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涿县三杰
涿县有一汉室宗亲，姓刘名备，字玄德。祖上为中山靖王刘胜，汉景帝刘启之子，后坐酎金失侯，遗落了一支在涿县。
刘备少时家贫，贩履织席为业，年十五，云游四海，寻师访友，待到黄巾起义，幽州太守刘焉发榜招军之时，其年已二十八矣。
后于涿县内与关羽、张飞二位豪杰相识，诉说己志，三人志同道合，遂愿共举大事，结为兄弟。
却说刘关张三人次日，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
焚香祭拜，结为异姓兄弟。
张飞变卖家产，于乡中召得五百余勇士。
来日，正收拾军器，但恨无马匹可乘。
却有两个客人投庄，还赶着一群马，此二客乃中山大商，名张世平、苏双，每年往北贩马，近日因寇发而回。
刘备向二人诉说其欲讨贼安民之意，二客闻言钦佩，愿将良马五十匹相送，又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获得天使轮投资的刘备大喜，谢别二客后，命良匠为其兄弟三人打造良兵，刘备造双股剑。关羽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造丈八点钢矛。各置甲胄，终聚得乡勇五百余人。
刘备见过校尉邹靖，邹靖引其见太守刘焉，互通姓名。刘备说起宗派，刘焉大喜，遂认刘备为侄。
幽州大渠帅张牛角所率黄巾军大部分并非太平道众，多为趁势加入的农民，甚至还参杂着盗匪一类。
张角对其并未给予厚望，他的最低要求是命张牛角守住幽州往冀州的通道，并在幽州各郡县发动起义，护住冀州后方。
程远志领命后，率一方黄巾军往涿郡进犯，虽是队伍鱼龙混杂，但张角所布军法甚严，连斩数十人后，倒也可堪一用。
数日后，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率众一万来犯涿郡。刘焉命邹靖引刘备三人统兵一千，前去破敌。
一番推辞，刘备为主将，率郡兵一千，乡勇五百，领军前进。
行至大兴山下，与程远志部相见。
刘备骑马当先，左有云长，右有翼德。
见程远志一方皆披发，以黄巾抹额，扬鞭大骂，
“反国逆贼，何不早降。”
其身后官兵纷纷口吐芬芳。
程远志率众皆是大怒，程远志却是注意到其身侧的关羽，前有大贤良师谨告，后有乡友叮嘱，髯长二尺，面若重枣，此人定是那关羽不错。
心下正犹豫，一旁的副将邓茂却是含怒出战，来不及制止，那邓茂已冲出阵前。
“来的好！”张飞大喝，挺丈八蛇矛直出。
邓茂使一长矛欲直刺其胸，却不料那张飞生的粗犷，却技法娴熟，手中蛇矛如蛇一般越过其长矛，刺中邓茂心窝，翻身落马。
程远志见邓茂一回合不到便被这名不经传之人斩于马下，大惊，那关羽不知得如何厉害？
程远志畏不上前，其身后黄巾军也士气大减。
见刘关张三人拍马冲阵，程远志急忙下令全军出击，然自己却骑马向后方逃窜。
那关羽一马当先，舞动大刀，纵马冲阵，黄巾部众无有能接其二招者。
见敌将神勇，而我将不知所踪。
黄巾军士气大减，随着有人跟着逃跑，其余人皆是倒戈而走。
刘备挥军追赶，高声呼道，“降者不杀！”
黄巾一众皆抱头受降。
刘备率军大胜而归，刘焉大喜，亲自迎接，赏劳军士。
次日，接得青州太守龚景牒文，言黄巾贼围城将陷，乞赐救援。
刘焉与刘备商议，刘备愿往救之。
于是刘焉令邹靖率郡兵五千，同刘备乡勇五百及其新降黄巾兵千余，穿过河间国、平原郡，赶往青州济南国东平陵。
冀州巨鹿郡，广年县。
“于毒、白绕、眭固三人可有消息？”张角正于案桌处理公务，各地起义情况及职务升迁皆需经他之手。
原本粮草调拨由张梁负责，不过张梁能力有限，已将此任交予田丰处理，张梁现留于张角身边帮忙处理和学习政务。
张宝正率褚燕等四方人马驻守魏郡邺城，派遣小股兵马袭扰河内郡，待豫州波才平定颍川郡，荆州徐晃平定南阳郡，三方一齐向洛阳进军。
“报！”一声急报传来。
“讲。”
直接到张角面前禀报的消息定是大事，不知是好是坏。
“于毒、白绕、眭固三位渠帅于共县与卢植军交战，三位渠帅及所率三千人马俱于共县战死，无一人生还。”
张角与这三人相识已有七年之久，初遇时于毒是个农民，眭固、白绕都是穷书生。
当年偶遇张角，为其之志所感，加入了太平道，距今已有七年。
“大贤良师，俺听你的，你肯定能带俺们过上好日子。”
“从今往后，便唯大贤良师马首是瞻。”
虽是怨其不听号令私自劫掠，但听闻三人死讯，张角心头作痛。
“天公将军，地公将军请求率军出击，为三位渠帅报仇。”
放缓情绪，张角恢复平静。
“传令地公将军及褚燕大渠帅，不可为情绪左右，不得擅自出击。”
犹豫片刻，张角又补上一句：
“可于黑山设伏，务必击溃卢植部。”
“唯。”
待那黄巾斥候离开。
张角紧绷的脸松弛下来，脸色一沉，眼角微微抽动。
“大哥？”张梁略有些担忧。
张角摆了摆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这条路究竟对不对？还要死多少人。
不。
想起那村妇一家惨死的模样，想起被观音土活活胀死的百姓。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这吃人的世道应该被终结。
“波才于嵩山一带击溃皇甫嵩、朱儁军，如今正将其逼至颍川郡长社县。”
“传令波才小心为上，不可大意。”张角瞳孔微缩，眼神愈发坚定。
“唯。”
陈留郡。
陈留郡地处中原地区，农业发达，北依黄河，西靠鸿沟，东有睢水，南有涣水。
张邈，字孟卓，东平寿张人。少时以侠义闻名，与曹操、袁绍相交，接济贫困，助人为乐，倾家荡产，壮士多有归附于他，被称为“八厨”之一，如今任陈留太守。
得其相助，曹操在陈留招募三千郡兵。
皇甫嵩遣一斥候传信，其信曰：吾与朱儁定颍水以为进军之道，待汝士众招募既毕，可趋至阳翟，与吾等合军。
曹操得信，率军向阳翟方向前进，途经尉氏、鄢陵和长社。
“孟卓，不多言谢，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赶往阳翟。”
陈留城门处，曹操与张邈告别。
“孟德，你我难得相见，然公事在身，我也不敢久留。此行务必谨慎，愿君大胜而归。”张邈抓着曹操的手，向其道别。
“一定，等我归来，再与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