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灵

    现场没有遭到破坏，至少在任警官的眼里是这样。

    门锁被还原为了任警官撬开前的样子，当然，现在旁边放着钥匙。

    他自觉地上前开门，屋内的景象很快全面呈现在了两人面前。

    为了最大程度保护现场，也应“顾问”们的要求，仰面倒下的尸体还没运走，但已经做了简易的防腐处理，倒也没开始腐烂。

    任警官拿出早就备好的鞋套和手套，刚想给舒梅一份，就看见舒梅已经戴好了全套的一次性用品，不像是警用的防止破坏现场的，更像科研人员用的。

    这位顾问看起来比之前的专业多了，年龄上也更成熟些。

    舒梅大踏步走进了现场，顺手带上了门，独留任警官在外面尴尬地站着，已经穿了一只的鞋套穿也不是脱也不是。

    “音符，收集现场数据。”舒梅唤出了自己的星伶，她的星伶一直跟着她，只是总是处在光学隐形状态。

    音符关掉了光学隐形模块，显露出自己的形象——一个悬在半空中的床单幽灵，上面画着可爱的眼睛和嘴巴。当然，是迷你版的。

    音符收集现场数据的时候，舒梅已经从随身的腰包里取出了一份折叠得很小的报告书，上面的内容是王牧报告的精简版，她自己手写的。

    她对于王牧的报告虽然信任，但圣徒和王牧毕竟都是新手，赵涛更是只出外勤没有科研能力的，亲自确认一遍的必要还是有的。

    另一边，司空朔准备的菜式很简单，没有宴席的味道，大多是简单的家常菜。

    当然，在这样一个光看都能感觉到昂贵的场所，即使是家常菜也做得非常独到。

    司空朔和白永辉聊了很多王牧听不懂的，王牧则闷头干掉了很多菜。

    饭菜口味很好，npc说话一句都听不懂，下次还来。

    王牧胡思乱想着。

    司空朔叫他来应该不是单纯的吃饭，但到现在为止除了几句特意讲给他听的以外似乎也没什么一定要用到他的地方。

    或许是为了让他来用洞见之眼观察一下白永辉？

    王牧已经尝试过了，白永辉身上的光很奇特，颜色和普通人一样，是纯净的黄色，但光芒非常强盛，身后还悬浮着五个暗淡的黄色光源。

    王牧边想边吃，直到打了个嗝，才放下筷子专心思考。

    他们的谈话中提到了很多王牧不知道的事，司空朔有可能是借着这个机会让他听听。

    地灵，人灵，人之王。

    这是他们谈话的核心高频词，王牧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不过他知道这些事很可能和他自己有关。

    白永辉似乎也不太清楚这些东西背后是什么，他只知道他是地灵，他要来见人灵。

    而司空朔则表示他也不知道人灵，或者叫人之王是谁，甚至是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没人知道人灵究竟是谁。

    总不能是我吧。

    王牧想。

    他们还聊了织命司和夺天司。三司也是某种心能者相关的组织，历史比八方议会更久远，但相对封闭，司空朔就是夺天司的老大，他的议员身份也是这么来的。至于三司为什么只提两个，或许是另一个离他们的谈话太远了，没有提到。

    王牧越来越好奇司空朔究竟是怎么有的这个身份地位的了，白永辉一百多岁的说法姑且还能相信一下，但司空朔可是的的确确和他一起长大的，不过既然他不想说，那就算了。

    直到司空朔和白永辉似乎是没话聊了，司空朔才又转向了王牧。

    “今天叫你来，是因为你是最有可能是人灵的那个人。”

    王牧刚喝了半口的果汁差点呛进气管。

    “所谓的人灵，也就是人之王，是先天的，和地灵一样。”

    “地灵产生的原因是，自然界的万物无法表达自己，所以他们需要一个代言，地灵就是自然界的代言。地灵不具备唯一性，每个地区都可能产生自己的地灵，永辉就是他们那边的地灵。”

    “而人灵则不一样，人灵是唯一的，同一时间不会存在多个。人灵因人这一群体自救的愿望而产生，大多数时候是人类的领导者，所以叫人之王。”

    “我们有办法观测到人灵现在活着，就在这座城市，并且近些日子经历了一些事让人灵的特质被激发了，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我查了最近的重大事件记录，你正好在这期间完成了登阶和心能的测试，所以我认为你很有可能是人灵。”

    司空朔言辞恳切，但王牧总觉得他还藏着某些话没说出来。

    司空朔知道王牧不会做出什么反应，他现在应该还处于搞不清情况的状态。

    “但我们没有任何手段确定你是不是人灵，所以也只能尊重你的知情权，告诉你这件事，也让你和白永辉提前认识一下，如果你真的是人灵……”

    司空朔没有说后半句话，或许他也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