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恢复的污染者

    大约一个小时后，肃正者污染研究室。

    沈洲在一个圆柱形的透明容器中逐渐恢复了意识。

    他记得，在准备杀掉那个被系统标记为反派角色的高中生时，有个面容模糊的人约他去某个地方见面。

    在去到那个地方之前，他就莫名其妙地晕过去了，再醒来时人已经在警局了。

    警察没有按照司法程序对他进行审问，而是直接用黑布套住了他的头，之后他就又失去意识了。

    “系统，系统？”

    他在脑海中呼唤着系统，以往这样都能把系统呼唤出来。

    但这次系统没有任何反应。

    系统没反应，也不能坐以待毙啊。沈洲想着，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他所在的容器中什么都没有，四面都是透明材质，头顶和底座看起来像是金属，上面还有通气孔。

    容器后面是墙壁，侧面是几个奇形怪状的其他容器，正面则有一个背对着他的操作台。

    容器所在的房间不大，约莫有六七十平米——比起关押他的这个大圆柱来说，不算大。

    要出去的话，至少要先离开这个容器。

    沈洲下定了主意，开始了他的逃狱计划。

    另一边，已经测试完了自己心能的王牧跟着文海声来到了污染者研究室门前。

    安全起见，他对外还是声称自己的能力是洞见之眼，包括文海声在内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末那是一对眼睛这件事。毕竟司空朔特意强调过不要让齐谷知道他的记忆不会被齐谷完全消除，而他的记忆能保留下来很有可能和这两个眼睛有关。

    至于那把七弦琴，按照文海声的说法，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相当一部分心能者的末那会附带一些现实世界里的展现形式，用于充当扭曲现实时的没接。

    而王牧也的确能用这把七弦琴发动一些特殊的心能，按照他直觉中的称呼，这些能力分别是众颂，否定和再现。

    众颂可以一定程度上强化其他人的心能带来的现实扭曲效果，否定则是一定程度上削弱甚至无效化由心能带来的现实扭曲。按照文海声的体验和评价，这两个能力给他带来的效用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而再现则是可以用一根弦作载体记录一个他知道名字的能力，无论是心能还是普通人的技能——例如烹饪，攀爬这种都可以，之后只要弹奏这根琴弦就可以重现记录的能力。

    根据测试结果，再现可以记录绝大多数人类掌握的能力，而机器的能力则没办法记录，记录的能力强弱没有上限，也可能是上限很高，至少高过文海声的能力水平。但就算记录了也没什么用，负担还是要王牧自己承担，超出他本身能力太多的哪怕记录下来也没办法成功复现。

    “好了，这里就是实验室。”

    文海声推开了研究室的门。

    他现在变成了个约莫五六十岁的将军形象，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每次用不同的心能都会变成不同的形象，现在的形象正是他给王牧最后一次展示心能的样子，也正是给王牧复现的心能的样子。

    当然，王牧复现他的能力是不会变换形象的，也不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原理。

    王牧伸手扶住门，跟在文海声身后向里看去。

    房间里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容器，但只有一个里面装着东西，确切地说，装着一个人。

    沈洲原本正卖力地敲打着玻璃，听到开门的声音后便立刻停了手。

    第一个进来的人他不认识，但第二个人他可太有印象了。

    那个可恶的反派角色高中生！

    但他没有声张，失去系统让他冷静了一些，也学乖了一些。

    能让他从警局到这里，说明他们的势力很大。

    如果配合他们，说不定还能找到回去的机会。

    看到沈洲的第一眼，王牧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看起来变聪明了，而且……

    王牧开启了洞见之眼的视角。

    暗淡的黄色，没有一丝黑色。

    “文组长，您确定没抓错人吗？”

    文海声从王牧的声音里听出一丝不对劲。

    王牧如实说出了他看到的：“这是个普通人，根本不是污染者，也没有被污染。”

    文海声没有质疑王牧的判断，毕竟目前还没有谁对污染者的分辨能力比王牧更强。

    “抓错人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不是污染者，那就说明污染者是可以逆向转化为普通人，或者某种程度上逃过你的感知？”

    文海声唤出长生在一旁记录着自己的想法，很快便得出了几个可能的结论。

    “总之再观察几天吧，毕竟是第一个抓到的污染者，你说呢？”

    王牧赞同了文海声的想法，，他还不敢百分百确定洞见之眼不会被蒙蔽。

    “对了，文组长，之前跟这个污染者相关的被污染者现在还能联系到吗？”

    文海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记得这事应该是发生在赵涛的辖区，你得问他。”

    圣徒适时飘了过来：“我来联系！”

    圣徒联系的是和赵涛搭档的星伶，很快便得到了还能联系上的回复。

    王牧又确认了一下傻站在容器里的沈洲，和文海声打了个招呼便独自去找赵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