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话疗
另一边，污染研究室。
文海声斜躺在椅子上，单手托腮，目光直直看着容器中的沈洲。
沈洲看见了，刚才那把椅子是从空旷的室内突然出现的。
尽管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有系统这种事，但还是很难理解眼前的一幕。
文海声原本还是个古代将军的形象，在盯着他的过程中外形却逐渐模糊，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简笔画小人了。
一个火柴人！躺在椅子上！盯着他！
他觉得一阵恶寒。
而文海声只是在发呆，他不刻意控制自己外观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形象。
污染者怎么会突然恢复正常呢？
因为污染者一直以来都没有很好的处理手段，大多数时候，肃正者都采取的是人道毁灭。
如果这样的污染者变回普通人的案例可复现，是不是可以省去很多精力呢？
甚至于，更进一步，直接把污染者改造成可以为议会所用的形态也未尝不可。
想到这，文海声心中萌生了一个想法。
沈洲突然发现自己周身的透明罩子在缓缓升起。
那个火柴人突然站起来了，因为没有关节结构，他的动作看起来有些惊悚。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沈洲听到了那句诗，随即眼中的火柴人开始变化，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火柴人就变成了风华绝代的艳丽女子。
火柴人……不对，哪有什么火柴人，在这里坐着的不一直是这个女子吗？
“沈洲先生，是吗？”
女子朱唇微启，声音娇媚动人。
“对，是我。”
沈洲就像着了魔一样，明明罩子已经完全消失了也没试着跑。
文海声暗暗点头，这招之前对王牧无论如何都不起作用，他还以为是自己生疏了。
“咱们来谈谈吧，关于你身上，不寻常的事情。”
“好，好。”
“我身上，有一个系统……”
在文海声的诱导下，沈洲将自己和系统的所有秘密都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系统，这并不意外，文海声不是第一次对污染者进行“话疗”了，这个词的出场率并不低。
只是这并不是什么好征兆，提到系统的污染者通常都一问三不知，只知道系统那点事，对背后的深层次的真相甚至都没有什么探究的欲望。
不过话疗也不是没有收获，沈洲甚至将自己都记不清的事情也一一说出来了。
一天前。
沈洲约了赵慧玲出门给小雪挑礼物。
升级后的钱能通神系统对自己的拜金信徒有近乎绝对的掌控力，能潜移默化地影响对方的思想，并让对方觉得那是自己的本意。
沈洲已经在赵慧玲身上试验过了，明明这才是他们合伙演戏的第二天，赵慧玲却非常肯定地认为那已经是一周前的事情了。
对他来说这未必是好事。他想追求小雪，但他想让小雪真正地心甘情愿，被系统这样的力量影响而爱上他的小雪不是他要的心上人。
收买赵慧玲，让她帮忙吹耳旁风，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他坐在那天演戏失败的大型商场对面的咖啡店里，低头玩着手机。
也不知道赵慧玲那个女人去干嘛了，这么久还不来。
一对年轻的男女走过，有说有笑。
“你出来的时候看到贵宾室那个女的了吗？”
“看到了，怎么了吗？”
“哈哈我跟你说啊，那个女的也不知道怎么了，今天让艾米总监给她化妆，刚出去就回来刚出去就回来，四次了。”
“艾米总监的妆能返工那么多次？”
“不是返工，那女人说不新鲜了，要重新化，听说钱也付了四次呢，艾米手都在抖了。”
男人说完掩嘴笑了起来。
沈洲翻了个白眼，显然在他的审美里男人不该有这么不阳刚的动作。
他正准备低头继续玩手机，却看见一个男人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
“沈先生，对吗？”
沈洲闭口不言，只是沉默地等着对面的人继续说。
“您在我们的平台上发布了一个想要这样的信息，所以我来了。”
男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洲眼前一亮，这就是他准备的用来干掉那个高中生的手段。
毕竟他有钱，有的是钱，多少钱都不在话下，而对方只是区区一个高中生，想做掉他还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就算钱花不完也不能被当冤大头宰吧。
沈洲整整衣领，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身体向后靠，又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老江湖的样子。
“对。”
他整理好姿态后才缓缓开口。
男人扯出一个笑容，既不残忍也不丑陋，反而像是嘲笑。
“沈先生，您应该读了我们的用户协议，对吧？”
什么用户协议？
沈洲没有问出口，他可不想露怯。
“当然。”
“那么百分之三十的预付费用，想必沈先生已经准备好了吧。”
听到对方只是要钱，沈洲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其他的规矩。
他刚想开口答复，余光却瞥到赵慧玲扭着胯向这个座位走来。
这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
他在脑海中选中了信徒支配模块，给对方划了五万块，又随便编造了个借口打发走了。
就像是突然被植入了这段记忆一样，赵慧玲没有丝毫怀疑就回头离开了。
沈洲对面的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沈先生，咱们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