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病毒肆虐
华叶其实也在关注steamy。
她眸子里沁了毒了一样,目光所至的地方都冰凉凉的,她提出质疑,“即使steamy是rna单链病毒,它的突变率相对于其他rna单链病毒来说,也非常低了,为什么现在变异株愈来愈毒?致命率还是100现在是人畜共患,之前呢?”
日本人一向可恶,而且现在说话也学的和中国人一样阴阳怪气了,这令人更讨厌,松田泰久也同样非常讨厌华叶,“现在的病毒培养皿就是india,非常适合研究,不让包架飞机送你去?”
华叶没有理会他语气里的古怪,“它在我的培养皿上从未突变过。”
(注:病毒要生存在活细胞上,即病毒培养皿为活细胞。)
松田泰久的脸一直在她眼里都是扭曲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更加扭曲,“突变就具有低频性,更何况它本身突变种就不多。华小姐,说真的,你很不聪明,蠢得和你舅舅一样,不过,你要真这么喜欢这个病毒的突变种,就马上办护照走人吧。”
华叶忽然站起身抽了他一巴掌。
那个日本人急了,在座的日本人都急了,急忙警告华叶,“别忘了你一家都要仰仗石井君!”
华叶不顾松田泰久极度扭曲的脸,拽起他来就是又一拳头,“我华叶也不是当年那个任人鱼肉的小孩了!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在那个狗屁舅舅!告诉石井,在他自己的地盘作死就可以!”
他是很抗揍的,嘴欠的原因,一直挨揍,不过今天非常反感被一个中国女人打,他也蠢和迟钝的要命,现在才要还手。
石井川仪急忙制止他,“松田!”
华叶转而就把矛头对准石井川仪,“如果被我发现,steamy是你们人工投放到中国的,我会杀了你。”
石井川仪笑呵呵的看她,“华小姐,我们有原则的。”
华叶毫不掩饰的白了他一眼,“我看不出来。”
“如果我石井川仪想投放病毒,不会放这么废物的病毒,一定会是能屠城的那种。”
“你!”华叶拳头又硬了,但是克制了下来,周围的人都盯着她呢,石井川仪不是一般人,松田泰久那样的想打就打,石井不行。
石井川仪让其他人出去了,单独留下华叶。
“华叶,你要学聪明点,要比你舅舅更聪明才行。”
华叶圆圆的眼睛瞪着他,可惜对他丝毫没有杀伤力,“我不做汉奸!合约到期我会马上离开!”
石井川仪拍拍她,扯着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我们也想让世界和平嘛,不过这件事你真的错怪我了,小华叶,你目光长远些,站着我的位置上看看,跳出来看看,你当局者迷啦。”
“什么意思?”
石井眼睛眯成一条缝,“这是你们的内讧。”
“不可能!”
“真的不可能吗?”
这一句反问就让华叶反思了,“不……不……”,也是,她华叶现在也是汉奸,还是汉奸的外甥女,“不可能”这三个字还真不好说。
石井川仪借机摸了摸华叶的手和脸,不停的撩拨她,直到得到了华叶一个巴掌才作罢。
华叶咬牙切齿,“当心我杀了你。”
“嗯嗯,我洗净脖子等着您。”石井川仪在最后一秒离开时狠狠亲吻了一下华叶。
这对华叶来说无疑是恶心至极的。
可是她拿到了资料。
她只能厌恶的抹了把脸。
与此同时,中大研究显示,初代二代乃至现今发现的所有类型的steamy都为人工合成。
楚客拖着病体来到警局,国外的研究所,人工合成了四代steamy病毒,它能在各种活细胞内生存并代谢出穿心霉毒素。值得一提的是,穿心霉毒素也是人工合成的,最早起源于澳大利亚,用来处理鼠患。
“人工合成毒素……”
池竟夕从夏喜茗手里抢来的毯子,轻轻搭在楚客腿上。
有一说一楚客该感动一下,但是池竟夕这人,大概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一抬腿,池竟夕的大手还在上面压着,“讲讲,细说啊,大化学家。”
身体抱恙,楚客没什么蛮力使,就轻轻搓搓他的手。
“我查,我问,别急,别急。”
池竟夕的手还是牢不可摧的压在他腿上,眼神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思。
楚客眨巴着眼睛向夏喜茗求助,她装瞎看不见。
……
澳大利亚的除鼠专家早早就把穿心霉的专利打包卖了出去。
池竟夕当机立断,“所以说,我可以合理怀疑,steamy,是人工合成的病毒。”
夏喜茗还是没吭声,这什么话,没头没尾的,这不是胡诌吗?这臭小子每天异想天开,之前几次算是被他撞到了,不能每次都被他捡到便宜吧?
池竟夕不管他们想什么,还是死咬这个方向不松口。
这其实随了楚客的愿,他和池竟夕有同样的想法,认为这有极大的可能,但迫于压力,他面子上仍旧驳回池竟夕的想法,“呐呐呐,你自己说的,什么专业的人干什么事啊,莫名其妙的,小心被人笑掉大牙啊。”
池竟夕紧着问:“那人工合成的除鼠药,为什么是病毒的代谢物?”
“巧合。”楚客咬了口苹果,“没准儿本来就存在。”
他放下苹果,摊摊手,“世界很玄妙的。”
“我不管玄不玄妙,你给我一个实话。”
“……”
楚客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道:“我也不能打包票啊,警官,我说,我不是生物学家,就是一个破开药厂的破弹钢琴的。”
池竟夕起身要去联系中大研究院的教授,但离开之前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楚客,阴阳怪气的说:“别把自己摘得太干净,我不能信。”
“爱信不信。”楚客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挺脆,嚼的汁水横流,他望向警局外,黑压压的天。
池竟夕不信楚客手上干净,但又不得不装瞎,没有实质的证据实锤楚客,就像现在一样,以他的认知和专业,他不能证明他想要的结果。
“突变了!又突变了!”
华叶大惊失色,实验严重偏离了她的预测。
她窝在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实验室,终于出来了,她出来就随机薅了一个人,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告诉石井川仪,毒性减弱了,它是一个普通的病毒,它在向人类示弱,它想和人类共存,它在变弱!”
短短几个月,steamy服软了。
冬迈入春的那一个月里,人们认为自己又一次打败了病毒。
而四代steamy仍然大面积的存在,它的代谢物穿心霉毒素也仍旧是未解之谜……
任数净又一次找到夏喜茗。
“纯哥怎么样?听说他最近感染了,靶向药怎么样?有效吗?”
“还好,毒性不强,没用上靶向药,”任数净喘了好大一口气,“虐狗这事儿,你们最后怎么办的?”
纸包不住火,任数净还是知道了,夏喜茗皮笑肉不笑,“啊,没有具体的法案,就是问问话,这思想工作还是要搞的。”
“喜茗,我觉得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但是这种场面话,还是别对我说了。”
吉音的春风还是很硬,一吹过来就让人忍不住发抖。
夏喜茗把纠结写在脸上,“不是场面话,事实如此,我们拿屠狗人没有一点点办法。说回正题,查案就是大海捞针一样的,当时只是怀疑一下,怕你担心才没说。”
“真的吗?”
“真的。”
又一阵风吹过来,风大迷人眼是对的,任数净没再追问下去。
她还是那么信任她,却又拿出一张名片。
“这个中日合作协会,对这个病毒的研究很深,你可以去拜访一下。”
夏喜茗没有伸手去拿,也没说话。
任数净还是往夏喜茗手边推了推。
“协会会长是日本人,我知道你膈应,但是没办法,你可以让警局出面。这个机会挺不错的。 ”
“谢谢了。”夏喜茗被任数净抬得太高了,她不顺着台阶走下来就得自己摔下来,她肯摔在任数净面前吗?
她拿起来收在包里。
看来不肯。
楚客打开车门,夏喜茗失神半天不知道进去。
“哎!”这一嗓子吓了夏喜茗一跳。
她一提包,“你先走吧,我不回警局,去趟任家。”
“我建议你别去。”
夏喜茗一脸黑线。
“上车。”
楚客给她拉上安全带,开车的手顿时也焦躁起来,他时不时瞟一眼夏喜茗,还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任数纯肯定感染了毒性比较强的毒株,而且应该是新型变异株,靶向药没有用,你留命活着吧,别往火坑里跳。”
夏喜茗靠在椅背上,自己也在想,楚客说的不无道理,“那任数净为什么不自己去协会”
“你怎么知道她没去啊?肯定是她去没用,她才想让你去,这样才能救她哥一命。”
任数净都失败了吗……协会到底掌握了什么核心的密码,如此狂妄自大,敢拒绝任家,夏喜茗眉头皱起来,“任家在学术界那么大名气,都不足以撼动他们,我们可以吗?”
“他就等着咱们去呢。”楚客劝她放下那点国仇家恨,务务实。
夏喜茗趴在他耳根,悄悄问道:“那个,我听说,你们那边,给人用了干扰素”
“啊,是,用了,临床试验加机器和人工监护,折合30万一支,来一支给他试试”
“30万!我草,你早说,我学病毒学了!”
“不是人民币,是dollar。”
夏喜茗两眼一闭,不然还是死了吧。
楚客又忽然问她,“但你大学也修了微生物学,所以,我问你,你觉得,steamy会是人为设计的吗?”
“人为设计”这四个字真陌生,夏喜茗都有点儿听不懂了,那可是病毒,颗粒很小、以纳米为测量单位、结构简单、寄生性严格,只能通过复制进行繁殖的一类非细胞型微生物,它怎么可能是设计出来?
毒性那么强,夺走几千万人类生物的病毒是人为设计的
它和细菌不一样,病毒是比细菌还小、没有细胞结构、只能在活细胞中增殖的微生物。它只由蛋白质和核酸组成,甚至多数要用电子显微镜才能观察到,繁殖也只能利用宿主的细胞系统进行自我复制,无法独立生长和复制。
夏喜茗奋力摇了摇头,“别扯了,这必定是天灾,不是人祸。传播必定在人,但——”
“没事儿,我也不懂,随便想想。”
夏喜茗刚进去就被约谈了。
池竟夕和楚客一人出一个耳朵听墙根,妈的,怎么这么隔音!
“任数纯怎么回事儿?虐狗遭报应了?”池竟夕和楚客打探任数纯。
楚客白了他一眼,这表情鲜少出现在楚客脸上,“那其他人怎么没事儿?”
“那就是他在医院,不小心感染了吧。”
楚客耳朵又紧贴了贴,“嗯……你倒是挺惦记他……”
“神经。”池竟夕骂他。
咔哒——
夏喜茗看了他俩一眼:“神经。”
张局就是和她聊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其他东西还要他们自己定夺。
夏喜茗把耳朵塞上,只拿眼睛看他们两个吵。
结果大概就是去协会看看。
华叶也在那个协会,夏喜茗本身更排斥,但是为了案子,不得不去。
楚客:“你不会是为了救任数纯吧?”
池竟夕:“啊哈,就是,我想看看他们怎么就有办法把人救活!”
楚客:“救活还不简单”
池竟夕:“救活还不简单那你早干嘛了?全世界死了多少人,你轻飘飘一句救活简单”
楚客:“就是很简单。”
池竟夕:“别逼我扇你!”
夏喜茗:……
楚客忽然吵起来就占了上风,因为他说:“我说的救活,是指身体昙花一现的存活一阵子。”
三人都安静了一会儿,又两两相望一会儿,都装上哑巴不吭声了。
“我去备资料,准备去协会看看。”
“我去看看实验室的化验结果。”
“我……我,我自己找点儿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