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朊病毒
夏喜茗破罐破摔有一套。
“这个严某好像还只服务老头呢。”
池竟夕伸手要拿夏喜茗手里的档案，夏喜茗缩回来手，不给他看。池竟夕问，“这也是档案上写的？”
“没有，档案说，李莫蓁看图写话，夸大事实，大量散播不实照片，还进行p图，后经过严某自述，照片上另一男子为自己二舅。”夏喜茗瞟了一眼楚客，“话糙理不糙，省的有人不理解啊。”
池竟夕打算今晚就在局里把复职报告写完，他也没功夫管李莫蓁那些过往琐事，他一边给电脑开机一边调侃道：“那话糙理不糙，你那话也太糙了，夏顾问，你说话能不能委婉点儿，说之前修饰修饰。”
楚客拍了拍夏喜茗，示意两人出去讨论。
夏喜茗冲着池竟夕哼了一声，“修饰不了，那是另外的价钱。”夏喜茗自觉的跟着楚客出去了。
罗小茵在地狱里大概见了阎王了。
总归救回来，但是“母子平安”这四个字医生很难说出口。
孩子患有严重的畸形。
此时医院又拉起了警戒线，医院大厅里人群涌动，医生和护士忙碌地穿梭其中，最近有一大批新型朊病毒感染者涌入医院，他们普遍面容憔悴，伴有呕吐症状，发病情况基本符合，大多人的病情很严重，医院立即进入紧急状态，召集传染病专家紧急发动全国会议，商讨应对措施。
近百年来，这种情况时有发生，每家医院都有相对应的应对措施，正如应对steam一样，但气氛还是紧张压抑，医护人员工全部穿上防护服，严阵以待。
紧急线上会议上讨论着这种新型朊病毒的传播途径、症状和治疗方法。他们深知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极强，必须采取果断的措施来控制疫情的蔓延。
不同学派的传染病学家提出了各自的研究成果和经验，他们共同制定了一系列的防控方案。
一线工作者确定新型病毒的传播方式和有效的检测及初步治疗手段后，马上加强疫情监测工作，迅速开展病毒检测和隔离工作，同时加紧研发有效的治疗药物。与此同时，政府也迅速行动起来，调配资源，加强宣传教育，提高公众对朊病毒的认知和防范意识。
这又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战斗，不到一年的时间，人类和不同的病毒进行了无数次的较量，每个人都肩负着巨大的责任。
医生们不辞辛劳地工作着，他们是这场战役的前线战士，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尽力救治每一位感染者。
全国各地的专家们也紧密合作，共同努力，为战胜这场疫情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罗小茵和新生儿都感染了新型朊病毒，”孟岚摩挲一把脸，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液，“碰巧的是罗小茵的丈夫买了一份保胎险，现在孩子的治疗费用由保险公司全权负责，如果治疗失败，孩子夭折了，他们大概能获得20万左右的赔偿金。”
裴朝晚翻开资料，“什么是保胎险？”
夏喜茗靠在椅子上闭着眼冥想，“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不能买保险？很早我就听过了，这个保险只要夫妻双方基因测序，评估基因契合度，契合度越高保险金额越大，一旦生下来是非正常胎儿，保险公司担负所有治疗费用概率。”
看见孟岚也点头默认夏喜茗说的对，裴朝晚很诧异，“现在畸形风险越来越高，他们不需要产妇产检的一些资料参考吗？”
夏喜茗笑了一下，睁开眼，很镇定的说道：“不需要。”
“我最近真是对保险改观了。”裴朝晚之前跟的堕胎案被上面掐停，现在爆出来的虐童骗保案，偷换婴儿案，还有现在的保胎险，她手心急出来一些汗，搓不开纸，夏喜茗帮她把纸捻开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认为骗保概率不大，倒是那个保险公司啊，我怀疑他们在盗取人们的基因信息，可能在服务某项实验数据。”
林殊棠忽然出现在大家身后，“两种可能都不能轻易放过，我问过张局了，逮捕令明天就能批下来，批下来之后马上把关氏兄妹都控制住，小孟小裴现在负责保险公司，夏顾问和楚客去一下高队那里。”
和楚客猜的差不多，他和夏喜茗被分开去外面的餐饮店寻找可疑肉源，法医不够用，有时候刘可瑞累迷糊了，就和秦杰嚷着，“妈的你说就不能克隆个我出来，克隆个十个八个替我干活儿，这得多爽？”
秦杰这时候就会对着刘可瑞尬笑，笑一阵之后又把嘴闭上继续干活儿。刘可瑞只是觉着这徒弟傻，便也不继续说了。
秦杰和楚客对坐着，餐馆服务员清了桌面，告诉他们一会儿就上菜，周围人声嘈杂，秦杰压低声音，小声和楚客讨论，“你为什么觉得这个馆子有？”
楚客挥挥缠在薄荷盆栽里的小虫，“你说它是什么味道呢？”
“哎哎哎，你别吓我，生的还可以看纹理看组织，熟的……”秦杰忽然明白了，“怪不得高队愿意你就在局里帮忙。”
正经餐馆在进货不会接受那种长得都不像猪牛羊的肉，市场监督局查的很严，但是这家菜单上的菜价看起来就不太现实，而且店里虽然干净，但是偶尔会出现几只苍蝇，但是马上就会被店员拍死。
果然，菜一上桌，楚客夹起一块肉，朝秦杰使了个眼色，秦杰掏出警官证，“你好警察，我们接到举报，例行检查厨房和仓库。”
服务员一下愣住了，“谁举报我们？”
楚客戴上口罩，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屋里臭死了，他站起身，看向厨房，“我啊。”
……
秦杰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楚客，但是想了想都不太妥当，于是问了最有把握的问题，“楚客，听说你们在骊城也遇到了人肉，而且据说那些人肉很完整，在案板上很像半扇猪肉。”
楚客微微摇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当时骊城分局的吴法医没有给我们准确的数据，等刘科长和吴法医交流一下吧。”
秦杰和楚客配合的不错，就这样连着查了三四家，而夏喜茗和孟岚主要靠地图炮，靠朊病毒患者的日常路线，生活区，外卖记录来锁定，成效甚佳。
夏喜茗一向爱捉弄人，孟岚被他搞的反胃，“最近一年我估计我都吃不下肉菜了。”
“你要出家啊？”夏喜茗打开网上热搜，“这吃人肉的热搜爆了13条了，虽然他们猜的没错，但朊病毒的来源，还有待考证，这种新型的朊病毒，像steamy一样悄无声息的来到，一定不简单。”
回到局里他们才知道解蓝宥和胡岫羽突发急症，疑似感染朊病毒，已经送往医院救治。
孟岚挠头，“这天天吃牢饭还能得朊病毒？”
“潜伏期，没准儿吃小孩了呢。”夏喜茗说完就躲开了，孟岚现在也真心觉得夏喜茗当不了心理医生，她只能给人心理添堵。
解蓝宥的症状很严重，并且区别于其他患者，他的神智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胡言乱语起来。胡岫羽的症状比他好一些，和其他朊病毒感染者状况一样。
“他们挣得盆满钵满的，不会吃廉价餐馆的，也更不可能是月子餐，他们的感染途径非常重要。”
月子中心查封完资料陆陆续续的往局里拿，里面暂时也没有发现胡岫羽和解蓝宥的注册记录。
而楚客无意间看到了池竟夕填得那张单子，他在孕妇职业的一栏里写着“机构钢琴老师”。
池竟夕此时正在检查复职报告的内容，倒也不怕分心，楚客坐在一边随手翻资料一边和池竟夕说话。
“机构钢琴老师啊，确实，这个职业现在很女性化，主要教小孩子，女老师确实更细心。”
池竟夕揪出来几个错别字，又顺便改了个几个敬语，不紧不慢的回应道：“没想那么多，因为是想着你写的。”
楚客没想到池竟夕还有心思答他，很有兴致了问了下去，“他们说中国人很含蓄，这算一种含蓄的表达吗？”
池竟夕很直白的说：“不算，这已经不含蓄了吧，你都看出来了。”
“那含蓄是什么样的，夸月亮吗？”
比如说什么今晚的月色真美之类的？
“我不是个含蓄的人。”目光不经意间交汇，心中的秘密就会瞬间被点燃。
“慢慢写吧。”楚客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无法抑制的喜悦在悄悄流露，只能别过头看材料。
池竟夕偷偷笑了一下，原来含蓄的是个西方人。
李莫蓁饶有兴致的在别墅里做瑜伽，即使警察来访也不想停下来，她一边做，一边回答乔楚禾的问题，“他们也该遭点报应啊，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乔楚禾看着她，她的瑜伽动作很舒缓，也很舒畅，是个老手，“你的钱不是胡岫羽给你的吗？”
“是他给的，怎么了？”李莫蓁换了个动作继续做瑜伽。
“那他为什么给你钱？”
“我给他当情人，给我花钱不是应该的吗？她们都有，而且给的也不少，我算是最少的了吧。”李莫蓁停下来喝了口水，“警官，我知道，他是找人生孩子呢，老胡有病，他还吃胎盘呢，跟他媳妇儿一起吃，说要返老还童。”
“那他们那四个孩子你见过吗？”
李莫蓁点点头，“我见过小四，就是胡姒儿，别的早死了，而且他们不止四个孩子吧，他们两口子每个月都要吃胎盘呢。”
“瞒而不报？知道包庇罪怎么量刑吗？”
李莫蓁自顾自的照镜子，“您可以在道德上谴责我，但是我没犯法啊，当小三犯法吗？给男人生孩子犯法吗？再说了，吃胎盘也不犯法，人家又没偷别人的吃。”
乔楚禾一向对付的来这种油嘴滑舌的嫌疑人，“你别装糊涂，他们虐童骗保，涉及代孕，绑架妇女等重大案件，我现在和你挑明了说，就是希望你坦白从宽。”
“小孩嘛就是魔鬼，不听话就要严加管教。只是他们打得太狠了，我也不好说什么，当小妈的，嘴巴安静一点儿才好。”
“李莫蓁，对十年前的事儿还耿耿于怀吗？”
李莫蓁不回避这个问题，“对啊，耿耿于怀。”
乔楚禾说：“他现在成年了，你可以申诉了。”
“多谢警官，我只在心里耿耿于怀，现在我都相信因果报应了，干嘛还去劳民伤财的申诉。”
她送走了警察之后就开始拖地消毒，然后继续做瑜伽。
乔楚禾后背阴阴冒出冷汗，“不申诉不是放下了，也不是相信报应了，是她已经报完仇了。”
可是因为当年的未成年保护机制，根本没立成案，档案上轻描淡写的几行报警记录只是让他们知道李莫蓁有过这段经历，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偷拍了李莫蓁。
温露露愁得头都大，现在还是找不到当年报案的照片，她气坏了，不理解一个小孩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那孩子可能真的受到了不好的引导所以去偷拍女性，也可能是有人教他这么做。”
裴朝晚算算那孩子现在的年纪，大概十八九了，可能上大学了，“如果真是有人教他这么做，那会是谁啊？家长？这么变态？”
温露露叹口气，“不一定，可能是网上的人，小孩子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又痴迷一些东西苦于没有钱之类的，这时候就有人提出可以买给他，但是需要这样的照片，他也可能会做这种事儿。”
裴朝晚觉得毛骨悚然，“为什么都说的是外部原因，怎么就不能是这个孩子天生就坏呢？”
“这种具有成人意味的恶作剧，只能是后天教唆。”温露露把精力放在最近几年发生的性骚扰事件上，如果这个孩子还没有受到正确引导，那他这十年里，大概不止会干偷拍那一件事。
池竟夕忽然从里面走出来，“别查了，人肯定死了。”