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攻打涿县
“杀!”
战场上,无数黄巾军扑向官兵,往往是以多对一。
斜阳被白云遮住,似是不想看见这惨烈的场景。
天空有些暗淡,阴影下是一片血腥的战场。
清风拂过,厮杀一刻不停。
黄巾军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有的手持锄头,有的拿着竹子做的长矛,还有的拿着木棍。
昨日他们只是面朝黄土的农民,但为了活命,为了大贤良师口中的新世界,拼尽所有。
身无甲胄,中刀几乎便是必死,却无一人后退。
若是能活下去,谁又愿意造反呢?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当这熟悉的口号在战场上响起。
黄巾军像是被施了魔咒般。
“杀!”
一个年纪不过十五的少年郎捡起官兵的环首刀,朝着官兵冲锋。
却被一刀刺穿腹部,穿插之间,肠子掉到了外面,那少年依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手中刀向官兵扔去。
一旁的黄巾军见到少年的死状,非但没有害怕,反而愈发疯狂。
许多官兵胆寒,这是一群怪物?
朱儁也为之震撼,他无法理解这些愚民如何这般悍不畏死,那张角究竟使了什么妖法?
“将军,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一亲卫奋力杀至朱儁身边,全身染满血迹。
朱儁这才发现大势已去,各部节节败退,再不撤走军队恐怕就要溃逃了。
“传我命令,撤军!”朱儁最后还是心有不甘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朱儁大败,率残军向长社县退去。
清数人数,原过万兵马如今去了过半。
朱儁大恨,擒了一黄巾军小卒。
“那张角给尔等施了什么妖法?说出来,饶你不死。”
那小卒却是朝朱儁啐了一口痰,猖狂大笑道,“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民不必可轻!”
朱儁抹掉脸上的浓痰,面色阴沉,又开口问道,“那张角值得尔等如此效命?”
“呵呵,你们这些狗官哪里会管我等死活,大贤良师会带我们过上好日子,你杀了我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我,这天下的百姓,你们杀的完吗!”
那小卒癫狂地大笑。
朱儁身形一颤,不再多言。
转身离去,让新副将常维将那小卒拖下去斩首,那小卒临死依然高呼着大贤良师万岁,官兵无不胆寒,一时间军心涣散。
“大渠帅,那朱儁跑了,什么狗屁中郎将,不如叫他逃跑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落日的余晖下,是一片橙红。
这片战场只剩下尸体和黄巾军。
清理战场的士兵们皆是放声大笑,笑声中又有几人掺杂着泪水,不得而知。
部分黄巾士兵换上了官兵的甲胄和铁器,兵器种类不少,有环首刀、矛戟槊、弓弩还有护盾。
波才在战后清点人数,此一战虽大捷,却伤员过千,死者近四千,明明是碾压之势,却几乎与朱儁军打成了一比一的伤亡。
收起心中的小觑,波才面上依然表现出轻松。
波才朝渠帅吴霸、彭脱笑道,“整理队形,让我等去瞧瞧何仪刘辟打的如何了。”
“他二人要是赢了,军中的袜子都归俺来洗。”说话的大汉是渠帅吴霸,身长八尺有余,其声如雷。
“你说这话,我可是记下了,兄弟们可都听见了?”渠帅彭脱对着黄巾军们喊道。
“听见了!”
“吴渠帅,俺的袜子可是好几天没洗了。”
“我可是堆了好几双袜子,吴渠帅可不能反悔啊。”
“哼,俺向来说一不二。”吴霸瓮声瓮气地回话。
在一旁笑看二人耍宝的波才这才开口,“何曼率千人把东西拉回阳翟,其余人等随某杀敌!”
颍川郡,距阳翟十余里处。
(1步为6尺,14m;1里为300步,420m)
却说皇甫嵩率两万精兵于阳城与朱儁军分兵,本欲先往郏县平叛,不料为山路所阻,经过探查没能找到适合大军行军的大路,无奈返回阳城大道,顺颍水向阳翟进军。
正行军,却迎面撞上朱儁残部,得知朱儁大败向长社县逃去,大惊。
又与追杀朱儁的黄巾军相遇,波才这才知道皇甫嵩所率官兵并未向郏县去,也是大惊,暗道此贼好算计。
狭路相逢勇者胜。
波才部携乘胜之威,一时间将皇甫嵩所率精兵隐隐压制。
皇甫嵩部本就因朱儁大败而士气不高,为保全实力,皇甫嵩亲率骑兵冲杀,打退波才部,然后向长社县退去。
波才恐有伏兵,没有追赶。
待何仪、刘辟等人赶到,波才方才下令继续追击。
“大贤良师曾言,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随某继续追击。”
洛阳城。
“允诚,桥公,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
“孟德兄不必如此,大丈夫自当杀敌报国,此去正是你建功立业的时候。”
“孟德,天下大势,如江河奔流,吾知汝胸怀壮志,才不得疏,此去定能崭露头角。”
洛阳城前,曹操与鲍信、桥玄道别,因黄巾叛乱,他被封为骑都尉,朝廷予马步兵两千,然缺补需曹操自行招募。
此行曹操欲前往陈留募兵。
“哈哈哈哈,谢过二位吉言。允诚兄、桥公,下次见面,说不得你得喊我一声侯爷。”曹操一笑扫去离别的伤感,好似个浪荡游侠。
冀州,安平国。
安平国,为安平孝王刘德之子刘续的封地。
黄巾起义爆发后,安平国被张牛角率兵攻下,刘续被生擒送往巨鹿。
安平郡,安平县。
张角曾下令幽州大渠帅张牛角,先以安平县为据点,向涿郡进军,务必将幽州来犯军队阻于冀州外,张角还多次强调涿郡涿县有三位豪杰:刘备、关羽、张飞,此三人武力非凡,不可与之斗将。
“刘备、关羽、张飞,这三人我连名字都没听说过。”张牛角在安平县新修的太平道办事处里发着牢骚。
“凭什么褚燕做冀州渠帅,不是我张牛角。”张牛角猛地一锤案桌,把屋里的众人吓了一跳。
“大渠帅,那关羽的名字,我倒是听说过。”说话的是渠帅程远志,身长八尺有余,膀大腰粗,在张牛角部中颇有武力,甚得张牛角重用。
“哦?你倒说来听听。”
“那关羽应是河东解良人,在其乡杀了一豪强,于江湖逃难,若不是我有一弟兄混江湖,还不知此人名声,不过据说此人倒是武艺不凡。”程远志拱手道。
“哼,”张牛角鼻尖发出一声粗气,“不过一武夫,有何可惧,我看是大贤良师目不识珠。”
程远志闻言皱眉,“渠帅慎言!”
自觉有失,张牛角轻咳一声,“那褚燕与我同乡却受如此重用,我等也不可为大贤良师小觑,程远志,我命你率一方黄巾军把那三人的脑袋给我带回来,你可敢领命?”
程远志拱手领命,“有何不敢!”
“好!我便在此等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