摆正了坐姿。

    “织命司今天早上预测到一场堕化会在今天午夜彻底完成，再这样下去的话就又要举行三司衡天了，我来问问你的意见。”

    “前阵子和污染者冲突的时候堕化的那个？这么快？”

    司命点头。

    司空朔向后半躺在椅子上，轻轻掐着自己的眉心。

    “我能有什么意见，不做就是死，做了起码能晚点死。”

    “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个。”

    司命顿了顿。

    “就在今天上午，人之王的命运线开始动了，这是我们翻盘的机会。”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